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岁那年,休维寒设计,从我的报复中夺走厄澜;我盛怒不已,竟又想到你这筹码,于是让人把你找回
于我你本是要挟厄澜的人质;但再见你,我却不能自持。
销魂。
我在中堂远远瞥见你的第眼,想到的便是这两个字。
那时候,你像水晶做的,剔透明洁得让人想毁了你,我真气的要命,为什么你如此出尘你什么都不曾知道,什么都不曾遭受,我忍不了。
我报复着,让王府的人狠狠使唤你故意刁难你,可你仅是个十二岁的孩子,除了比别人灵透些,根本无法自保。
也怀疑,怎么当初那么执着于折磨你;到底说不清,可再选遍千万别恼,亲亲,我还是非得这么做。
但很快我就不安,因为有人比我还关注你
顾峥
这人到现在都让我恨的牙痒亲,以后不许你和他好。
他在意你我自不高兴,可终究减免你不少苦难,我倒能容忍;于是就这么过了。
亲,有时候不想你这么艳惊世人,我很想你普通些,碌碌无为些,多依赖我这均赫王爷些,但你的光彩还是掩不住;我不敢说不出为什么,可我就是不敢冒然把你据为己有,好像我多年的立场会因此颠覆,好像我所有的初衷都要笔勾销,你是致命的所以我由着人将你糟蹋。
先是王府的马夫,后是无数的男奴,最后顾仁凤都要把你送做娈宠。
他说的冠冕堂皇,是为你的伤天害理;但我知,实是他怕自己亲生儿子把持不住,作出逆理的事,所以越快要打发掉你这祸害。
而我终于说不出反驳理由,任你去了。
亲亲,再亲亲,亲亲不完
每次想到你此后的经历,我都如坠梦魇惊痛不已。
亲亲,亲不够你,要是能把你这伤彻底去了,我拿什么换都不可惜。
然如何也不能回转,让你沦落,我恨透了自己
若说你的事我全知道,你信吗
我知道杜海年怎么侮辱了你,知道你在杜府怎么拼命挣扎,知道你怎么让十二个护院糟蹋了两天两夜,知道你恨的要死。
我不过伸伸手就能救你,可我实在太混。明明自己也快受不住煎熬,却依旧不知为什么固执其实我骗你,我知道,开始就知道,只不过太犟不愿承认。
我怕自己爱上你。
我恨顾峥还有条:他于你的关心不逊我丝毫。
你的遭遇,他定早也知道,所以才不顾切拼命要接你回来。
终于有人肯救你,我暗自高兴;可我太不高兴那人竟是顾峥,对你非分之想的顾峥。
我有意刁难,让他跪了七天七夜,才去接你。
而他接回了你的人,你却变了。
那样死寂的眼神,那样恨透的气息,那样幽暗深不见底的伤惨,这怎么是你
下子,我像让人抽掉呼吸勾去魂魄;太阳地下三个时辰,日光白灿灿的,我却坠入万劫不复般,找不到回来的路。
鬼使神差,我叫了最好的大夫让人用最好的药把你安顿在最舒适的地方派人最细致温柔地照顾你,我甚至不那么推拒顾峥接近你亲亲,我不想为自己开罪,对你,我总是罪无可赦。
我想你过的好,再不受惊吓;想把你当宝样,碰在手里爱护着;更想你变回以前干净单纯的你,不管日子多劳苦,扬脸对着切时,绝没有那份无助和凄凉。
亲亲,你说我怎么做怎么做怎么做
其实已没什么可做,否则你不会去寻死。
碎瓷割断你喉咙,血延得到处都是,像要把你吞了似的我半夜跑过来,抓着你的腕子,你要去了,唯独固在我手里硌人又苍白的腕子显得真实,此外都与幻境无异。
亲亲,以后再不许你走,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追着你。
我多想留住你,而我的挽留倒像尽毁了你。
干净的你不见了,剔透的你不见了,纯白的你不见了,自洁到不惜损命的你不见了。
当我看见你在王府的几个厨子身下糜承欢时,我恨不能杀了你。
于是,盛怒之下,我又答应顾仁凤再把你送给杨延睿做娈宠。
亲亲,你告诉我,真是你自己情愿的吗亲亲,我不信,肯定不是。
你爱自己,珍惜自己,你聪明,看透了切,你骄傲,没人能将你折服。
你怎么甘心流连在那些肮脏下流的徒们当中,让他们毁了你那么宝贝的天性
我真正不懂你了,更不敢再多靠近你,直到你跑至我身边求我放了你。
傻亲亲,你真傻,你以为逃不开的仅仅是倾世的姿容吗你以为断了只手,折了条腿就能从此风平浪静吗
你最要人命的是那颗谁也攀不上去的心,既然你看不透,我就帮你。
我拆了酥雨楼,治了杜海年治了糟蹋你的十二个畜生治了杨延睿治了所有欺负你的人,甚至有个还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从不觉得他们冤,这天底下,谁欺负你都该生不如死。
我以为把你的耻辱勾销了,可为什么你还是惊怵和不安,为什么你对我更加躲避,为什么你好像更失了活气
我真正快疯了。
亲亲,我要你,只要你,我不想再煎熬下去,你让我要彻底疯了。
于是蛮横地束住你,明知是血亲也要占据你,不管你怎么冷待也发狂地缠紧你我就是不要你离开,就是不要别人再染指你,就是要你苦也好悲也好伤也好愁也好,样不露,全收进我怀里。
亲亲,你怪我吗
我许你怪我,但我不会改变丝毫;甚至你生生世世恨我,我也要这么跟你厮磨。
因为要是没有你,我活着究竟干什么
所以,我甚至在自己身上种籽珏。
别人都知道,籽珏是冥玑的引子,可招来那天赐的神物。
但更让我忠于此道的,却是我要把籽珏转给你,这样我们就会因圃身相合而息息相连,只要冥玑作效,体察你的境况,那我也必和你起感应,不论你在不在我近旁,我都能最先知道你的安危祸福。
虽然这过程真的难捱,但亲亲,托你保佑,我居然成了,我把自己的部分留在了你身上,从此,你再别想甩开我。
你肯定不知,真的把冥玑给你那天,我多高兴,我暗自叫着你名字我给你的名字,几千遍几万遍,我恨不能把你容在骨血里狠狠地要你。
亲亲,你真的恨过我吗
我想是。
虽然我对不起你,虽然我强制你,虽然我做过无数伤你的事,但除了恨,你老实告诉我,可有别的什么
四年多,你总是推拒我给你的切,任我多少真心实意,你不是丢在边视若不见,就是拿来当作笑话,就连我抵万死求来的冥玑你也样不屑于故。
我真被你气的快死去亲亲,再亲,狠狠亲你,恨不能吃了你。
我也想温存些待你,可到你面前就失了持重,莽夫似的不讲道理。
亲亲,若说,这些不该怪我,是你太坏。
你早就控了我,知道怎么让我高兴怎么让我难过怎么让我忧愁怎么让我发火,你就是知道得太清楚,有时反蒙骗了自己。
我知你放不下四年前的不堪经历,时刻都警惕别人刺探你的本源。你看着顺服,却从未真正顺服,就像时刻小心谨慎的猫儿,稍有异样便伸出爪子反抗。
亲亲,无妨,你要尝试多少次才信我都陪着你,你尽管使出招数,要是我甘愿被你误伤能换来你最后的安心托付,无妨,只要你不伤了自己,做什么舵你。
亲,我羞于开口,也不愿你知道,但我们说好要坦诚若我说我也想过离弃,你怪我吗
聪明如你,我早知,有些事瞒不住你。
但是亲亲,你眼里贯盛气凌人的均赫王爷也怕,真的,那种怕,到了骨子里,时刻刺痛着,特别是你不停追究时,我总有快死的错觉。
你第次咳血,我痛悟:耽搁着必会逼坏了你,可我如何开口
难道说,我因妒恨你娘所以抢了你我担心你的极至勾引我所以纵陷你我本是你的王叔但霸占了你因我当年的报复你而今中毒深矣命不久长然我爱上了你请你爱我不管生死咱们要起亲,不是我不想说,当初,我太痛太愧太悔,没有力气说。
而此刻我却要说:我逃过,在缕不清爱恨的时候。
我重新回到原点,看着也曾让我迷恋不已的人,霎那,幡然醒悟。
她是我求不得的固执,时间能磨平这固执,而你却是越远越思念之极的惦记越伤越刻骨铭心的痛楚。
我不肯耽搁刻回来了,亲,我早败给你,你忍不将我收留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但别让我排在你众多爱慕者之后,等得太久。
若你非要我等,我会等,但我讨厌你花时间给那不怀好意的苍蝇。
亲,要死了似的,我那么怕你丢了我;要死了似的,我越来越挽不住你。
知你仰慕自由,希求体惜,可放开双手,我没刻可以安心。
我常恨极你处处留情,我只要你足以你也只要我难道不好;我也恨你太过聪明,越是全都看透才越拿你无可奈何;我更恨自己宠你到逼绝自己,明明就在眼前,却全要为你步步后退。
为什么,顾峥五王弟皇帝小子,还有那死了的文惜卿,你施爱不断四处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