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笑着放开她,道:“段少卿。”
段长歌嗯了一声,越子临嗤笑道:“你是个傻子。”
段长歌的手指摩擦着她的嘴唇,低笑道:“某只在夫人面前是傻子。”
越子临还未说话,忽听外面有人道:“少卿可在?”
段长歌看越子临眸光闪动,像个狐狸,更不愿意让别人看见,道:“在外面说即可。”
越子临压低了声音,在段长歌耳边道:“段少卿果然疼我。”
热气扑到段长歌的耳朵上,让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但被越子临紧紧地搂住了腰。
“少卿,陛下要您和元帅进宫。”
“只父帅和某二人?”
那人道:“还有中郎将以上的武官。”
段长歌微微皱眉,少年时在宫中绞杀军侯的事情仍历历在目,也是这般情形,那时她不过十几岁,第一次杀人,淋了雨,又受了惊,发烧了几天差点没缓过来。
不过这次的武官太多,应该不是像上次那回事。
“某知道了。”她道:“转达父帅,我马上过去。”
越子临把一块玉佩挂到她腰上。
“这是?”
越子临淡淡道:“玉是中空的,内有迷药,遇热就会发散开来,虽然杀不了人,但能让人一炷香之内动弹不得。你用时拿手握着,药自然就化开了。”
段长歌哭笑不得,“某是去面圣,不是入龙潭虎穴。”
“皇宫可比龙潭虎穴凶险多了。”越子临道。
段长歌不置可否,最后还是戴着了,没摘下来。
但她知道这东西她大抵用不上,于是也没问越子临如何解药。
段长歌身上原本只有一块玉,现在也只有一块,只不过从麟趾玉变成碧玉。
段思之看见了之后并未出声,只是笑意深了些。
“日子订下了吗?”段思之道。
段长歌一愣,竟是忘合八字了。
“还未。”
段思之道:“惊蛰那日就很好。”
已经看过了?
段长歌笑道:“那便订在惊蛰。”
段思之道:“那边家中可去过了?”
段长歌神色微暗,道:“她并无长辈至亲。”
聘礼和婚书总不能送到魔教去。
可就算送到魔教去,也没人能接,越子临说过,她的师傅已经去了。
“原来如此。”他顿了顿,又道:“既然这样,你更要好好对她。”
段长歌道:“是。”
段思之点头,一路也无话。
入宫之后,段长歌才发现,不止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一众武官也什么都不知道。
陛下究竟想做什么?
段思之不动声色地想。
他想起在营中时那刺客说的话,说不在意,是假的。
引路的宫人带他们去的不是宣勤殿,而是未央宫箫琼寝宫。
未央宫每一处窗户都被黑布裹着,密不通风。
殿内燃着千支鲸蜡,亮如白昼。
箫琼在床上,四周的帐子被放了下来,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
人影并未开口,只由太监依官职向每一位武官中分发了金纸。
段长歌扫了一眼,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宫中有煞,需取武将之血压煞。
且箫琼这般大概也是因为煞的缘故。
只不过,为何还要取她的血?
她可并非武将,官职不过大理寺少卿,若要取血,怎么也轮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