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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届爸爸不太行[纵横] 9、姓与名

盖聂在刚才便已经站住,此时卫庄已经走出好远。

盖聂依旧垂着头,声音还算沉静,“小庄。”

卫庄站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鲨齿抵上地面,两手交叠,面容不善,警告意味不可谓不明显,如果盖聂再说一个他不乐意听的字,鲨齿就要出鞘了。

盖聂道:“我有一事相托,关于无名。”

卫庄道:“你说。”

盖聂道:“赵岳故去后,留下庞大家产,无名是这批产业的继承人,我代无名整合家产及其他有用的线索,略有成效,但进展缓慢,一则我不便出面,二则我人单力孤,三则……墨家有些变故,接下来的事,希望流沙能够接手。”

他递过一册绢帛,卫庄点了点头,赤练款款上前接过,接过时候,娇笑一声,“墨家有什么变故哪?该不会是抢了不该抢的东西吧?已形同丧家之犬,还敢存非分之想,原来找死两个字,是这样写的。”

盖聂脸色一沉。

赤练假意抬手捂嘴,“哎呀,不会是被人家猜中了吧?我只是好心提醒,剑圣大人不会生气吧?”

卫庄转身离开,“走了。”

赤练恭敬跟随,“是,卫庄大人。”

卫庄的声音远远传来,“有线索后,我会告知。”

盖聂也无暇顾及其他,墨家劫了秦军的黑龙卷轴,这件事本身在他看来是极端愚蠢的,得到一件可能对自己完全无用的东西,却必然引来敌人疯狂的反扑。

但事情已经做下,如何料理后事是为紧要,所以,他当真无暇分神去调查赵岳留下的蛛丝马迹,也不全然算是私心,想着留下一条与卫庄联系的渠道。

盖聂重新回归到平静的生活,一把木剑雕琢的几近完美,无论是外观、手感还是柔韧度,都甚合他心意,端木蓉窗台上的那株碧血玉叶花绽放的更加娇艳,秦军的搜索范围已从桑海城中延伸到城外十里,墨家诸人小心翼翼,平静的水面下,潜藏着巨大的危险。

天明却来墨家的更加勤了,每次都多多少少带着伤,盖聂知道庖丁在教天明刀法,最近几次的伤看起来更加的触目惊心,天明却是个皮糙肉厚的孩子,每次还都笑呵呵的,还十分古怪的去缠着班大师玩儿。

这天傍晚,天明从班大师房间出来的时候,盖聂叫住了他。

天明很高兴,“哎?大叔,感觉好久不见啊,哈哈。”

可不是嘛,许多次从盖聂跟前低着头走过去都对他视而不见的。

盖聂道:“你最近……看起来很忙?”

天明挠头,瞬间笑的见牙不见眼,“嘿嘿,没有啦,就是最近班老头发现我在机关术上很有天赋,非要逼着我学,我是重任在身,不学也不行,好无奈啊。”

盖聂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天明偷偷瞄他一眼,挤挤眼睛,“大叔,我是你最亲最喜欢的天明对不对?就算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

盖聂眉毛动了动,他来找天明,一则是关心天明,二来也是想打听打听无名在小圣贤庄的情况,看天明这口气,恐怕……

“出了什么事?”

天明一摆手,“没什么大事,天明最听大叔的话的,大叔说让天明跟无名,不,子墨那家伙搞好关系,兄弟齐心什么什么的,可那家伙可真不让我这大哥省心,三天两头的找我打架,大叔,你看,这,这,还有这,都是那臭小子打的,大叔,你不能偏心不管吧?”

盖聂盯着他扯开的领口和撸起的手臂,以及额头那么明显的青紫,有一阵子不知道说什么好,迟疑一会才道:“下次见到他,我会提醒。”

天明兴致勃勃,摩拳擦掌,“提醒怎么行呢?让我想想少羽是怎么说的,棍棒底下出……什么好儿子,大叔应该树起当爸爸的威严,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小子,让他知道什么叫大哥。”

盖聂摸摸他脑袋,“是大叔没有教好,大叔代无名给你道歉,好吗?”

天明摆手,“道歉就不用啦,我就是随口说说,大叔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动不动就打人呢,要揍也该揍那些大坏蛋,说起大坏蛋,大叔,子墨长得那么像那个大坏蛋卫庄,他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盖聂眼中情绪微妙的一动,“他是的,天明。”

天明转转眼珠,“可是我好几次无意撞见大坏蛋卫庄的手下给子墨偷偷送东西呢,还送过好几回好吃的,大叔,那个卫庄会不会有什么计划要害大叔和子墨啊?”

盖聂心里微妙的一动,流沙的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大爱无疆的,他们对无名态度的好坏取决于卫庄对无名的态度,他在心里叹息着念出一句,小庄……

“天明,你信大叔吗?”

天明眼睛里一派天真无邪,“当然,我最信任的就是大叔。”

盖聂道:“如果大叔说,卫庄他不是……”

他顿了顿,吞下了后面的话,卫庄在墨家机关城的所作所为奠定了他在墨家尤其是天明心中的恶劣形象,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扭转的,“卫庄和大叔、和无名都有很深的纠葛,不仅限于仇恨,卫庄不会害无名,也不会害大叔。”

天明挠头,但没有追问下去,“大叔说不会我就放心啦,天快黑了,我要走了,再见啦大叔。”

盖聂点头,“路上谨慎些。”

天明跑出几步,又回头来,有些犹豫道:“大叔,你……”

盖聂道:“什么?”

天明道:“大叔,你会不会也和别的孩子的长辈那样到小圣贤庄来给我送些好吃的或者好玩的?我……”

盖聂皱了皱眉头,眼神一动。

天明倒当先摆手,“不,不,还是算了,我是墨家巨子,怎么能跟那些小孩子一样幼稚呢?大叔便当我没说,哈哈,嘿嘿,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