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装的有炮台,我早把那货轰个稀巴烂了。我还没吼完,就见李子突然抬起脚狠狠地给了胖子胸口一下。
松子一个趔趄朝后一栽,哇的喷出一大口黏糊糊额的口水,脸上的肉都扭曲在一起,一块一块的,我活了这么久还真没见过比他丑的!
旁边的一群人有点愣,我一使劲儿也踹开两个,朝李子跑过去,还没跑到,李子一手一个大力把我推到一边,另一只手往前一伸,抓住了个明晃晃的东西。然后就看见,红红的血顺着李子的手往下掉。
“我操!”松子骂了一句,把小刀往外抽,我听见了刀割肉的声音,那吧嗒吧嗒往下掉的血滴子砸在我心头肉上,烧的一片血滋呼啦。
李子死死抓住刀刃不放,又是一脚踹在松子裤裆上,松子大叫一声摔在地上捂着裤裆滚来滚去。李子背对着我,走到松子跟前儿蹲下去,一抬手一刀子扎在他大腿上。往下摁了摁之后,唰一下拔出来,抬起手又要往下捅。
一圈儿人全懵逼了,我吓得一哆嗦,冲上去使了吃奶的劲儿才把李子拉到一边儿。
“李子你别犯傻!把刀扔喽!”
李子这才慢慢抬起头,瞥了我一眼:“滚。”
这一下让我从头凉到脚,我下意识的放了手,李子黑漆漆的眼珠子里没有高光,看我的眼神儿跟看死人一样。
李子的第二人格爆发了。
********************************
后来警察就来了,通知了我爸我妈李叔李姨,问了我几个问题,我就回了家,再没见到李子。
我问我爸李子去哪儿了,我爸只说送去治疗了,却不跟我说在哪儿。李子的手机打架时候也摔坏了,不能用了,压根儿联系不上。
我在家养了两天伤,然后照常上学,到了学校,看着旁边空着的位置就难受,学不进去,不由自主的就会想不知道李子现在在哪儿?治疗有没有效果?神状态咋样儿?手上的伤好了没?
老师讲课我又开始不听了,一天天儿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学校都干了啥。画画儿的时候,也总是会开小差儿,想想这想想那。
返里回家的时候,我发现原来李子搁我屋里的画具没影儿了。
“爸,李子的画板儿呢?”
“你李叔拿走了。”
“拿走了?给李子送去了?”
“……可能吧。”我爸看了我一眼,停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你难受,但是平宇现在不适合和外界接触,连你李叔李姨也不能去看他。”
我听完没吭气儿,回了屋,说不出来心里啥滋味儿。
我在床上翻了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就下楼去敲李子家的门,敲了半天没人应,李叔的车也不再楼下。我想了一会儿,去了李子的新家。
家里有人,李叔李姨都在,李子的画具也在客厅里摆着。
李姨抱着天宁看见我一脸惊讶:“小凡?你咋来了?”
“那啥,我就想问下……你们啥时候要去看李子的话,能带上我不?”
客厅里一下子没声音了。李姨哄着天宁不说话。李叔在阳台上抽烟。
我就在玄关尴尬的站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明明是很温馨的装潢,我胸口却闷得很。
原来一个家,也会让人有这样的窒息感。
我厚着脸皮,又问了一句:“成么?我就想看看他……”
“……一会儿你跟我们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