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开始哭穷，它们哭得抑扬顿挫，道理中串着深情，深情中带着尊敬，尊敬后还要加上几句彩虹屁。
什么家里生了一千条鱼仔只能住一只珊瑚还天天被吃啊，什么陆地上倒卖到水里的东西物价太高啊，什么水里的生物没登记过公民，没享受过权利啊。
尹故觉得他们在顾左右而言他。
所以她也问：“那你们建啊。”
“我们没钱啊，没人力啊。”
尹故再次发出灵魂一问：“你们人那么多，到底有没有自己建一点啊？”
“……………”
尹故明白了，它们不想出钱也不想出力。
“同志，你们太不真诚了，你们好歹给点数据吧，水里有多少资源，能出多少钱多少力？不然先给你们一些检验设备和一些协助人员做一下人口普查和地质勘探？”
“…………”
尹故是个门外汉，也觉得自己并没有为难他们，他们没有给水里的地形，也没有提供水里的生物资料，确实应该先调查再行动。国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五个人互相对视，其中一个走上前，把手平摊，手掌上的空气开始微微扭曲，不一会就出现了一个箱子，箱子打开，里面满是珍珠，每颗珍珠中心都有一颗小小的晶核。
“请您替我们在行政院决策的时候美言几句。”
尹故：………………
喂，你们刚刚还在哭穷的。
忍矜：“滚吧，这事我办不了，你们再不滚我就揍人了。”
尹故此时对忍矜油然而生一点敬佩：看啊，虽然这人暂时看不出任何能担任这个岗位的特质，但是他横啊，他的横简直无差别，面对这么一大筐子珍珠也横得理所当然。
“我觉得他们怪怪的。”尹故说。
忍矜露出轻蔑的神情：“它们是替人办事的，水里有条龙，建国当初就不太服我们，但他打不过国王，所以在建国的时候我们和他商量封他为那个水域五百年的领主，定下协议互不相干。他这龙挺有原则的，这些年很安分，但是脾气大，一发脾气就吃东西，周围很多强大些的水生生物都看他不爽，而池子外的世界越来越繁华，大家眼红了，想干掉他投诚，所以先派人过来探探底再借点兵。”
“他们干嘛找你啊，找国王不行吗？”
忍矜睨了她一眼：“因为国王看重我。”
看重你什么？看中你美吗？
“那为什么不干掉他？这样你们不就能占领这个水域了吗？”
“那条龙虽然不赞同我们，但一直保持中立，国家真出事了也能贿赂他上战场顶一顶，而那些虾蟹加起来都打不过它一个。”
原来这国家军事力量不足。
想起了凯特说的，外面的世界还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这样的乌托邦要存在，必然也需要强大的军事力量。
“来，我们走吧。”
等等，外面还艳阳高照，下什么班？还有墙上那五个人形大坑不用修理吗？
忍矜见她长久注视着那五个坑，想起来鬼面在这小孩面前说过他的坏话，怎么想都觉得今天自己的行为侧面佐证了自己的残暴。于是走过去把手贴在墙上，墙上的五个坑像干瘪的球充了气，瞬间就恢复了原状。
忍矜转过头露出了一个刻意的笑，摸摸她脑袋：“你别怕，爸爸很温柔的。”
“…………………”
“爸爸今天请半天假，陪你去考试。”
忍矜拉着她走到了电梯口，尹故木然地看着这丝毫没有存在感的电梯，腿还在发酸：“原来是有电梯的啊。”
“不然你是怎么上来的。”
走进电梯，发现这电梯非常讲究效率，下降速度极快，尹故几乎耳鸣，忍不住拉紧忍矜的衬衫。
他们乘着小白来到金属城文化水平考核中心，由于这条街人流量很大，周围满是商铺。
今天本来是不开放考试的，但因为认识这里的老师，可以在这里测试一下大致水平。
还没进门，她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你的肚子长了嘴？”
“不，这是饿了的意思。”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劣等基因？”
“………”尹故在心里破口大骂，你劣等，你全家都劣等，我还不是为了给你送饭没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