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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 第 73 部分阅读

范闲知道在这儿花费的愈多,服侍自己的女子得的好处也就愈多,感觉着肩上的力道,心想这抱月楼的服务确实不错,再看了眼侧方依然有些扭捏不安的史阐立,和脸严肃像还在整风的邓子越,不由在心中大骂没出息,看就是两个雏儿,真是落了监察院和自己的脸面。

身后给范闲揉肩的女子越伏越低,两团温软直接抵着了范闲的后背。范闲忽然想到自己还没问这位姑娘姓名,甚至连对方的容貌都没认真看眼,不知怎的,竟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冷静无情,沉默稍许后轻声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妍儿。”

那女子薰香的双袖搭在范闲胸前,柔软丰满的胸脯极聪明地微微蹭着范闲的后背,回话的声音柔媚至极,就在他的耳边响起,那微热的气息都吹到他的耳孔里。

范闲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极煞风景的挠了挠耳朵,解释道:“怕痒。”

他自然知道妍儿是个假名,只是奇怪的是,自己先前瞥,这女子虽然妆扮的颇浓,但可以看出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如此姿色,难道在这抱月楼里只是很普通的员,可以用来随便招呼自己这些“无名之辈”

便在室内春色渐泛之时,唱曲的姑娘已经进了屋。范闲看那位姑娘容颜,心中便是微微动,心想居然连她也被抱月楼抢了过来

第二十八章 桑文

入屋唱曲的姑娘叫桑文,乃是京都出名的唱家,想往时,等闲的权贵想见她面也是不容易。

而范闲之所以认得她,却是因为年多前,在京都西面的避暑庄与婉儿若若家人度夏的时候,这位桑文姑娘曾经应婉儿之邀,在山庄里唱了晌午的小曲儿。

其时清风自湖面来,范闲身旁坐着婉儿妹妹与叶灵儿三位姑娘,真真是他重生以后最美妙的段辰光,而且这位桑文姑娘唱的曲子里有句“忽相逢缟袂绡裳”句,恰好应了范闲与婉儿在庆庙初见之景,所以他对这位姑娘的印象特别深刻。

桑文入屋之后,微微福,便面无表情地在下角坐了下来,怀中捧着个类似于琵琶的乐器,清声说道:“几位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范闲眉尖微蹙,知道对方没有认出自己来,却不知道对方还记不记得自己给她写的那几句词。去年夏天,范闲在避暑庄里,曾经抄了段汤显祖的妙辞送予这位桑文姑娘,而桑文依靠此辞,在京都里声名更噪,只是依着范闲的叮咛,没有透露这首辞的真正作者。

“唱首折桂令吧。”

范闲半靠在身后妍儿柔软的怀里,双目微闭,随意点了首最常见的曲子,心里却在琢磨着,桑文这种身份的唱家,怎么就被抱月楼得了,而且又随便派出来了加上这妍儿显然也非俗品,难道说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这抱月楼的东家瞧了出来

叮叮两声脆响,将范闲从满腔狐疑里拉了出来。他微微笑,心想也对,就算这抱月楼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暗中刻意讨好。自己也不用担心什么,提司夜娼,大不了都察院地御史们再来参自己几道。

桑文眉毛细弯,说不出的柔弱,双唇没有抹朱丹,所以显得有些清淡,五官生的漂亮,唯可惜的就是双颊处显得宽了些,脸显得有些大,而且嘴巴似乎也比般地美女标准要宽了些许。

只见她手指在弦上拂。双唇轻启,唱道:“怎生来宽掩了裙儿为玉削肌肤,香褪腰肢。饭不沾匙。睡如翻饼,气若游丝。得受用遮莫害死,果诚实有甚推辞干闹了多时,本是结发的欢娱,倒做了彻骨儿相思。”注

歌声曼妙轻柔。尤其是唱到气若游丝那句时,伏在范闲身后的妍儿的呼吸声也重了些许,极为挑逗。范闲半闭着眼听着。发现唇边多了个酒杯,也不睁眼,知道是妍儿在喂酒,张唇喝了进去,只觉身周尽暖,片妩媚放松气氛,感觉真是不错,浑觉着就这样放松夜也是不错,至于抱月楼的东家是谁。日后再查也不迟。

但曲子唱到后几句,房间里的气氛却显得怪异了起来,范闲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似乎无所觉的桑文,确认这位姑娘不是认出自己来,而是刻意冷淡,或许是在与抱月楼闹别扭。

后几句将这曲子的意思描的清楚,这支折桂小令全用日常口语,竟是生动地描绘了位妻子因为丈夫远行不归的苦楚相思之情与隐隐忿恨。

曲简单,词简单,意思却不错,配得上桑文地身份,只是此时众人是在狎妓夜游,她却唱了首这样的曲子,实在是有些煞风景。

妍儿姑娘看见范闲平静的表情,不知怎地,竟有些害怕,赶紧又斟了杯酒,送至他的唇边,柔媚无比地求情道:“陈公子,这位桑姐姐可是京都出名的唱家,般的公子哥可是见不着的,您看,让她再挑几首欢快地唱给你听如何”

桑文似乎没有料到这位抱月楼地红牌姑娘竟会为自己解围,本有些凄楚的眼眸里,多了丝感激,她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抵触情绪,而让妍儿吃苦,也知道自己先前地曲子选的实在不恰当,赶紧起身微微福说道:“这位陈公子,桑文的过错。”

范闲哼了声,没有说什么。

屋内所有的人都看着他的脸色,史阐立与邓子越二人更不知道大人准备做什么。不料范闲马上转成微笑,说道:“这京都的风物人事,果然与江南不同,首善之地,连小曲儿也是劝人向善的啊。”

众女听着这句玩笑话,终于松了口气,妍儿赶紧媚笑着应道:“公子爷向善去了,那奴家还怎么讨生活啊”

范闲笑着拍了拍她的腿,手指在妍儿修长弹绷的大腿上滑过,占足了便宜,不让她揉肩了,并排倚着坐着饮酒。

桑文回复了精神,微微笑,又唱了首折桂令:“罗浮梦里真仙,双锁螺鬟,九晕珠钿。晴柳纤柔,春葱细腻,秋藕匀圆。酒盏儿里央及出些腼腆,画儿上唤来下地蝉娟。试问尊前,月落参横,今夕何年”注二

话音落,范闲抢先赞了声好,诚恳说道:“好唱功。”偏头望着怀中妍儿媚艳的容颜,笑着说道:“这小令,原来竟是说妍儿的,春葱细腻,秋藕匀圆他的手毫不老实地顺着妍儿的手指小臂钻袖而入,捏了捏,另手轻抬着妍儿的下颌,赞叹:“好个美人儿,只是酒饮的少了些,没那腼腆的抹红。”

他回望着下方抱着妓女眼中已经流露出情欲之意,面上阵赤红的史阐立,取笑道:“原来这句是说你的。”

众女见他说话风趣,都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妍儿甜甜笑着端了两个酒杯,与他碰了下便饮了个通杯儿,心里却是无来由地阵恍惚,这位公子哥真是个调动场间情绪的高手,难道真像袁姐说的竟是位官府中人

入夜已深,早已蠢蠢欲动的邓史二人被范闲赶到了院落侧方地屋宅之中。此处隔音极好,许久竟是听不到那些男女快活的声音,范闲不由笑了笑,心想邓子越或许还能保持灵台的丝清明。不过他不是三处出身,想在这些妓女身上打探什么消息也是难事,而史阐立这书生,只怕早已被那些姑娘们剥光生吞了。先前饮酒之时,便尝出酒中有微量的催情药物,知道是这些青楼常用地手段,所以他也没有在意。

房内,桑文面容上带着丝警惕,小心翼翼地看着榻上的这位陈公子,不知道宴罢曲终。他将自己留下来是什么意思。

衣裳蓬松的妍儿抿了抿有些散开的头发,看了陈公子眼,也有些意外。想到这位抱月楼今夜盯着的人物。竟是想箭双雕,她心中便涌起丝不自在,不论怎么说,自己也是抱月楼的红倌人,哪料到这年青的公子竟还不满足。强留着桑文在房内她知道楼里为了抢桑文过来,花了不少心思,生生拆了家院子。但桑文是伎非妓,在京都又小有声名,说好是绝不会陪客人过夜的。

正想堆起笑容分解几句,不料今夜的这位年轻恩客将自己身子扳,自己无来由地体内热,便绵软无力地伏在了他的怀中。

往上望去,妍儿还能看见范闲脸上地那丝淡淡笑容,不由心头颤,这年轻人的笑容起。他脸上那几粒麻子也不显得如何碍眼了,整个人透着股温柔可亲的味道,说不出地诱人亲近。

“先前劳烦姑娘为我揉肩,我也为你揉揉吧。”范闲温柔说道,只手抚在她的腰间轻轻滑动着,只手却在她的太阳岤上轻轻揉动着,竟是不允妍儿出言拒绝。

妍儿心头凛,敌不过那稳定手指所带来的股安稳感觉,神识渐趋迷离,长睫微合,竟是缓缓睡着了。

看着妍儿姑娘伏在这男子的膝上头颅歪,便再没有动静,桑文惊讶地站起身来,掩住了自己地嘴巴,眼中满是惊恐神色。

“不要紧张,她只是睡着了。”范闲温和说道,小心地将服侍了自己半夜的姑娘搁在榻上,又细心地取来个枕头搁在她的颈下。

妍儿极为舒服地嗯了声,双目紧闭着,不知在梦乡里做些什么营生。看到这幕,桑文才确认了妍儿并没有死去,却依然小心翼翼地往房门处退去,毕竟这位年轻地公子竟然只揉了两下,便催眠了妍儿,让人感觉十分诡异。

范闲坐在榻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桑文,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桑文只觉眼前花,下刻,这位年轻公子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她惊羞迭加,扭头便准备逃离这个虎窟,不料却听到了耳边那低到不能闻的下句话:“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姑娘好生薄情啊,都记不得我了。”

桑文只觉得今夜实在是紧张到了极点,惊愕地看着这位“陈公子”,半晌之后,才从对方的眼眸中寻到了那丝自己直记挂着的清明与安宁,将眼前这张脸与去年夏天堂上那张脸对应了起来。

她张大了嘴,眸子里却是骤现丝惊喜与酸楚交加的复杂神色,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要对范闲说。

范闲看她神情,便知道今天自己的运气着实不错,却依然坚定地摇了摇头,阻止了她地开口,走到了床后的漆红马桶之后,蹲了下来,运起体内的真气,指如刀出,悄无声息地撕下床幔,揉成团,塞进了那个由中空黄铜做成的扶手后方的眼孔中。

第二十九 范掌

抱月楼果然不简单,看这处隐蔽的极好的偷听设备,就知道这家妓院背后的照家,不仅指望着这些皮肉生意能为他敛财,也用心于床第之间,滛声浪语之中,收集京都达官贵人们白昼里绝不会宣之于众的隐秘,如果不是范闲细心,只怕也很难发现马桶旁的扶手有什么古怪。

桑文表情古怪地看着他,忽而将牙咬,直挺挺地对着范闲跪了下去。

范闲温和笑,却是没拦她,他已经检查过了遍,应该没有人能偷听自己的谈话。至于桑文为什么会跪,他明明猜到,却不会说出来,坐到了椅子上,随手扯了件薄被给榻上昏睡的妍儿盖着,半低着头说道:“我问,你答。”

桑文会意,面带企盼之色地从地上站起,小心地站在了范闲的身前,却看了他身后眼。范闲摇头,本不想多花时间解释,但想到要让对方放心,还是说道:“她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也不可能偷听,放心吧。”

桑文这才点了点头。

范闲没有问桑文原来呆的天裳间是不是倒了,抱月楼抢她过来花了什么手段,这些没用的问题,而是很直接地问道:“你有没有契书在抱月楼手中”

桑文喜,知道这位范大人有心助自己脱困,焦急说道:“有,不过是他们逼”

没等她把话说完,范闲继续问道:“你今日被派来服侍我,楼中人有什么交待”以桑文的身份,范闲冒充的陈公子。定没有资格让她唱曲。

桑文此时全数信任范闲,因为在她看来,也只有这位如今京都最红的监察院提司,才能帮助自己逃离这个深不可测地楼子。才能帮惨被整垮的天裳间复仇,毫不迟疑说道:“我偷听到,楼中人似乎怀疑大人是刑部十三衙门的高手,来调查前些天的命案,所以派出了妍儿这个红牌。”

范闲自嘲笑,心想自己乔装打扮,这抱月楼却不知是怎地嗅出了味道,只是猜错了方向而已。桑文看着他神情,解释道:“您身边那位随从身上有股子官家气息,那味道让人害怕地狠。”

这说的自然是邓子越。

范闲挥挥手。换了个话题:“我想知道,你猜,这间抱月楼的真正主人是谁。”话中用了个猜字。是因为监察院内部都有人在帮助隐瞒,那桑文也不可能知道这妓院的真正主人,但她常期呆在楼中,总会有些蛛丝马迹才是。

桑文虽然不清楚堂堂监察院提司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但还是极力回忆着。有些不敢确定地说道:“应该与尚书巷那边有关系。抱月楼的主人每次来的时候,都很隐秘,但是那辆马车却很少换。马车上面虽然没有家族的徽记。但这两个月车顶上早能看见大树槐的落叶,这种树是北齐物种,整个京都只有尚书巷两侧各种了排,所以我敢断定马车是从尚书巷驶过来的。”

范闲看了她眼,桑文会意,马上解释道:“我幼时也在尚书巷住了许多年,所以清楚此事。”

范闲话语不停:“这楼里的主事姑娘姓什么”

“应该姓袁。”

姑娘家地番话说的又急又快又是稳定,范闲极欣赏地看了她眼,说道:“姑娘心思缜密。可以入我院子做事了。”

尚书巷里住的不是尚书,而是群开国之初便册封地国公,位尊权贵,只是如今陛下驭国极严,所以这些国公们般而言还是比较安份。

至于那位姓袁的主事姑娘,范闲苦涩笑,很自然地联想起了弘成手下的袁梦姑娘。

得到了这条有用的消息,范闲对于今夜的成果已经十分满意,所以才有心思与桑文闲聊几句,从谈话中得知,抱月楼果然是身后势力雄厚,初夏地时候楼子才开张,却在短时间内扫平了京都几家敢与争锋的同行,背后所用的手段血腥无比,不然桑文也不可能被强逼着入楼。

“过两天,我派人来赎你出去。”范闲不是怜香惜玉,而是信奉交易要平等地道理,而且这位唱家落在这样个阴森的妓院里,实在感觉有些不爽利,婉儿也是喜欢这位女子的,过几日让院中人拿着名帖来抱月楼要人,想来抱月楼的东家,总要给自己这个面子。

桑文大喜过望她在抱月里楼感觉朝不保夕,更曾眼睁睁看着被从别家掳来的姑娘被楼中打手活活打死,时刻在想着脱身之计,只是她虽然曾经与范闲有过面之缘,词之赐,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去找他,毕竟二人之间的身份地位相差的太远,不料今日机缘巧合,竟然重遇诗仙,还得到了这声承诺,以范提司在朝中的地位,这事儿自然是定了,念及此,桑文百感交集,泣不成声地款款拜倒。

范闲已经受了她跪,便不想再受第二跪,伸手去扶。

便在此时,院外却响起声愤怒至极的暴喝

“我杀了你”

随着声中年男子地愤怒吼声,房门被击的粉碎,道身影破风而至,其势猛若惊雷,那蕴含着极大威力的掌,便向范闲的胸膛上印了下来

“不要”桑文惊得跌坐在地,看清楚那人模样,掩面而呼,说不出的惊愕与担心。

掌风如刀扑向他的脸庞,范闲侧身站着,并未正身,也未回头,只是将那只寻常的右手从袖子里伸了出来,很轻描淡写地递了出去。

他这掌看似缓慢,却是种超强稳定所带来的错觉,当他的手掌已经青伸出去的时候,那位偷袭者的奔雷掌才刚刚打了过来。

只秀气而稳定的手掌先发后至,轻轻拍在那只满是老茧,粗壮无比的掌上,只是轻轻的拍。

轻轻拍,却发出了轰的声巨响

那位挟风雷之势而至的偷袭者是来的快,飞的更快,竟是直直被范闲看似轻描淡写的那掌震飞了出去,像块飞石被投石机掷了出去

已经破成碎片的木门再遭遍打击,而那武者的退势还是不止竟是直接撞到了院门上,将那厚厚的木门都砸成了粉碎,直接摔进了水里,惊起大片水花

范闲负手于后静立堂间,安静异常,就像是先前没有出手般。

桑文看着眼前这幕,又是声可不思议的惊呼,望向范闲的目光变得无比震惊,天啦这么温柔和气的位大人,怎么拥有如此雄浑霸道的真气

但她却来不及回味范闲的那掌,提着裙裾,脸上挂着泪痕,便往瘦湖旁冲去,不知那人受了范闲这掌是生是死。

范闲负在身后的手上沾了些草泥,知道那人先前直潜伏在院外的草地上,微微皱眉,有些莫名说道:“刀王之流,果然都是鲁莽之辈。”

桑文在京都既然颇有名声,那自然也会有些痴心护花之徒,这些江湖人士虽然敌不过抱月楼的手段,却依然要尽分心力,保护桑文不受玷污。先前那位武者,应该是在院外守的久了,曲终之后,又迟迟未见桑文出院,心下焦急,又隔窗看不真切,误将范闲搀扶之举当作了轻薄,这才忍不住出手护花。

范闲知道这阵势瞒不住什么人了,自嘲笑,负手于后往院外走了出去,此时邓子越早已满脸煞气地护在了他的身边,只是史阐立估计还在醉乡之中。他侧身看着自己亲选的启年小组第二任组长,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不止满意于邓子越的反应速度,更满意自己刚才的那掌。

也就是在那掌击出去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由澹州至京都,在苍山苦练,赴北齐出使,这路上诸多遭逢,实在是极难得的契机。出使路上的压力,与肖恩的缠斗,在上京外燕山崖上的拼斗,与海棠看似随意,实则大有用意的交往,终于让自己修行的那个无名功诀开始与自己与世人不同的经脉渐渐契合了起来,而自己的武道修为,已经到了个很稳定可怕的程度。

如果换作以前,只怕这掌已经将对方的右臂全部击碎,却不可能有如此霸道的后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