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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 第 77 部分阅读

如今还在城外地田庄里苟延残喘,只是腿早已断了,凄苦不堪。

范思辙小时候受教育的时候,曾经看见过那人的惨状,此时见范闲正在掂量着那根“大家法”,顿时吓成了傻子,张大了嘴,说不出什么话来。

范闲走了出来,对着妻子和若若冷冷说道:“这件事情,我有责任,你们两个也逃不开干系。”

婉儿默然退到边,与若若并肩站着。

范思辙看着那根棒子离自己越来越近,魂飞胆丧之下,竟是激发了骨子里的狠劲儿,跳而起,指着范闲的脸痛骂道:“嫂子姐姐,你们甭听他的哥不范闲,你也别作出副圣人模样,我就开妓院怎么了我就欺男霸女怎么了这京都里谁家不是这么干的凭什么偏偏要打我你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只不过你现在和二皇子不对路,我刚好牵了进去,让你被人要挟了成,你失了面子,失了里子,怎么就要拿我出气要把我活活打死”

范思辙大声哭嚎道:“有种你就把我打死了你算什么哥哥我当初做生意的时候,哪里知道你会和二皇子闹翻这关我什么事,你又没有告诉过我有本事你就去把老三打顿,只会欺负我这个没爹亲没娘疼地人算什么本事你不是监察院的提司吗去抓京都府尹去,去宫里打老三去去啊去啊”

啪的声轻响,他的脸上已经挨了记并不怎么响亮的耳光,顿时醒了过来,傻乎乎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范闲。

范闲听着这番混帐话后,气的不善,面上虽然没有显露什么,但额角的青筋已经开始现隐,重生以来近二十年,像今天这么生气的,倒还是头遭,最关键的就是,他是真心把范思辙当兄弟看待,谁知道对方竟会做出这等事情来,还会说的如此振振有辞。

“你给我闭嘴”他终于忍不住痛骂道:“你要做生意,我由你做去,你要不非为作歹,旁人怎么敢来要挟我就算要挟,我是那种能被要挟的人吗我今天要惩治你,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就是因为你该打这件事情和宫里的老二无关,和老三无关,范思辙你要清楚了,这就是你的事情”

范闲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小小年纪,行事就如此狠辣,我不惩治你,谁知道你会为父亲惹上什么祸事我是对你有期许的,所以根本不允许你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老二老三算什么我气的就是你,我恨的也是你,他们不是我兄弟,你是我兄弟”他盯着弟弟的双眼,寒意十足说道:“我查的清楚,幸亏你没有亲手涉入到那些事情里面,还算可以挽救,既然你把路走歪了,我就用棍子帮你纠正过来。”

话音落,棍棒落。

大家法之下,范思辙股腿之间裤破肉裂,鲜血横溢,终于发出了声痛彻心扉的嚎叫声,声音迅疾传遍了整个范氏大宅,惊着圆中的下人丫环,震着藤子京与邓子越干下属,吓坏了那些在圆中候命的范柳两家子弟,自然也让有些人感到无比地心疼难受。

范家二少爷的惨叫声不停回荡在宅中圆中,那股子凄厉劲儿实在是令人不忍耳闻,先前还伴着范思辙发狠的硬抗之声,后来便变成了哭嚎着的求饶之声,又变成凄楚的唤人救命之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微弱的哭嚎声里,渐渐能听着十四岁少年不停叫着妈妈。

“老爷辙儿真的要被打死了”满面泪痕的柳氏跪在范尚书的面前,抱着他的双腿,“你去说说吧,让范闲停了,这也教训的够了,如果真打死了怎么办”

第三十九章 老范与小范

面目姣好的柳氏,向刻意在范府中蕴着那份含而不露的贵气,但今日她再顾不得容颜气质之类,面色苍白,悴憔不堪,抱着老爷的双腿,嘶声哭泣道:“老爷,您倒是说说话呀辙儿年纪还小,可禁不住这么毒打的。”

范尚书看着身前的女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柳氏在范建的元配死之后,就跟了他。当年范建虽已受封司南伯,但圣眷在暗处,依然不显山露水,对方身为国公的孙女,却嫁给他这个范族旁枝作小,不知道惊煞了多少京都人,婚后柳氏对他小意伺候着,体帖关怀着,硬生生将他从流晶河上拉了回来。

所以不论从哪个方面讲,他对于柳氏都是有份情,有份歉疚的,更何况这时候在那间书房里挨打的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范尚书年纪也不小了,哪里会不心疼但不管他心里是如何在想,他的面部表情却保持的极好,摇头训斥道:“玉不琢不成器,子不教父之过,慈母多败儿”

便在此时,远处书房里又传来了声惨呼,隐约听的清楚是范思辙在痛的喊妈。

范建的眉头稍挑动,心头微微抽搐,本来就已经有些颠三倒四的劝诫之语再也说不下去了。

柳氏见老爷直沉默,带着泪水的眼中坚毅之色流露了出来,将微乱的裙摆整,便准备反身离开书房。

“回来”范建低声斥道:“范闲做大哥的,教训思辙理所应当,你这时候跑了过去。让那孩子怎么想”

“孩子怎么想”柳氏凄苦地回过身来,双眼泪汪汪的,“老爷,您就想着范闲怎么想。却不想我怎么想我就这么个宝贝儿心肝儿,难道您忍心看着他被活活打死”

她咬下唇,嘶声哭道:“不错,我当年是做过错事,可是他从澹州来后,我处处忍让,小意谨慎,生怕他不快活,依您的意思,我四处打点着京中贵戚。就怕拖了大少爷地后腿,怎么说他如今在京中的地位也有我的分力,当然。我这个做母亲的,做这些事情理所当然,也不会去他面前邀功可可如今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就忍心下这么重地手如果他是记着当年的事情大不了我把这条命还给他好了别动我的儿我的儿啊”

范建看着柳氏抽抽泣泣的模样,股火气升上胸膛,斥道:“这是什么模样范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他既然将那件事情丢开了,就不会再重新拣起来,他虽然年轻。但是是有心胸的思辙这件事情本来就做的太过,如果不给些教训,将来真把整个家门拖着陪了葬,难道你才甘心”

柳氏本就不是位普通妇人,今日知道抱月楼被抄的事情,不过转念便知道了这背后有着范家大少与二皇子之间的角力影子,举手拈袖蘸了眼角泪痕,哭着说道:“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把柄被二殿下抓着了。范闲这才么生气。”

这妇人与他儿子,对于范闲动怒地判断倒是极为致。

范建将脸沉,说道:“不是大事刚才后宅书房送过来的东西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思辙年纪小小居然如此胆大心狠,虽然不是他自己动手,但是与他自己动手又有什么分别难道非要你那成器儿子亲手杀人,才算大事”

柳氏忍不住为儿子开解道:“京中这种事情少了吗谁家谁户没出些子事”

没等她说完,范建已经是拦住了她的话,冷冷说道:“这件事情不要继续说了。”

柳氏很听话地住了嘴,但是眼角的泪痕蘸去了,睛眶里的泪花还在泛着,远处那间书房里的呼痛惨嚎之声渐渐低了下来,反而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更感害怕惊恐,辙儿是厥了过去还是怎么了

范建看着她地模样,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再联想到自己昨夜与范闲商定的事情,心头微微黯。

其实这几个月里范思辙在京中整的生意,他不是点风声没有收到,只是不怎么在意,总觉得小孩子家家地,能整出多大动静来浑没料到,连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似乎也低估了范思辙的能力与手段。

“让范闲管吧。”范建和声安慰柳氏道:“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他越不避嫌的狠狠管,就说明他是真将思辙当做自己的骨肉兄弟,范闲那孩子就算对着敌人都能微微笑,之所以今日如此强横,还不是因为他惯常疼着思辙,如果不是亲近的人,他刀杀也就杀了,怎么会动这么大的怒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你就应该安心了。说句老实话,咱们这家,将来究竟能倚靠谁,你也是清楚的。”

柳氏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范府如今声势太盛,已成骑虎,只能上不能下。而范建毕竟年岁大了,不说离开这个世界,但也总有告老辞官的那天,往日后不论是她还是思辙,究竟有何造化,这整座府第能不能保世平安,还不就是看府中大少爷能在这个国家里折腾成什么模样。

但打在儿身,痛在母心,无论如何,柳氏对于今日地范闲,总会生出些许怨恨之意。

范建摇了摇头,示意她跟着自己出了书房,往后宅圆子旁边的那间书房走去。

柳氏大喜,急忙跟在了后面,连身后几个拿着热毛巾的大丫环也顾不得管教,摆着手让她们退下。

七拐八拐,下人们眼睁睁看着老爷夫人难得在府中走的如此之快,不免略感诧异,但联想到先前后宅子里传来的“杀猪声,,顿时恍然大悟。心中又开始不安起来,心想大少爷如此痛打二少爷,这老爷夫人赶了过去,怕不是要闹将起来吧范府这几年直顺风顺水。连带着家风都极为严肃认真活泼,下人们极有归属感,实在是很不愿意宅子里会发生什么事儿。

柳氏迈着碎步,脸惶急地往圆子里走,恨不得插双翅膀飞过去,但是看着自家老爷如平常般冷静宽厚的后背,总是不敢抢先。

将将到了前宅与后宅交通地圆门口,便听着圆内又是声惨嚎响了起来,无数的板子落在皮肉之上的声音,噼噼啪啪的响着。声声惊心

柳氏此时心神早乱,骤闻此声,也根本没听明白是不是自己宝贝儿子在嚎。胸口股悲郁气往上堵着,竟是哀鸣声,昏了过去

幸亏身后地大丫环们没敢因为她的斥退而离开,很守规矩地跟在后面,这才扶住了颤颤欲倒的夫人。

三间书房里最安静的那间。在临着假山旁的僻静处,是范闲在家中办理院务的地点,向严禁下人靠近。此时书房里却有三个人坐在里面。坐在书案后的。竟赫然是那位刚刚赴四处上任的小言大人,言冰云,而坐在他下手的,是范闲的门生史阐立与处主薄沐铁。

除却在圆子里面监刑地藤子京和邓子越,这三个人便是范闲的心腹了,而言冰云的地位自然是最特殊地那位,他与范闲有上下之分,又有淡淡朋友之谊,此时皱眉听着圆子里噼噼啪啪的板子声。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该送到京都府去办的事,怎么就放在家里行了家法与庆律不合,与庆律不合。”

三人之中,只有他才敢对范闲的决定表示置疑。史阐立笑了笑,对这位小言大人解释道:“这事儿暂时还不能闹大,真送到京都府去了,查出二少爷和宫里那位大家就没有转还的余地,提司大人也只好和二皇子撕破脸皮打仗,但不论打赢打输,范家二少爷总是没有好果子吃地,依京都府能抓着的证据,不说判他个斩监候,至少也要流到南方三千里。”

沐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应话,毕竟抱月楼的事情,是他暗中点醒范提司,等于说范家二少如今地下场是他手造成,虽然范提司对于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但谁知道范家大多数人是怎么想的呢

言冰云又摇了摇头,明显对于范闲用家法替代国法的手段不赞同,但也知道目前只能这么样做,忍不住微微讥讽说道:“咱们这位提司大人真真是水晶心肝儿的人物,家法狠狠打上通,日后就算抱月楼的案子发了,他在宫里,对着陛下也有了说辞至少二殿下想穷究范府御下不严,纵弟行凶的罪名,那是没可能了。”

史阐立闻言愣,心知肚明范闲将这顿板子打的阖府皆知,目的就是为了传出去,事先堵堵那些言官们地嘴,只是范思辙犯的是刑案,这么解决,肯定是不行的。

言冰云笑着看了他眼,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道:“你就不要瞎担心,你那位门师早有安排。”史阐立心想,这件事情和四处没什么关系,大人喊你来,定就是有什么安排,只是也不方便继续去问。

沐铁走到窗子旁边,隔着假山远远看着圆子里的板起臀颤,肉开血溅,哀嚎连连,纵使他是监察院的官员,也不免有些心慑于范闲的心硬手狠,看着那些在板子之下痛苦万分的范柳两家子弟,忍不住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史阐立又开始在书案上忙碌地抄写着些马上要用的文书。

柳氏醒了过来,正准备去找范闲拼命,揉眼睛,才发现圆子里正在打的都是自家的那些纨绔亲戚,虽然那板子下的极狠,血花溅的极高,小子们叫痛的声音极惨,但只要不是自己的亲生崽儿吃苦,柳氏是点意见也没有,重新回复了范氏夫人的高贵与端庄,冷冷地看了场间眼。

在妇人的心里,自己的儿子范思辙小打小闹是会的,但在京都搞了这么些人神共愤的事情,断然是受了些邪魔外道的引诱,场间这些娘家的子侄,范氏的族人,自然就是罪魁祸首,她越看越是生气,听也不听娘家的亲戚向她求救的呼喊,将牙咬,对藤子京那干家中护法喝道:“大少爷让你们打,就给我使劲儿些,不治好这些小兔崽子,怎么出得了这口恶气”

说话间,夫妇二人进了书房,看见房角处趴在长凳上,下身赤裸着的范思辙,柳氏顿时乱了方寸,扑了上去,心疼地看着儿子背后臀上的道道血痕,忍不住低声哭了出来,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那道道肿成青红不堪模样的棍痕:“我的儿啊”

只手伸了过来,上面拿着张手帕,为她拭去面上泪痕。

柳氏看,竟是范闲她咬着牙,没有露出怨恨的神色,却依然止不住有些幽怨。

范闲已经回复了冷静,通毒打之后,气出的差不多了,安慰说道:“没事儿,您让让,我给弟弟上药。”

柳氏万分不舍地退到边,看着范闲将药抹到范思辙的身上,这时候,范思辙已经被整治的上气不接下气,奄奄息,时刻可能昏厥过去。

范建往旁边看,自己的儿媳妇儿和女儿都在角落里老老实实地站着,婉儿的眼里满是惊恐的痕迹,想来先前这顿打确实骇人,而若若的眼中却带着泪痕,不是心痛弟弟体肤之苦,而是悲于弟弟不成材。他摇了摇头,咳了声,先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才和声对范闲问道:“安排的怎么样了”

“依您的意思,思辙今天晚上就走。”范闲恭敬说道:“已经安排好了。”

第四十章 流放

父子二人这番对话旁若无人的进行着,旁边的三位女人已经听傻了,难道把范思辙打成这种惨状还不足够,还要把他流放出京

“老爷您说什么”

柳氏睁着惊恐的双眼,无助地望着老爷,而趴在长凳之上半昏迷的范思辙已经是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也不知道重伤之下的他,哪里还有这么强的精神,看来这流放出京,对于京都所有的权贵公子哥儿来说,实在是件相当恐怖的事情。

只见范思辙撅屁股,抱着自己母亲的双腿,挤双眼,几滴眼泪珠子滚滚而落,与颊上麻点争辉,张大嘴却是来不及哀嚎句什么,便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击打地忽然失了声音,焦急地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少年郎眼泪花花的,拼命地摇着头,又说不话来,身后全是血痕,看着只有那么可怜了。

“老爷”柳氏终于忍不住了,用怨恨的目光剜了范闲眼,像被砍断了的木椿子样,跪在了范建的身前,哭泣着求情道:“不能啊不能啊他可是您的宝贝儿儿子您就忍心看着他被赶出家门您就忍心看着他漂泊异国它乡,身边没个亲人父母”

她急着去拉范若若的手:“若若,快,向你爹求求情,别把辙儿赶出家门。”

柳氏心想。借抱月楼的事情将范思辙赶出门去,定是范闲在背后说了闲话,昨天夜里这父子二人就说了半晌,所以她赶紧将若若拉进了战局。心想若若虽说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毕竟在起生活了十几年,而且素来疼爱思辙众所周知,范闲又是最疼这个妹妹的。

范若若也没有料到弟弟竟要受如此重地惩罚,被柳氏拉,顺势就跪了下去,颤声说道:“父亲,弟弟受了教训,以后定不敢了,您就饶了他这遭吧。”

婉儿人在旁边站着。心里微慌,也赶心去跪了下来。

范建直保持着平静,直到儿媳妇儿这个身份特殊之人也下跪。这才赶紧扶了起来,对柳氏皱眉说道:“思辙是定要走的而且你也莫要怨范闲,这是我的意思。”

柳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心想这是为什么但她清楚,范建是个面相中正温和。实则颇有大将之风,砍杀之气的男子,不然当初自己也不会见倾心。非他莫嫁,既然这是他地主意,那是断断然不会再改了。

她是个心机精明无敌的妇人,将唇瓣咬,竟是回身款款对范闲拜了下去,孱弱求情道:“大少爷,您就说句话,劝劝老爷吧。”

在这当儿,能够让范建收回流放范思辙意思的人。也只有范闲人了。

范闲哪里好受她这礼,赶紧避开,苦笑着看了父亲眼,征询他的意思。

范建冷冷地摇了摇头:“他今日闹的罪过,如果被言官奏上朝廷,也是个流放三千里的刑我将他赶出京都,总比朝廷动手要好些。”

柳氏哪里肯信这话,以范府如今的权势圣眷,莫说开个妓院杀几个妓女,就算再横行无道,肆意妄为,只要不是谋逆之罪,范建范闲爷俩也有本事压了下去,她忍不住哭泣说道:“老爷您怎么就这么狠心呢思辙他才十四岁啊”

“不狠心才会闹成现在这副模样。”范建冷笑自嘲道:“十四岁”

他厉声喝道:“你不要忘了,范闲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被逼着要杀人了”

此话出,满室俱静,不知道此事的林婉儿与范若若吃惊地望着范闲,而直被这件事情捆住心志的柳氏悚然惊之后,绝望地低下了头。

范闲尴尬地笑了笑,知道此时自己实在是不方便再说什么,小心翼翼地将遍体鳞伤地范思辙抱了起来,退到了角落里,然后吩咐妻子与妹妹将弟弟抬入内室,好生将息着。

“范闲,你呆会儿过来趟。”范建看了柳氏眼,往书房外走了过去。

书房里就只剩下柳氏与范闲二人,时间气氛有些尴尬,片刻后柳氏才睁着有些失神的双眼,说道:“真的要赶出京都”

范闲在心底叹了口气,走近她地身边,压低声音安慰道:“您放心,父亲的意思只是让思辙暂时远离京都这趟浑水,在外面多磨砺磨砺”

还没说完,柳氏忽然开口问道:“要走多远”

“很远。”范闲看着有些失神的柳氏,心说这样位精明的妇人,今日心疼儿子,顿时乱了方寸,时间竟有些羡慕范思辙那个小胖子,有些思念某个人。

“究竟多远”柳氏尖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