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呢,大约是因为暴雨将至吧。
气温骤降,本来刚感受到春风温柔的脸突然就被狠狠的扇一巴掌,哎,这就是无情,哎,这,就是善变。
因为天儿阴,所以边牧睡的很沉,快十一点了才起,捂着嘴打个哈欠,拉开窗帘,乌云密布的突来一阵电闪雷鸣,气压低的不像话,边牧自动的感觉头上有朵乌云压顶,不开森。
下楼,又没瞧见人影儿,这个老男人,闹个什么幺蛾子,朝他卧室喊两声,“小寇子?小寇子?”
“老男人,你不出来我进去了啊。”
嘿,他扭动把手,没推开,竟然锁了,有啥东西怕人偷啊,嗨,呸,说的好像他想偷东西似的。
厨房里绕个圈,发现饭锅里连一丁点的米都没有,饿死他不弄偿命,是吧。
这时候门口传来声音,男人宽阔的肩背对着他,手上拎着几个塑料袋,从折叠的雨伞尾巴往下坠着水珠,滴答滴答的浸湿了脚下毛绒的脚垫,他像是才发现,食指伸出推了下,让它靠边挪挪,这回水珠落在了地板上,一个一个的,砸出来朵透明的水花,漂亮又致。
“你醒了,饿了吧?”
邵寇回身看见他,面色没有丝毫的惊讶,微笑着问了句。
“你应该问,饿死了吧。”
一两天不吃饭是不会饿死的。
“坐下吧,买的豆浆和刚炸好的油条。”
豆浆里没糖,给他盛一碗,油条装盘,早起烀了点花生米,叫他吃饭。
“大下雨天的,你出去干嘛?”
这老男人,总觉得哪不对劲儿。
邵寇倒是没什么秘密,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稳声回答,“我跟你说过了,清明要去一趟公墓,买了束白菊花,还有点金元宝,你不是要回去吗?拾好了吗,用我干什么?”
这一句一句连着逼问过来,边牧总算发觉他的变化了,这人,不皮了,突然一本正经,他当自己是孙猴子呢,杵根棒子就能七十二变。
“你去你的,我哪儿也不去。”
像谁不是正经人似的,他可贼正经。
“哦?那我明天晚上之前回来吧。”
你自己在家别饿死吧。
“行,你开我的车去。”
他也不知道有多远,开车总比走着快。
“明天可能有中雪,不开车了,那地方道窄,没法儿上去。”
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你两条腿能行?”
第三条腿可不怎么行,才三分钟。
“嗯?我两条腿有毛病?”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内涵,你懂不懂,意思就是你光靠两条腿走那么远,能不能累折?”
你个傻缺。
“不能。”
他不用着急往回赶,晚上指定就回来了。
这个话题唠到这儿,基本就已经到达瓶颈,下句话不是抬杠就是强制下架,只能僵着。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边牧甩手上楼,邵寇轻手利脚的拾好东西,与此同时,刀刻的脸庞懈下无良的清浅笑容,转瞬便布上阴霾,一如外面的雨幕,纷扰而至。
他站在浴室里,透明的玻璃像个明目张胆的偷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