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奔去。
韦段戎带着人马在后面紧追不舍。
渐渐,我们竟赶上了休维寒和娘。
休维寒看着,愣了刻却不说话。
千云淇驾马靠近,桀傲道:“你答应我件事,我就帮你救这个人”
休维寒诧,但马上恢复如初:“什么事”
“把千云戈带来十里坡展渡寺,交给堂明方丈,要快,过了两个时辰,我保证你要的人活不过今天”
“好”休维寒赫然相应。
千云淇腾出只手,用力揽,娘的身子就滑到他臂下;他招式快,个动作还没看清,我和娘的腰肢便同他绑在起。
休维寒勒马,反向而去了。
我们的坐骑终于不荷重负,倒了下去。
韦段戎又带人上来,千云淇用尽解数招架,但负着两个伤者,又要忙于应对,纵他功夫再好,也逐渐有些不支,韦段戎干人逐渐占了上风。
我只觉自己像个布偶,在千云淇腰间甩来甩去,不时与昏睡的母亲碰上
竟是第回这么近看着母亲。
我说不出感觉,仍是那张脸,仍是暗示往昔绝色的容颜,突然就没了防备,像把我化进去般,再分不出彼此。
终于,韦段戎的剑架在了千云淇肩上,我们已是四面受阻,无可退路。
“唯铭王爷,得罪了”韦段戎面无表情说道。
千云淇拧着脸,眉宇间杀气越聚越重。
我有些预感不妙,强撑着困顿的身肢,望向韦段戎,虚声道:“段戎”
韦段戎看我眼,目色凝重下来:“你不用求我,那日我已跟你说过,你和皇上我都不会辜负,我今天是来救你”
我心里沉,绝望之情席卷而来,垂下头就要认命之时,突然听到极快的几道剑风划过,再抬眼望去,跟着韦段戎来的十几个卫士已经倒在地上。
“段戎”我惊诧。
韦段戎背对着,那寒剑竟无血迹,银蛇般伶俐地眩舞下便又收回鞘中:“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你既执着就走吧。”
哀哀对着那矫健的背影,我终于在颠簸中盍下那抹虚黑。
段戎
“销魂“
我转醒过来,高兴地拉住身边人:“千云戈”
“是我。”那声音哽了刻道。
我恍恍眼睛,终于看清,原来是千云淇,不觉有些失望。
“他会儿就到,休维寒已经去找他。”
我痴了刻,又问他:“我娘怎么样了”
千云淇略有迟疑,但还是说:“她时候不多你当真要”
我定然看着他,叹口气:“还能怎么样呢算了”说着我突然坐起来,洒脱地整理衣妆。
“你帮我看看,头发乱吗”
千云淇面带忧色,拉住我的独手:“我来帮你。”而后,默默帮我梳理起来。
不多时,他正过我的身子,仔细打量着,冷决的脸不由笑了:“好看,真的。”
我回笑着,又问:“那这衣裳呢”
千云淇起身,先是皱眉,后又顽劣道:“不好看穿在你身上才好看。”
我漾起脸再笑会儿再多笑会儿,真好。
真到做“髓引”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局促,并再三问千云淇会不会疼。
千云淇觉着好笑,道:“怪事,死都不怕的,还怕疼”
我已经没心思听他调侃,看着安详如睡的娘,心道:千万别太疼之后咬牙便进了气场。
千云淇尾随而入,点了“入魄”“走髓”“移骨”“召血”四门,我终于再不能动。
初只是酥麻麻地浑身发痒,接着便全身震动起来,渐渐,疼痛越来越烈疼真的好疼疼到我忍不住骂娘,可我娘就在身边,还奄奄息,只怕骂也无用。
这疼,好像漫无边际,好像要把我彻底吞吃,我终于感到种极至的疼痛从未遇到过的再没有比这更甚的疼痛,但给人的感觉却不是悲伤与绝望,反而很美反而炫目反而无比陶醉
此后就像玉碎成灰,躯体幻灭,疼也到达颠峰,下子海阔天空。
于是,那刻,我看到了他。
销魂
于是烙在生生世世的夙命中
那景,
依旧停在结发厮守的刹那,依旧不改白头偕老的永央,依旧保持相互拥持的执着。
但是好困
就在他周身的极光中安睡,似乎是做了许多梦,却暂忘谁在温暖中给我引导
像玉碎成灰,躯体幻灭,疼也到达颠峰,下子海阔天空。
于是,那刻,我看到了他。
销魂
于是烙在生生世世的夙命中
那景,
依旧停在结发厮守的刹那,依旧不改白头偕老的永央,依旧保持相互拥持的执着。
但是好困
就在他周身的极光中安睡,似乎是做了许多梦,却暂忘谁在温暖中给我引导
销魂销魂销魂
我不许你走。
总之,不管用尽什么法子,我不许你走。
那天的话,我收回,你再没有下辈子,只有辈子,到天地之终了,你也只有辈子,你的辈子,全是我个人的。
所以你得给我回来。
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愿不愿意还要经多少磨难,你给我回来。
你说要那个盛气凌人的均赫王爷,他需得你在才行,你不在,他也永远不再。
五王弟不许我上乌奴山陪你,他定是要抢走你。可我不怕,谁也抢不走你,我们的身子都受了种叫灵犀的毒,务必要相生相克相伴携永的,别人谁都休想介入。
销魂,不要紧,不过几个月,几年,几十年,或是几百年几千年,你尽管去治你的病,我都等着你。
不过你得快些,非得快些,我等不及的。
不能守在你近旁的日子,我去成就你的愿望,做个盛气凌人的均赫王爷。我保证,你早日好过来,我就早日如你所愿。
而今,我暂且容你调皮,你累了,睡吧我先亲亲你行吗,我想极了你
我有好些话要跟你说,好些事要告诉你,你虽睡了,可能听见我说是么
若不是也愿你早些复好,我真恨不得让此距乌奴山如天涯海角永没尽头。
你暂且听我说,但以后好了,你也要对我说;我保证什么都不再瞒你,你也不许瞒我,咱们以后的日子都得这么过你不说不行,我就算你答应。
好,亲亲
既然你答应,我就开始。
先说什么呢我们起的日子,似乎都不甚了解,就从起初那些你或许不知道的事说起。
我第回见你,你五岁。
初春,天气还冷的时候,你病得要死;厄澜为给你治病,才大意了,被苦心搜寻她五年的我逮着。
她和你样聪明,居然在我眼皮下藏了五年五年,我满世界找她,却没料到她就在我抬眼足以看到的地方出出进进;但她也许不敌你聪明,因为后来终于觉得,厄澜让我迷恋让我怀恨,却从没像你这样让我为难和无奈。
那时我也恨你,看着厄澜为你沦落风尘为你心憔力悴,我恨的发狂,恨到几乎挫你成灰别生气,亲亲;要是早知会有今天,我那时定把你抢来,好好对待,不让你以后也会恨我。
后来厄澜屈从了,要求只有个:我永不能伤你。
我惭愧,没有遵行诺言,不但伤了你,还终于把你伤得不清亲亲,真的别怪我,以后全都给你补偿,你怎么讨债我也不躲。
于是如她所愿,我让你以为她死了;最后带走了她,抛下了你;真后悔。
而后的几年我没再管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