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陶石贵开车走后,巧凤悄悄来到瑞香后,学舌道:“石贵哥,你慢走。”
瑞香转多来,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看巧凤,问:“巧凤,你说什么呢?”
巧凤见瑞香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有些心虚了:“我,我是跟你开玩笑……”
“开玩笑?”瑞香望着巧凤怯怯的样子,笑了,“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鬼头鬼脑的。”
“我看你对你那个老乡蛮好的嘛。”
“那是当然的。我上庐山来做事就是他介绍的,还帮了我许多忙,为什么不对他好?”
“哦——”巧凤意味深长地学着瑞香的口气,“石贵哥。”
瑞香一听,就知道她把自己和石贵哥想到了一起去了,便有意装糊涂地问道:“怎么,不叫石贵哥叫什么?我说你呀,看你的眼神是不是对石贵哥有意思?要不然为什么总是吵着要坐他的车去兜风啊?”
“瑞香你——”巧凤被瑞香这么一说,有些招架不住了,“你不要转移斗争方向……”
“哈哈哈。”瑞香笑了起来,她推了推巧凤,轻轻地说,“你呀,乖乖地等你男朋友回来吧。”说完就去点火下面,准备俩人的午餐。
谁知瑞香刚捞好两碗面,就有四个游客上了台阶走进来,嘴里嚷嚷着肚子饿了饿了。一看这阵势,她知道自己和巧凤不可能安心地吃面了。于是,便将面让二位嚷得最狠的先吃,赶紧又下了几碗面……
这样一来,瑞香和巧凤都没有功夫吃面,一直忙到下午两点,棚里才清静下来。
巧凤累得腰都伸不直了,她坐在凳子上揉着双臂,说:“哎哟,累死我了。瑞香,这么做下去,过不了五一节,我俩就会累趴下。”
“我说了嘛,到时候会让你够忙的。你看,今天还是刚开始。”瑞香将一碗面端到巧凤手上,说,“快吃吧,吃了好好地休息一下,我去农贸市场再买些牛和芹菜来。”
“说好了我去嘛。你真要好好歇一下,你比我累多了。”巧凤端着面呼哧呼哧地吃起来。
瑞香见她要去,也就不跟她争执了。
巧凤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面,解下帽子和袖伸手向瑞香拿了钱,出了摊棚去了农贸市场。
到了下午四点来钟,牯岭街闹起来了。
成千上万的游客从各景点回来,吃饭尚早,便成群结队地涌到了半边街。一时间,本不宽敞的街上是水泄不通,出租车和一些外省来的小轿车龟般地在人群中爬行。男女老少南腔北调把个牯岭镇喧闹着好像要翻个来……
瑞香坐在棚里,望着大林路上上上下下拥挤的人群,有种莫名的兴奋。巧凤从农贸市场把菜买回来后,直接去了她俩的住处洗菜去了。瑞香站起来走到门外,朝大林路下面斜斜地望去,见不少的游客在飞来石旁观赏着。
大林路上的著名景点飞来石,由两块超然厐大的巨石叠立而成,状如展翅飞翔的雄鹰。
据说那两块石头合起来有几十吨重,不知哪年何月以一种什么方式来到了这里。瑞香看着那些爬到巨石上面摄影留念的人们,心想还是城里人有意思,面对着不会说话的石头都那么起劲。正想着,远处一片朦胧起来,一团团的云雾从大林路下面漫上来。眨眼间,那一大堆游客和灰黑灰黑的鹰石不见了,只听到一阵又一阵的欢笑声在白茫茫的云雾中滚动……
瑞香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差不多快五点了。她回到棚里将灶上一口大锅的锅盖揭起来一看,见锅里的水已冷,而且因下了不少面汤也稠了,就将锅端下来走到棚外的水沟边倒掉,重又续上一锅清水,把火点燃以便烧开水待有客来可即时下面。点火后见两盆配菜已冷冰冰的,忙将另一个灶眼点着,把两盆菜一一了一下用盖子盖上。做完这些,她拿出记账本看了看,今天从早上到现在共卖了三百三拾八碗面。下午再卖几十碗面就好了,她心里喜滋滋地想。
“嘿,瑞香,你在这里做呀?”棚外传来女声。
瑞香抬头一看,是史歆茗站在门口,便高兴地说:“史小姐,是你呀。快进来坐坐。”
着驼色秋装的史歆茗走进来,说:“瑞香,你真行。在学校就听显文说你要在庐山开一个面摊,想不到说开就开了。怎么样,生意还好吗?”
瑞香忙让史歆茗坐下,笑眯眯地说:“史小姐,我真要感谢你。要不是你的一番鼓励,我还走不到现在这一步。生意还可以。你看我这里乱七八糟的,也没有茶水招待你。”
“你也坐嘛,瑞香。”史歆茗拉了瑞香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边坐下,说,“你不要客气,瑞香。我跟你说,你不要叫我什么小姐小姐的,就叫我歆茗吧。”
“那好,我就叫你歆茗吧。歆茗,陶显文没跟你一起上来呀?”瑞香望着边脸色有些憔悴的史歆茗,关心地问。
“他呀,去井岗山了,说是去搜集资料,准备写一组有关井岗山革命根据地的诗,是一家杂志社约的稿。他呀,忙得不得了。哎,瑞香,你比原先更漂亮了。嗯,瘦是瘦了点,但精神多了。我跟你说,显文这段时间发表了不少的作品。他什么都写,诗歌散文小小说报告文学,真是的,像发了疯似的……”谈起陶显文,史歆茗就眉飞色舞喋喋不休。
瑞香见史歆茗对陶显文还是那么钦佩和欣赏,既为陶显文感到高兴,也为史歆茗的那份恋感到欣悦,她由衷地说:“歆茗,你真幸福,找到这样一个有才华的白马王子。”
“他算什么白马王子哟……瑞香,我跟你说,显文除了会写文章外,其他方面却是麻木得很。他呀每次换下来的衣服总是丢三落四的,总要我去收拾,也蛮烦人的……”
“诗人嘛,据说都是这样。要不怎么显得那么狂放潇洒呢?他如果在各个方面都是周周到到的,也就成不了诗人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