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故扯了扯嘴角,到头来你不但没你爹大方,还扣下他给我的零花钱。
“那我帮您记在之前的债务里吧。”
尹故总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要变成穷光蛋,此刻她真是心里又凉,脑子又困,一般在这种时候,需要补个眠,如果一个不够,就再补一个,烦恼总会被睡没。
她正打算上楼补觉,突然想起来睡觉的话要脱衣服,换睡衣,醒过来还要脱睡衣,换衣服,梳头发,洗脸,擦水乳霜。
那还睡个鬼啊。
在做饭时间外的空余时间她是自由的,她苍凉地坐在这宛如大型植物园的花园里,这里的花田被分割成了宛如菜地的一块一块的土地。
尹故如今正发着呆与一朵小花深情凝视,这里的花园里植物繁茂,呆在里面觉得自己像只小精灵。
只见眼前小花突然飞速生长,变成一个小小的绿色的小孩,踮起脚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又害羞地钻回去变成了一朵花。
真是该死的万人迷体质啊。
“我吃掉你是不是犯法的?”心情不好,就忍不住口花花欺负这些弱小的小植物。
只见小花浑身一抖,又钻进了土里,然而下一刻,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她的全身。
她缓缓回头一看,一只三米高神似食人花的生物在她背后张开血盆大口。
她噌地一下站起来撒腿就跑,而食人花只是保持着张嘴的姿势,并没有追上去的意思,见把人吓跑了,傲娇地一扭头走了。
尹故深深感觉到了就算鸟枪换大炮,我也依然是社会底层人士。一看墙上的时间,似乎又要到午饭时间,这意味着她又要开始准备做饭。
她考虑忍矜的种族,选择了鳗鱼饭,总共只有三粒米饭,她把饭压成一个饼,在淋酱汁的时候,她顺着心意用浓稠的酱汁在米饭上写了个10000,表达了自己对穷光蛋现实的感慨。
她把饭盒盖好,装进礼盒,在上面系了一根粉红的丝带,并在礼盒上写上了午安。
她捧着礼盒交给了管家。
管家摇头:“您不如亲自送去比较好。”
尹故还欠着债呢,终究没办法拒绝任何债主一家的合理要求,只好又当了一回快递员。
这个地方的快递员肯定是不会配置小电瓶的。
家里的小白被带去上班了,只剩下一只小黑,小黑是一只,它黑皮红眼,尹故一坐到它的背上就滑下来,她小心翼翼捂着自己的一万元零花钱礼盒,思考着自己徒步走过去的可能性。
只见小黑转了转眼珠子,伸出长长的舌头把她整个吃进了嘴里。
嘴里……
她的第一反应是,她要死了,像一只飞虫一样死于一只青蛙的嘴里,第二反应是好恶心,青蛙嘴里肯定都是粘液,第应是她的信息被登记过,好歹是个临时c级公民,吃了她是犯法的。
在心绪复杂之时,突然发现青蛙的嘴里干干净净,没有异味也没有粘液,她忍不住拍了拍天花板,竟然是坚硬干燥的。
下一秒,青蛙就像得了什么指示,一股子超重感袭来。比飞机起飞要刺激百倍,压得她几乎趴在地上,好不容易爬起来,只觉加速度突然归于零,像是过山车缓缓爬上山巅,那一秒的的时间被拉得极为漫长,心脏狂跳,浑身都吊了起来,然后突然坠落。
尹故忍不住叫出了声,护住头部,感受着自己像筛盅里的骰子,撞来撞去,好在这个青蛙射程远,大概跳了十来下就停了下来。
尹故抱着午饭游魂一样地爬了出来,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议政大厅。
大佬平时就在这里上班,看着门口的指路牌,浑身轻飘飘地走上了一楼,走上了二楼……走上了十楼……走上了三十楼。
她哆嗦着双腿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只见屋内狼藉,金属的墙上镶嵌着五个人,桌椅被掀翻,忍矜炸着仿佛静了电的长发!翘着二郎腿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
然后缓缓、缓缓地转头看向她,露出猩红色的眸子,尹故往后退了两步,只见大佬又暴躁地开始揉头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做一个女孩子!”
五个镶嵌在墙上的人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看着方才还宛如人形哥斯拉的上司现在暴躁地站起来把那只看起来很柔弱的小动物摁在了唯一的椅子上,然后取出梳子给她梳头发。
“嘶,好疼!”
忍矜疑惑地抬起梳子。
疼,在教科书上是很严重的感觉,他只有在身体被砍断时才会有这种感觉。
他利用他那优秀的理解能力思考了一番,然而未果。
他把缠在梳子上的头发取下来丢在地上继续梳,尹故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拼了扣工资的危险从梳子底下逃出来,抢过忍矜的梳子自己梳。
忍矜这才看到了她手上的青紫,先是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情,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满脸不高兴地到墙壁上把一个人挖出来:“她的手变色了,你来看看是不是你家整容店喷错色号了。”
尹故被他那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但又在想喷错色号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世界的人们还有什么特殊癖好?
只见被忍矜挖出来的可怜男人捧着她的手指:“她好软,还很暖和,真漂亮啊。”
忍矜瞪了他一眼。
男人讪讪一笑,往青紫的指关节搓了搓,只听尹故长长地嘶了一声。他又搓了搓她手背,手背变红了。
“难道真的是我们整容院的产品出了问题?”竟然会变红啊。
尹故头一次听到整容院除了美白美黑还能美出别的颜色的。
“你去的哪家整容院?我去查一查。”
“你才整容,你全家都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