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走了,娘!”杨平眼里噙着泪水,“叭——”鞭声一响,猪部队就浩浩荡荡地向水库边开去了。
水库边坦荡如砥,绿油油的草儿平铺在地上,超过了脚踝,方圆几百亩的土地上,就像铺了一层厚厚的绿地毯。躺在上面,软绵绵的,打几个滚,惬意极了。
杨平躺在草地上,双手拢在脑后,双眉紧皱,丢猪的事情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昨晚放猪回家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多不少正好的,怎么会少了呢?难道真像娘說的那样:夜里,猪自个儿跑出去了?不可能啊,猪圈的墙壁、门都没有洞,它怎么能逃出去?再說了,队场也有大门院墙,它就是出了圏,也逃不出队场啊?那么,唯一可能的是那猪是被偷走的!可是,這些猪一个个机灵的很,夜里有人进了圏,还不得嗷嗷直叫?真是不明白……
杨平哪里知道:這个小偷可不是一般的小偷,他們使用了一种很厉害的药物,猪儿們全都昏睡的死死的,还怎么能叫呢?
忽然,杨平的眼前浮现出杨进礼那狰狞的脸和那恶狠狠的话语:“你小子,哼哼,走着瞧!”這次是不是這个老家伙捣的鬼?一想到他,杨平心里一下子豁然开朗了,一定是他!這个老家伙,這个卑鄙无耻的东西!
杨平跑到放牛的王广海爷爷面前:“爷爷,你帮我先看着猪,我回村再去找找那头猪!”王广海是一队的饲养员,也兼着放牛。
“嗯哪,快去快回!”
“好。”
杨平一溜烟跑回了村庄,他先到支书家看了看,大门紧锁,院墙又高,无法进去……围着院子转了两圈也没有法子。接着,杨平又到张德和小季家转了转,还是一无所获!這可怎么办?队长问起来我该怎么說啊!直急得杨平抓耳挠腮,心急火燎……
中午,王广海老人看着猪牛,杨平回家吃饭。一队的生产队长杨思源来了,他坐在门槛上对杨平說:“平子,听說队里少了一头猪?真有這事吗?”
“嗯……”声音低的好似蜜蜂,杨平垂头丧气,真的不知该怎么对队长交代了。
“怎么回事?”队长问,“是不是昨天放猪丢了?”
“不,不是!”杨平把事情仔仔细细原原本本地讲了一边。
“嗯,你說的可能是真的,只是谁能证明?”队长說,“队里有规定:丢失了集体的东西要按价赔偿。”
“队长,先等一等,我再找一找行不行?”杨平着急得露出了哭腔。他知道,這一头猪虽然不大,但是自己這一年的公分能抵得上就不错了。
“不好办呢,队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大家都說,你這个孩子看上去挺机灵的,没想到做点事情這么不中用,放猪不是吃了人家的东西,就是丢失公家的猪,這样下去那还了得?实在不行,从明天起你就别放猪去了,跟着到队里上工好了!小猪倌再安排别人!”
“他叔,你多操操心!”香甜递给杨思源一只洋烟,說,“你在队里给平子多說句好话,咱們可是老邻居了!再說了,那头猪說不定还能找“到呢!再给平子一个机会吧!”
“這事可不好办哪!”手接过烟来嘴上还是老样子。
“你就多费点心!”香甜笑着說,“平子,以后放猪可要小心点,不要再出岔子了!”
“不中不中!小猪倌的人选都已经确定了,从明天开始由牛蛋放猪。平子就跟着上工去吧。”杨思源摇头晃脑地說,“啧啧,其实上工也不错,那么多人大呼隆干就是,又没有什么责任,多好!”
“他叔,看来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嗯,這事我也没有办法!”杨思源說,“要不,你去问问支书吧?”說完,倒背着手,摇摇晃晃地走了。
“娘,你不要再去问他了!”杨平說,“這事很明显,又是他們在想方设法地整我!”
“不行!咱没有丢猪,也没有偷猪,干嘛要让咱赔偿?”香甜說,“咱不能吃這种哑巴亏!非得讲个明白不可!”
“娘,這事是讲不明白的!”杨平說,“你不要再去求人家了!我不想因为我让人家說三道四……”
“哎——這世道,造孽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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