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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她又在凹人设 15、一夜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灯花噼啪作响。江水白说要“照顾”皇帝,可根本没有动作,程君竹也丝毫不奇怪她的行为,毕竟她平日里没少做言而不行的事。随着时间的流逝,江水白头越垂越低,在第六次往前倾把自己弄醒之后,她终于是没有忍住,把手戳在桌面上,托着头光明正大地闭上了眼睛。

程君竹安静地看着她,气息是习武之人特有的绵长,在他刻意降低存在感的时候,就好像这间屋子里的一株植物。他其实很少有这种闲暇的时候,往日里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以至于一闲下来,他都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这含光殿他是熟悉的,没什么可看,唯有身边的女人让他多少提起些兴趣。他看着江水白从神游到发困,脑袋一点一点的,自己把自己吵醒的时候眉头皱成一团,呆滞的脸上带着一丝没睡醒的委屈,和那张妖艳得不似凡人的脸一点也不搭。他没由来就觉得有点好笑,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面具后的嘴角已经弯了起来。

夏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程君竹看她就算困到这个地步也不离开,便明白她今天是真的想宿在这里了。椅子上很凉,娇滴滴的大小姐这么睡上一晚,恐怕是要生病。程君竹想了想,还是决定叫醒她:“娘娘?娘娘?”

江水白今天白天赴了鸿门宴,晚上又连续加班工作,可以说是心力交瘁了。她睡得非常香,程君竹的声音又温温柔柔,就算提高了些音量也根本叫不醒她。

程君竹无奈,只好道:“娘娘,陛下醒了。”

“啊?谁?谁醒了?”江水白垂死病中惊坐起,瞬间清醒,来不及多想就从椅子上蹦起来往外走,“陛下醒了?快快快,赶紧……”

快跑吧,那个天天害她做噩梦的狗皇帝又要来掐死她啦!

这次程君竹是真的没忍住,觉得这反应实在可爱得紧,直接笑出了声音来。江水白往常只听过他轻笑,朗润的声线和他本人一样克制而温和,但这样大笑的他还是第一次见。仿佛是冲破了什么束缚,那笑声肆意而狂放,江水白定住了脚步,机械地转过了头。

不远的拔步床上鼾声震天,很显然皇帝短时间之内是不会突然醒来掐她的。

江水白突然有点生气,但靠系统续命的她毫无尊严可言:“……赶紧叫人打水来伺候陛下洗漱,陛下这样睡不舒服。”

谁管他舒不舒服,要不是他是任务对象,她至于今晚通宵加班吗?

“抱歉……”程君竹看她说话时连表情都懒得做了,知道她心情不太好,原本不知从何处来的欢快心情也沉寂了下去。他收敛了笑,解释道:“娘娘千金之躯,在椅子上睡着恐会惹了病气,在下只是想叫醒娘娘,外间有小榻,娘娘若不放心陛下,可去那里暂歇一阵。”

江水白听他道歉,气倒是消了一些。说也奇怪,她穿越之后遇到的人大多对她带着恶意,可尽管如此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更遑论为这些事生气。可是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只是开了个小玩笑而已,她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

还是因为对方一直对自己太温柔了吧。温柔到就算不了解他,自己也把他当成了朋友,所以对他有了过高的期待。

可是凭什么呢?人家凭什么和她做朋友?就凭她脾气坏语气差?凭她将来要做妖妃祸国殃民?

江水白在心里反省自己,这样一想她倒是不生气了,但是不知为什么更丧了,丧到不想加班,只想回去好好睡个一觉直到天亮,然后明天中午吃她的卤煮卤鸭酱鸡腊肉。

既然知道了皇帝没醒,她自然不可能真的去叫人打水伺候狗皇帝,只是懒洋洋回到了座位上,靠在椅子里回答了程君竹的话:“不去。”

小榻虽好,但扣工资。上班时间眯一会儿得了,把时长搞到手早点回家,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程君竹见她心情似乎更差,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但她既然不想去,程君竹便作罢了。江水白半阖着眼试图继续小憩一会儿,但可能是因为刚才被吓得狠了,她努力了半天都毫无睡意。

“娘娘?”

江水白睁开眼,目光如炬:“又什么事?”

“娘娘很怕陛下?”程君竹回忆了一下江水白之前的反应,觉得她的情绪变化可能还是因为周令济,便不由得与她多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