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良好,是他真心做捧脸面递上。让子安好一记耳光,抽醒他。
穆川笑,真心实意被人任意糟蹋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怎么,当初糟蹋人家毫不留情,现在被人糟践心意就觉得接受不了?没有这样双标的道理嘛,自己一把年纪,竟然还没做好出来混就要还的心理。
他往心口一摸,觉得麻痹的要空了。
揉脸挤出一个僵硬的笑。
老板心情不好,笑的讥诮,眼神像露水打湿的青苔,滑腻冰冷,给底下员工体寒的感觉。好在穆川公事私事从不掺在一起,有邪火也绝不乱发,只是自己生生捱着。
本来很顺利的一并购谈判就要完成,结果对方政府出来阻拦,说涉及一些国家问题,不予批准。穆川当真一口血快呕出来了。他劲心思力气准备了那么久,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当真死得心都有了。
消息传到国内,集团内部又是一场骚动。可惜穆川只能隔岸观火平不得骚乱,有些事情不能回国处理,还在这里争分夺秒的死死扛着,盼得一点机会希望奇迹发生。子安依旧没有找到。得到一点消息,要么赶上去已经晚了,要么往下追又消失了。已经过了几天,想来短时间是找不到了,他要想找,得打持久战。
穆川的日子过的当真是抽愁云惨淡万里凝,仔细一看,笑容都带点苦涩。情场商场双双失意,情场失意还是小事,可有可无。工作才是大事,关系他身家命脉。穆川向来眠浅,糟心事太多让他堵得胸口难受。洗完澡擦干身上,穆川懒洋洋的卧在椅子上伸直了腿叉开,手里夹着小刀片翻了两个刀花,伸手抵在大腿内侧轻轻划了下去,三四道下来,渗出一串串细密的小血珠。穆川伸手接住一擦,送到嘴里舔了舔。
微妙的疼痛传来,穆川觉得自己安静舒服了很多,焦躁的情绪得到平缓,又开始整理思路想事情,和下属继续讨论对策。
腿上的小伤口处理干净,穆川就着水吃了半粒安眠药,睡了过去。
异地同愁。
子安跑路用的钱不够了。
穆川没给过他一分钱。好在他天生下作,偷鸡摸狗简直自如上手。战战兢兢小心翼翼避着穆川竟然也攒得一点钱。钞票辗转他全身,沾着他身体每一处汗液,到最后攥在手心里交给别人,低垂的眼睛里全是无声的话语,带我走。
在路上,他迎着来往人流,避开高壮男子,专挑二十上下带点小迷糊和闺蜜逛街的女孩子下手。穿热裤的那位,后屁股兜里露出一点浅绿的颜色,随着走动一扭一扭快要出来,子安穿过行人,装作着急要走的样子从她身边侧身挤过,说了一声“借过”,指尖滑入布料,捏住纸币边悄悄一拽,将五十元钱攥进手心。
他慌乱并迅速的离开了那两名女孩,心咚如鼓。
但他并没有手,又盯上了一个。
往前走过两条街道,一个女孩子在路边小摊上买了一包一次性口罩,拉开挎包拉链掏出钱包付账。钱包一打开,粉红色的人名币一小沓,少说能有一千元。然后马马虎虎的将找好的钱塞入钱包,最外边挎包拉锁没有拉,就直接和旁边女伴连说带笑往商场去了。
子安在后面装作很自然的样子,双手抄兜,跟进去。
他离开社会太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放,总有一种不自在的僵硬感。
大大挎包随着脚步一动一动,子安恍恍惚惚心虚一般环顾了一眼四周,走上前去灵蛇一般,轻轻巧巧的抬起胳膊将手伸进包内,将红色长钱包掏了出来,单臂一夹将那滚烫的物件隐匿在身体衣物之间,换个方向匆匆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