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痛死了,这般不要脸,这般拼命,最后只抢得五十元。行窃的羞耻,被抓挨打的危险,他通通都忘了。只记得与他失之交臂的钱包。
子安去商店买了瓶白酒,忍痛将伤口洗得干干净净。就着水,将带出来的消炎药吃掉。胡乱弄了点东西果腹。
他再没胆子去偷抢了。夜深他乡,孤身一人,身体孱弱,实在惹不起事端。难道要四肢健全,年纪轻轻,跑到街边乞讨,驻留这里太久攒路么?子安仔细想想,将沾着灰土油腻的脸用水洗了个干净,还对着车窗理了理头发。
夜里,温度降了,子安在又暖又软的路灯柔光下来回行走。蚊子非常可恶,嗡嗡嗡的乱窜咬在身上。子安在的地界人稀车少,背靠凄凉的公园,一大池红莲开的密密,清风吹过,微微有些混着水腥带着植物腐败的味道。
打扮妖艳的站街女子在路上游荡,抛媚眼吹口哨叫帅哥招揽客人,将他们带进自己的出租房,获颇丰。有两个穿吊带衫的小姐,来和子安调笑,他们看子安年纪轻轻,生的尤为英俊可爱,表示愿意一起玩玩。甚至提了提他身上脏兮兮的友服,愿意给他换一件。
子安向她们要了跟烟,借了打火机给自己点上,躲开四只不老实的手,木木道:“我没钱。”伺况你们又老又难看。
两位小姐相视一眼笑嘻嘻道:“怎会啦,我们给你钱好不好。三个人一起呀,话说你会不会玩呐。”
“你们一次赚多少?”
“五十元。遇到难缠的四十元也可以。”
“这么少?”
烟熏妆下大眼睛冲他俏皮的一眨:“.当然还有别的,比如说……”
旁边走过来两个面色不善的男子,气势汹汹的过来推开子安:“你玩不玩,什么话!不买就滚开!”
子安没动,叼看烟抬头看了他一眼。
男于用力推操着子安,却发现他纹丝不动,越发愤怒道:“叫你滚呐!找揍吗!你耽误我们赚钱,你拿钱来赔!”
声音有些大,不少人向这面看,又来了两个男子疾步走来,捏着拳头脸色狰狞,子安看伏捏着手中香烟转身走了。两个小姐拦住了几个男人好声劝慰。子安回头一看,一个小姐还暧昧的送了他飞吻。一个男人见状指着他沉声道:“抓紧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再看,再看,我打死你!”
等到凌晨三点多钟,他们散场了,子安才出来。这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
他在街上找到微有醉意的男人,三十岁,啤酒肚,红光满面,两道浓眉,五官端正还能看见年轻时相貌不错的影子。
子安迎上去拦住了他,看看他的脸尽量放松表情,沙哑亲切地问他:“先生,您需要服务吗?”
男人愣注了,开口问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