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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届爸爸不太行[纵横] 20、金项圈

张良道:“就算有人多想一层,来到第二层,会发现这里是空的,有人会放弃,有人会继续往下探索,这种人本是人群中的极少数,赵高却在最后一层为这极少数的人准备了一份大礼,若非盖先生这样的高手,或许这场营救将以失败告终。”

卫庄道:“这是赵高一贯的手段,将猎物玩弄于股掌之间,若非是他自作聪明,若是他将无名另外转移地方,我们依旧会失败。”

盖聂道:“无名,你不愿意喊父亲,或许是因为你认为我与小庄还不够资格来做你的父亲,但我相信你不会有害我们之心,对吗?”

无名被盖聂安抚,“我没有害过你们,从来都没有,也并不是觉得你们不够资格来做我的父亲,我知道卫庄遇险之后不是还派白凤的鸟去示警吗?难道你没有见到?”

盖聂一愣,去看卫庄,他们彻底怀疑无名便是从那只翠鸟开始的,他们到底是对十岁大的孩子的心智没有太深刻的认知,难道是他们高估了无名的阴狠,低估了无名的纯真?

在他们的眼中这世界实在太过丑恶,以至于在他们看来纯真、善良这类词汇即显得弱小又显得陌生。

盖聂道:“你如何知道卫庄遇险的?”

无名道:“那天在卫庄走了之后,赵叔……赵高派人来见我,亲口告诉我的,他告诉我说卫庄会死,我以为他说谎,我一直认为卫庄很强很强,没有人能打败的。”

那天傍晚,盖聂带了三只糖人到小圣贤庄,恰好那天是卫庄教导无名纵横术的日子,也恰好便是那一日,赵高来的桑海城。

卫庄道:“这听起来更像是一个阴谋。”

利用盖聂与卫庄对无名的怀疑,来误导他们二人,让他们以为无名早就知道卫庄与胜七的决斗,进而误导他们认为无名是要致他们于死地。

盖聂道:“无名,我曾对你说过,一定不要透露墨家据点的具体位置,你还记得吗?”

无名点头,“记得啊。”

盖聂道:“大司命曾易容来到墨家据点附近搜寻墨家叛逆分子,这件事你知道吗?”

无名茫然,“大司命?……不,你是怀疑我……连你也怀疑我?”

卫庄威胁,“小鬼,乖乖回答问题,这对你很重要。”

无名视线从这个人脸上移到另外一个人脸上,眼中渐渐浮出水痕,狠狠一跺脚,“你们,你们认为我是坏人,何必要救我?我后悔让你们救了,你们这些大坏蛋。”

他眼中是倔强与愤恨,一颗颗滚落的大滴的泪珠又让他的委屈无所遁形,这孩子看起来真的十分爱哭,只有一种家庭能培养出爱哭的孩子,那就是被长辈护在羽翼之下极力爱护的。

他的眼泪让盖聂与卫庄瞬间软化,盖聂微微叹口气,到他跟前,不顾他的推搡,为他擦眼泪,“也就是说,大司命的偷袭与你没有关系,是吗?”

盖聂的温和惯常被人们误以为是温暖,在无名心中,盖聂也确实比卫庄温暖的多,盖聂的温柔话语让他心里酸楚一层一层的泛滥,他哭的更惨了。

盖聂道:“在小圣贤庄后山,那天我按约定去找你,你却没有赴约,并且张良先生带回了你留下的书信,那天,发生了什么?”

无名又发泄一阵,哭声渐消,“那天赵高来带我走,在我心中,他一度是父亲一般的存在,我自然要跟他走的,留书是因为……”

盖聂道:“因为什么?”

无名道:“我……有些舍不得你们,不想让你们以为我不告而别。”

盖聂道:“那天傍晚,就在我们约会的地点,蒙恬的黄金火骑兵和阴阳家的星魂对我形成围攻,这件事,你知道吗?”

无名吃惊的看他,显然毫不知情,“啊?那……”

盖聂站起身来,“那次围攻失败了,我与卫庄未见得是合格的父亲,但从实力而言,我与卫庄有足够的资格成为你的父亲。”

无名用力点头,两个人还好好站在这里就是力证。

张良默默腹诽,好像能不能成为父亲跟实力强弱有关系一样,这两个人教出来的孩子,他一想就觉得是灾难。

卫庄道:“事情很明晰了,赵高利用人性的弱点,以无名设出一个又一个圈套,他或许是想看父子相残的戏码,但你对无名一而再的包容让他无机可乘,这次营救显然也在他的计划当中,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无名,你是如何得罪了赵高而让他置你于死地呢?”

无名垂下脑袋,“我背叛了他,不愿意告诉他关于你们的事情,还想要回到你们身边,他发了很大的火,我以为……不,他确实是准备杀了我的。”

事情到此,已经全数明晰了。

这是一个以无名和亲子关系为基,专门为鬼谷纵横二人设的局,这个局一旦成功,后果不堪设想,这个局因无名的背叛导致彻底失败,赵高做出多大的补救都无法挽回。

张良道:“算计人心的人往往会忽略感情本是人性的一部分,赵高算计了盖先生与卫庄兄对无名的爱,却低估了无名对两位父亲的依恋之情,血缘这种东西是他多少年的感情经营也无法击溃的,他的失败恰恰证明了他对人性的不够了解。”

但这个局本身,已经足够盖聂和卫庄脊背发凉了,这个局唯一取胜的关键在于他们对无名可谓拙劣糟糕的照顾换回了无名的真心,而这一点,他们只是凭着直觉所为,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也没有丝毫的算计,简直不像是鬼谷门人能干出来的事。

张良道:“无名,如果你的赵叔再让你回到他的身边,你愿意吗?”

无名缓缓摇头,“我,回不去了,我跟他说,我以身为鬼谷纵横的孩子而骄傲,我感觉得到,从那一刻,他是真的要杀了我的。”

张良哑然,“卫庄兄,无名的勇敢倒与你十分相似。”

卫庄立即甩锅,“是吗?他的愚蠢倒与他另一位父亲不谋而合。”

当着赵高的面说这种话,莫说是赵高,换成任何一个人都要愤怒的。

张良道:“既然如此,我认为我们可以再次约赵高出来见个面,请他看一看这封书信,大家以为如何?”

卫庄不抱希望,“作为罗网的实际操控者,赵高的阴狠恶毒超乎想象,我怀疑他是否还有人类的感情,用感情作为筹码来跟他谈交易,我认为是愚蠢的。”

张良道:“卫庄兄别忘了,上官樱子是死在他怀中的,从这封信里可以看出上官樱子对赵高并非全然无情与利用,而无名的安然无恙显然更能说明问题。”

卫庄沉默一会,道:“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