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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文合集 第167部分阅读

君房,这就是情

我知你不会懂

对方的体温隔着布料传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如此亲密的举止,任由他抱着,仿佛天地间所有的躁动都为之静止,心里蓦然安心。

昔日种种浮现于脑海,便想起京城郊外的初识,想起去往北疆官道上按辔徐行笑悠然,想起辽军阵前八卦阵中他几次三番舍身相救,只觉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宛如熙阳和风,清冽酥柔,然淡淡开口。

”君房的生死就交给季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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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桃花香,四月枇杷黄,五月石榴红似锦,六月荷花水如云。

张君房掐着指头算了算,若是在南方,这会早该枇杷黄了,再过不久就是石榴花开艳红如火,不禁感叹这日子真是飞快,不知不觉在这里又待了月。想到这里,复又掂起桌上的信笺,师父遣人八百里加急送到云州郡守府,信上只有两字

速回

毋需多言,他明白师父的意思,五月石榴红,也正意味着离天劫之日所剩时日无多了。

门咯吱声被推开,张君房手指捻,那封信在指间化为灰烬,悄无声息。转身,正对上对方低眉浅笑,脸温柔,便问道,”是遇着什么好事了笑得这般高兴。”

季怀措上前执起他的手,搭住脉门诊了下脉象,回道,”见你日日恢复,怎能不高兴每天都犯愁着该换什么花样让你把药喝下去,这下郡守府的膳房终于能轻松阵子了。”

知他是在拿自己取笑,瞥了他眼不予理睬,顾自往榻边走去,季怀措从后面追了上来,”生气了我和你玩笑的。”

张君房冷笑,”你几时正经过了”

对方挑眉,紧接着嘴角撇,不怀好意,”我啊”趁他不注意,抄起胳膊,将他把抱了往榻上扔去,随即翻身压了上去,”我也就在你面前不正经罢了。”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两下,然后脸贴着脸蹭了蹭,”谁叫我喜欢你呢”

被他蹭得痒痒的,只觉得他这样子很像某种毛绒绒的动物,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季怀措腾得下直起身,脸上微有不悦,”我又不是小狗小猫,怎能这样摸我的头”怎么说自己也是狼,被他像狗样的摸,太掉身价了

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嘴角轻弧,”那该是怎样子的”

对方撇着头不理他。

”季公子”

仍是不睬他。

”季公子”

继续装作没听见。

”怀措。”

”嗯。”

这次总算有反应了,他笑得有些得意,又有些满足,只为了他肯叫他声”怀措”。凑下身去,声音沉柔道,”要这样看着对方手指慢慢地”边说边实践给他看,手指顺过他铺散在枕的发丝,细软柔亮,泼墨般。

玩笑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眸子幽深幽邃,如汪看不见底的深潭,而波澜不惊之下恰恰酝酿了场暗潮汹涌

以自己的身体当作炉鼎,助他固本培元,真气运行难免撩拨到情窍,道家理念”松静自然”,真气浑厚时,静心戒不甚容易,而真气越弱,望越强。初时几日,每每情被挑起,张君房就容易分神竭力去抗制,结果真气逆行反倒将季怀措震伤。后来身体逐渐复原,便能自行化精养气,季怀措倒是有些可惜,那种身陷望情魅惑的样子很是诱人。

就着这样暧昧的姿势,手抵在他的背脊上,缓缓将真气注入他体内。

前刻还在玩笑,下刻便觉股暖意沿脊椎行遍全身,张君房不觉有些奇怪,然也没有多加考虑,正运气和这股真气相揉,却不想层层热潮纷涌迭起,时身上燥热难耐,气血不受控制地四处流窜,最后全往腹下汇聚。

张君房暗暗运气想要化解这股悸动,而这时,季怀措醇厚低润的嗓音落在了他耳边,”情实乃天生,你别总想着去抗制顺其自然就好”只句话,绷紧的神经立刻松懈下来,连带着身体也渐渐放松,真气勾动情窍激起波波酥麻的感觉,细细密密地四散开去浸入四肢百骸,连骨头都能化开。

不禁心里阵鼓荡,只觉得自己现在很容易被他左右情绪便有些疑惑,是因为彼此真气相生相融还是

身下那人气息有些喘急,表情清冷逐渐为迷乱茫然所替代,浅浅的粉色爬上白皙修长的颈脖而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却仍是清明濯然。

君房的生死就交给季公子了。

他脑海里蓦地蹦出这句话,不禁想起他说这话时的认真和坚定,事实上也是如此,他对他是全然的信任,没有任何警惕和戒防,任由他的真气在他身体里游走,几次打死岤边经过。

他在心里叹了声,运气导回丹田,自己不该因着私而捉弄于他,他喜欢他,也会想要亲他,抱他,却从来不强迫。

从他身上起来,顺手也将他从榻上拽了起来,盘膝而坐正要重新运气,但被他伸手阻了,”你的真气已呈衰竭之象,不要再耗费了。”

季怀措愣,没料到他这么快就发现了。

张君房开始拒绝使用这个方法时说得没有错,虽只是以气导气,但是季怀措明显感到自己的真元在点点耗损。

44

出了暖阁,眼前阵晕眩,连带周围景物都有了重影,扶着廊柱闭上眼甩了甩了头。如果不是用青魂珠封了自己的妖气,估计情况还不会这么糟。

”怀措。”

闻见人声,抬头,便见杨义拎着酒坛子站在自己面前,只是说话的口气听起来有些为难,”本来想找你喝两口的,但是现在看你的样子好像”

季怀措嘴角扬浅笑道,”你比较特殊,北原狼王亲自陪你喝。”

杨义有些惊讶半张着嘴指了指暖阁,意思现出真身不会有问题吧。季怀措摇了摇头,”他已经睡了。”

”那好,上哪里喝”

四下望了圈,然后抬头,”屋顶好了。”

苍穹如盖,冷月高悬,缕轻风振袖而过,碧色的琉璃瓦上镀了层霜华,从屋顶上时不时地传来几声朗笑,下人听便知是他们豪爽不羁的大将军酒兴上来了,故而纷纷走远免得搅扰到他。

杨义捧着酒坛仰首灌了口然后丢给狼,狼抱着坛子愣愣地看着倒映在清冽液体中的圆月,头银发顺着月华仿如上好的绸缎。

”你有心事。”杨义语点破。

狼笑了笑,而后沉了口气,”可能呆不了几天,真元损耗得太厉害没有办法维持季怀措的样子,又不能让君房知道所以必须要走。”

杨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单眉挑,”你对君房用情至深,任是我这样的粗人都看得出来,但是为何不让他知道”

狼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抱着酒坛子喝了口,用袖子抹了下嘴,然后将酒坛递还给杨义,”人妖殊途,君房心求学问道,想来不日便能飞升成仙,到那时凡尘世俗于他更如浮云况且,他也根本不会动情。”

照着他的背脊掌拍了下去,杨义语气里有些怒其不争,”我真搞不懂你们,是人是妖这很重要么若是我,碰到了喜欢的东西,就算是用抢的,也要先把它弄到手再说。”说完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大口下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