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海大富试探茅十八是不是平西王、天地会的,最后看都不是,只想来和鳌拜比武。
“你留下双手走吧。”海大富无趣说,眼睛望也不来望茅十八,不住地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到后来简直气也喘不过来,本来蜡黄的脸忽然涨得通红。
该我出场了,“公公,要不要再吃点药啊?”我边说,边从海大富怀中摸出那包药,挑出满满一指甲,放到茶杯里的酒中。“原书上写的,他不毒发我是无法进一步发展的啊,见谅!海大富!”
海老公不住摇头,但咳嗽仍是不止,咳到后来,忍不住站起身来,以左手叉住自己脖子,神情痛苦已极,费力地说“好热啊,快……扶我到水缸……里浸……浸。”
我扶着他坐到内室的水缸里,只见海大富的全身没入水里,缸里的水如泉开水般翻滚,看他没有露出头的意思,我急忙走到内室的问口示意茅十八带韦小宝逃走。“茅十八不能死啊,怎么说也是个武林好汉,想来韦小宝和他再一起也就混个三流江湖而已,所以他必须要带走韦小宝才行。”
茅十八不明所以楞楞地看着我,我一再向他打手式,他才犹豫着向抱了抱拳,抱起韦小宝转身就走。
忽然海大富从缸中一跃而出,带着一身的水,在空中二个急翻就到了我身边,遥空向茅十八击出一掌,只见茅十八抱着韦小宝飞着扑倒在门外,没了声息,不知生死。
我颤颤兢兢地扶着海大富又坐到桌旁,他似是未觉我刚才的表现,一口将酒饮下。突然间呵喇一声响,椅子倒塌。他身子向桌子伏去,这一伏力道奇大,呵喇,呵喇两声,桌子又塌,连人带桌,向前倒了下来。毒发了,我装做失声道:“公公怎么了?”
海大富不理我,一翻身盘膝坐起,五心向天,又目紧闭,不言不语,面皮不住地抖动,似是在运功逼毒。
忽然,门外伏在地上的茅十八几步窜到屋中,对着海大富的后背就是一拳。只见海大富猛一张双目,眼角流出两行黑血,口中一声怒哼,茅十八被反弹而出,摔到门口,海大富待要起身向门外追杀二人,我急忙惊叫,“公公你的眼睛?”
海大富一顿,茅十八却已起身抱着韦小宝一跃上了对面房顶,转眼就不见了。
海大富的眼应该是瞎了,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边叫,“公公怎么样了?”
海大富恍如未觉,忽听得远处传来的笃的笃铛,的笃的笃铛的打更之声,片刻,他说了声,“他们去了,小桂子,扶我到床上”。
我扶他躺到了床上,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声对我说,又好象自言自语,“我知道这药不能多吃的,要不要今天妄动了内力,也不至于压制不住这药力,现在我的眼睛是不行了。唉!你把坏了的桌子收拾好就回房去睡吧。”
突然我有种不忍的感觉,这个可怜的老人,为顺治当了一辈子无怨的奴才,到老来凄凄惨惨的。先是瞎眼,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在假太后手
里。我顿了顿说,“公公,那您好好休息,需要我时叫一声。”
他挥挥手,不再说话。我出了内房,将破碎的桌子拿到门外,走到了隔壁的小桂子的房间。我点着要蜡烛,这是一个小房间,只有张床,床边有个柜子。我忽然心中一动,急忙找了个铜镜,看到镜中的我不过十二三岁,眉清目秀,双眼颇有些神采,好象比我原来小时候长的好看多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