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牯岭镇上那些个风流事 第四十七章 九江告急(三)

陶石贵认识他,便拍了拍方向盘说:“只跑了二趟,你呢?”

“差不多。嘿,我头都转昏了,真是着急呀,往年这时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今年这个样子……”

“是哦,再这么下去,连吃饭的钱都够呛了。”陶石贵说。

“那有什么办法,庐山就是这样,靠天吃饭嘛。”那位司机把嘴里的烟圈一环一环地出去,说:“你没有到山下加油站那儿去拉客上山?”

陶石贵摇摇头:“没有客下去,空车去划不来。”

“说的也是……”

俩人闲扯了几句,就没有话说了,都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没睡一会儿,便有人在那边敲拍着那位司机的出租车,喊着要包车下山去。那司机听见喊声揩了揩眼睛一看是熟人,忙嘻嘻哈哈地跳下车,跑过去拉上几个要包车的人走了。陶石贵被这么一闹,也没有睡意了。他坐正子揉着膝盖,抬头间猛地看到河西路对面的台阶上,走下来了瑞香。

瑞香那件湖绿色的连衣裙在人流中,显得特别的醒目。

陶石贵刚准备下车去叫一下她,却发现有一个材瘦长的小伙子正跟瑞香窃窃私语地下了台阶,望河西路下面走去。他本要推开车门的手缩了回来。看形瑞香同那个小伙子关系还蛮密切的,莫不是她的男朋友吧?想到这,他的心好像被针戳了一下。他沮丧地在车里发了一会儿呆,便把车发动了顺着缓坡滑下去往左一拐,老远就见瑞香和那位瘦高的小伙子过了美龄桥,朝二疗区方向而去。

陶石贵开着车慢吞吞地从另一座水泥石桥过去,远远地跟在后面爬上了坡,跟不多远就见俩人下了右手边的坡,去了东谷宾馆。他径直把车开了过去绕过一道弯,重又把车开到了河西路上。心烦意乱的他行驶了不大一会儿,就把车停在了芦林桥头。

望着芦林湖平静的湖水和水上的亭子,他心里不停地念叨着瑞香有男朋友了,瑞香有男朋友了……就这样念叨了好一会,他用手掌搓了搓脸,悲哀地想到其实也没有什么难过的,原本瑞香就不属于自己的。虽然她是对自己不错,见面时总叫自己把换下来的衣服拿过去给她洗,但从她的眼神和语气里,让人觉得自己仅就是她的一个老乡,充其量是一个曾帮助介绍她上庐山来的好大哥而已。

实实在在地讲,陶石贵虽然非常喜欢瑞香,但他清楚自己无法铺平通向瑞香示的道路。有时候他想过赶紧多跑车快跑车,多赚些钱,或许有了大把大把的钱的时候,他可能有点底气有些胆量向瑞香表白自己对她的意。然而一想到现在开的车还是白阿姨送给自己的,并且隔三差五地还要去陪大自己将近三十岁的白阿姨睡觉,他的眼前就是一片黑暗,所有的想法顿时都烟消云散了……

陶石贵坐在驾驶室里,望着窗外一阵又一阵飘过湖面的云雾,望着静得要命的芦林大桥和山林,他突然感到有一种莫名的慌乱和失落——自白阿姨从南昌回来后,传呼他到别墅去的次数似乎比以前多了些。在与白阿姨的厮混中,他隐隐约约地感到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变化。那白阿姨把他叫到别墅后,除了疯狂地**外,就总是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好像一松手自己就要飞走了一样。

凭心而论,对于白阿姨那**的疯狂,他渐渐有些厌倦了。有时候清早醒来,側脸看着搂着自己酣睡的白阿姨,那散乱的头发,那有些松耷的皮肤和因纵过度而脱了状的木色的面容,他暗暗地吃惊——天啦!整晚整夜搂着可以当自己母亲的白阿姨睡觉,何时是尽头啊?有时俩人搂抱在一起颠狂,那白阿姨常常开玩笑地问自己敢不敢跟她结婚,敢不敢做她的小丈夫,自己还没头没脑没心没肺地答应敢敢,现在就敢……这到底算个怎么回事啊?

一阵轻快的笑声从桥那边传来,他定睛看去,是几名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模样的男女青年从下面的三宝树景点上来。那些年轻人鲜艳的服饰,惊乱了满眼的绿色;朗朗的笑声,打破了天地间短暂的宁静。他们在桥上摆着各种青的姿态,照着富有个的相,好似要把自己融进山水之间去。他见他们照完相准备离去时,便将车开到了他们边,问是否要用车?那些个大学生叽叽喳喳地说什么要亲近大自然,要用双脚走遍庐山,不需要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