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弟掳了你去,这回是谁若不是个比我均赫王爷还厉害的,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千云戈说着狠话,突然扯下銮帐上的流苏。
锦帛撕裂的声音登时怵醒失神的我,来不及反应,千云戈已经猛地把我压住,别过双臂,动作粗鲁地圈圈缠绑。
“不”我边哀求边反抗,无奈,此刻的虚弱怎敌过他的盛怒。
“我让你跑让你跑”千云戈反复着,眼底的抓狂失态于我竟变成刺骨的怆痛。
“敢背着我勾三搭四浪货,我杀了他,看谁还敢要你背着我你敢”
再不顾他说出多少难听的话,我黯然垂泪,心里如五行冲撞般,浑噩不经。
我的王爷,你可否看清眼前人那个让你妒火中烧的人真是我吗;那个让你不惜残害也要占有的人真是我吗你的心里有没有别的影子在激发这场兽行这四年多的征服与动乱
宁愿你真恨到杀了我。
宁愿恶梦未醒我已魂过奈何。
等千云戈也筋疲力尽,不知是多久以后了。
我不愿动下,也怕再看他,只感觉身后癫狂的气息渐渐低弱,毫无预警地,千云戈的手搬过我,僵硬地解去手臂上突兀的束缚。
我由着他,直到被片烫人的湿热撩动;抬起头,千云戈垂落的五官下泪如雨洒。
我就这样懵然看着
只刻,便再不愿顾忌许多,我猛地挣开双手,挺身,狠狠抱住他,困兽般在他唇齿间厮咬。
我们都疯了
所有阻碍体肤的隔阂全部撕碎
纠缠;翻转;互相压制
像要把对方吞入胸腹似的留下血痕血,他的,我的,在的身躯间流淌交融,若起令人眩晕的快感;
我大大打开身体让他肆虐,迫不及待勾起双腿攀上他的腰肢;十指在他脊背上恨不能穿透骨肉;
没有刻间隙,千云戈猛烈贯穿我,不遗余力地律动;
每个动作都到达极限最深的最狠的最疼的最蚀骨销魂的;
我蛇缠在他身上,任他在我身体里喷洒多少遍,依旧抵死般不肯放松;
我决不让他退出我别走别走别走别走别走我的
在他身上醒来,浑身几乎没了知觉。
我的手依旧不肯罢休地缠着他的脖子;略动下头,竟酸痛到骨子里,可即便如此,也连抽息的力气都没有。
“还不起来”千云戈的声音样颓弱,只是仍带着丝暴躁。
我不动,盯着看他胸口上处结痂的紫痕。
千云戈敛了敛气,翻身就要起来。
我反射般把他抱紧,虚恍恍哀求:“不要”
千云戈怔了刻,总算恢复如前,只是话语仍旧不肯客气:“你是想要我的命吧顾峥难道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可是没把你伺候好,你才舍得回来了”
顾峥我太累连回话都不行,可终于知道,他气成这样是倒底为了什么。
若不是才逼着顾峥从我的余荫中彻底顿足,此刻我必觉得好笑极了。
千云戈的无理取闹从没让我像今天这样动心均赫王爷挥斥方遒,怎么人情世故面前却粗浅至此
只因为他笃定顾峥与我暧昧只因为我失踪头天显得反常只因为顾峥护我出行只因为他暗中遣派的随护跟丢了我们只因为我昏睡三天消息了无只因为顾峥恰巧也失了踪影看着的确像出顺理成章的私奔故事,但顾峥想掳我或者我要出逃何必等上四年之久况且既逃了,我何苦要回来自投罗网
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跟他解释清楚,但不说又不行。
从杜倾雨下处与顾峥分开,还不知他现在如何;我欠顾峥的已是无头冤帐,再不能让他受累丢了性命。
我努力攒出些力气,拖着双手搬起千云戈喋喋不休越来越恼的脸,然后深吻下去。
“别动”我轻声喝住他的抗拒,“我真没劲儿了可你真是天底下最混的人”
“我混”他才要辩驳又被我的吻堵了回去。
直到我心满意足了,才任他颠三倒四地埋怨着。
总之是他气急了:我的“拈花惹草”我的三心二意我的薄情寡性,加上此前种种触怒“龙颜”刻意刁难,所以才三天光景,他堂堂均赫王爷便乱了定性,甚至不惜调动王府私营军满城搜捕。
我听着他越来越没秩序的话,心里反受用非常贱,第回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却跟吃了蜜似的。
等他终于耐不住被我脸贼笑惹得七窍生烟,我也想好了托词。
“顾峥要娶麝兰。”我故意没好生气地说。
千云戈愣了刻,轻屑道:“少来胡弄我,你这么说我就信顾峥对你无意了”
“顾峥对我当然有意”
“那你说他”他不由得又恼起来。
“你兜我是销魂了,谁让你找我你找个不销魂的,我保你高枕无忧。”我说着,把爪子在他身上搔弄起来。
千云戈下抓住我作祟的手腕,咬牙切齿道:“好你总算是有处发挥了这名字就让你恨成这样我偏叫你销魂,你越不喜欢我天越叫个几万遍销魂销魂销魂销魂”
看着他孩子似的固执,我阵惘然,于是喃喃道:“真这么销魂么”
千云戈愣了刻,大概也察觉出有些失态,于是噤了口,赌气地不再说话。
我又把头枕在他胸口,感觉他稳健的心跳并温质的肌理,不无感叹地说:“我死了,你可怎么好”
千云戈闻言狠狠抓住我的手臂,身子转把我落在其下。
“啊”我疼的散了驾,才想起他还在我里头,止不住骂道:“你要死啊”
“闭嘴”他吼着把我攥得更紧:“除了死你还会什么你敢死你敢死看我不”
我幡然诧住,恍然忆起而今切状况。
死不就是近在眼前的事;他早知道必也为此憔悴了心肝;以前我尚且可以拿来胡诌,而以后,也只有自己在心里默默嚼味。
“你别急,我我胡说八道呢,谁不想好好活着,我为什么死”我慌忙安抚着他深痛的狂躁。
可他狠狠瞪着,目光在我身上,却像已然把我穿透,不知投落何处般。
我略有些担心,摇晃他,支吾着:“你看什么我你松手,疼死我了”
他呆了片刻,反常地顺从起来;慢慢从我身体里退出,又平躺下去,寂然无声。
我贴着他,却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担心他想的与我身世经历有关,所以更心虚得要命不想他想下去,怕他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下子将我刚才的喜乐颠覆无余;筵着脸,如履薄冰般难耐,又阵抽痛从心里扩散开,我控制不住,癫痫起来。
“你怎么了”他侧过头,略有些迟疑地问。
“千千千云”话到般,我就喘个不住。
千云戈把抱过我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我竟再次攀上他的颈背,躲在他怀中默然落泪。
千云戈不停抚着我的脊梁,动作已是极尽温柔。
我终于放开声音,蛮不讲理哀求着:“你不许离开我辈子不许永远也不许”
“你”千云戈气结地在我屁股上拍了掌,不解恨地说:“你敢吓我”
还是不敢告诉千云戈我见了皇上的事,也不知我到底怕什么;可隐隐的,的确有根刺杵在死岤上,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关于失踪的三天,我没有编出什么故事来,只是向千云戈挑明点顾峥对我日不死心,我的王爷你能否真正踏实我没做任何出格的事但用三天时间让顾峥望而却步了,这于我们大家都再好不过,所以你死死追问我也不说倒不如你就这么认了还可免去许多麻烦。
千云戈当然不会心甘情愿就认了,看他副恨极要吃人的模样在销云阁中撒野,我只有“安之若素”地在旁品茗读书:甘饴穿肠过,眼底只字无,不过总得做个样子,等他砸累了,耍烦了,事情也就七七八八可以结案了。
果然不出所料,半颗“蔻欢”都没焚完,千云戈便屁股坐在沉鸿榻上,夺过我手中的书本,狂吼起来:“麝兰不生出儿子来,顾峥永不得进二门”
我眨着眼,半天才悟出他话中之意,忍不住痴痴笑了。
千云戈越发气不过,下子拉过我,趴在他膝上,照着头天才遭他毒爪的小臀就是顿乱抽;我嘴里叫疼心里却乐开了花你气吧气吧气吧,气死你也不舍得真打疼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