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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卿甘为身下奴 番外

火盆中烤著数十枚金针,云飞用布隔著手,拈起一根,故意从曦夜的眼前晃过,热气将曦夜的睫毛也烫卷了。

曦夜扭头不去看她,云飞冷笑著,青烟冒起,赤红的金针已经从曦夜的乳尖直插了下去,想象不到的痛!曦夜闭了闭眼,忍住不叫喊出声,却已将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她,好狠的手!

眼前冷冽的少年居然连哼都没哼一声,云飞暗暗赞叹,手下却是未停,执起他苍白修长的手,将金针已从指甲之下硬生插进!十指连心啊,钻心般的疼痛!曦夜紧咬著唇,咬得下唇都渗出了血珠,却忍是不发一声!

曦夜浑身的肌肉紧绷著,苦苦忍耐的死守著他的沈默,肋间、虎口、颈弯、腰侧……每被刺入一根针,曦夜都觉得自己被灼热和疼痛拉扯著几乎死去!他也宁愿一剑被她刺死,胜过这般无穷无尽的剧痛!

痛得让他连眩晕都不可能的残酷对待让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眼前美丽的少女,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挣扎,是什麽让她专门在人最脆弱的地方下这这般无情的狠手?

始终不吭一声的他,竟让云飞脸上的神色,都已开始似带了欣赏和佩服,可是,哪能只是这样呢?

前襟被她轻易的撕扯开,曦夜的胸膛在寒冷的空气中轻轻起伏,云飞冰冷的手从曦夜漂亮的锁骨上滑过。

曦夜闷哼一声,鲜红的血飞溅著,左边锁骨竟被云飞手中的乌金匕首刺穿,紧接著,右边也是紧跟而来同样的巨痛,整个肩骨犹如裂开一般痛得他浑身抖颤。

可这,只是开始!她浅笑著拿出一根细长的链子,毫不留情的穿过!白金链在肌肤和骨头之间穿行,金属摩擦著穿透他坚硬纤细的骨头和肌肉!

那种可怕的声音和剧痛,让曦夜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窍,好象浮游在空中,却清楚的听见看见自己竟然生生的在被撕裂、扭曲、刺穿,这是一种什麽样的痛啊!他终於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醒来後唯一的知觉,就是肩上可怕的痛,低头望去,白金短链已从左右锁骨穿出,另一端正被云飞拉在手上,她出力一扯,被链子穿过锁骨处立刻又是一阵巨痛,曦夜死命咬著下唇,不让自己再晕过去。

她冰冷的手伸到曦夜唇边,轻轻的为他擦去了血迹:“最後一个节目。如果你还是什麽都不说,我就放你走。”

曦夜的心猛地一颤,这句简单的话,到底代表著什麽样的折磨。

她只是将一碗浓浓的液体灌入他的喉中,是毒药?还是什麽?云飞只是笑著静静的坐在一旁看著他。

他感觉皮肤内的血液燃烧起来,两腿间的欲望已经抬头,本能的羞耻让他想并紧双腿,可是被铁环箍住的双腿却只能不受控制地分开著,任由欲望昂扬。

他的衣衫落在了地上,从来就讨厌陌生人触碰的肌肤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了风中,布满各种伤痕的苍白肌肤被情欲染上暧昧的轻红。

“这麽多的伤痕?你受过很多苦?”曦夜没有回答,他根本就来不及回答,那双手已游走到他的腰间,毫不留情的将他的长裤也扯下,修长的腿,纤细而有力的腰身,叫嚣的欲望直立著,蠢蠢欲动,曦夜的身体完全赤裸在风中。

她紧紧盯著曦夜的脸──那张在巨大疼痛下都毫不变色的脸庞,居然已有冷汗流下,她冰冷的捻著他受伤的乳,金针还在内的乳尖被她恶意的大力捏揉著,痛得他的冷汗津津而下,可更难以忍受的是被她挑起的欲火,更是让他苦不堪言,比死更可怕的,就是无法渲泄的无穷痛苦吧!

越来越无法控制的重喘,欲望的端头已经有晶莹的液滴渗出,云飞若即若离地摩擦著曦夜的欲望,“啊!”曦夜终於崩溃般地叫了出来,腰不可控制地向上抬去,而他的眼睛,却也屈辱地闭上了。

曦夜曾经想过很多种死法,可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死法──被渲泄不掉的燥热和欲火焚烧而死。他只求一切能快一点结束,让他早一点解脱,早一点死去。

汹涌的欲望没有半点要饶过他的意思,闭上眼睛也逃不过的折磨,只有紧紧地咬著牙,他浑身颤抖著,灵魂也似已抽离,可是,却仍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云飞沈默了片刻,这个人居然什麽都忍得下来,她还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可以折磨他,可是就是把他的身子折磨碎,也得不到他的一个回应吧,到底是谁值得这个人这样为他卖命?

云飞冷著脸走到曦夜身边,他的右臂上,是一圈金色的臂环,那是他被除去全部衣服之後留在身上唯一的东西,也许能看出他的来历,她伸出手想摘它下来。

“别动!”维持著最後的清醒,曦夜低吼著。“我偏要动!”“那是剑,有剧毒,小心伤到!”这是他们见面之後曦夜说过最长的话,却是在提醒她,云飞愣住了。

她不想再折磨他了,可他的火热,该如何渲泄?曦夜看著云飞,死死地看著她,那里面的情绪是什麽,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云飞看著这个独特的少年,他是那麽的孤独,那麽的冷漠,那麽的骄傲,连她都不忍心侵犯他,她想他一定骄傲得无法忍受那种屈辱。

他死死的看著她,他的眼中有著多麽复杂的感情,他没有说一个字,可是他的整个身心,都象是在呼唤她,她叹一口气,用黑色的丝巾围上了曦夜的眼睛,紧接著,直立的欲望被冰凉的手握住了。

这双手让他莫名的安心,他想到了她扑到他怀中的微笑,他想到了她的纤手牵著他的,他想到她将他按在床上……他失控的,希望著她给得更多,手的频率加快了,强烈的快感让他忍不住低吼出来,再一下,他就能到达顶峰!

可是,那双手却停了下来,看不到一切的他不知她下一步的动作,心沈了下去,她还要如何的折磨他呢,他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了,他已经不能再忍受一秒了,可为什麽,她要停下来呢!他的心,如坠落在冰海深入,好冷,好冷。

她犹豫著,看著他满布伤痕的身子,却竟然看见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他竟然在哭,是什麽,让这个冷冽而固执的少年,在受尽酷罚却不吭一声後,软弱得这般让人心怜!

她的心无端的柔软起来,微叹了口气,手又放了上去,很快,那灭顶的快感让曦夜连灵魂都抖了起来。

“啊!”他吼叫著释放了出来,今生最刻骨铭心的欢娱!在连续不断的折磨和激烈的发泄之後,他终於支持不住,沈沈睡了过去。

曦夜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床头淡淡审视著他的云飞,周身的金针已被清除干净,只是锁骨处的白金链子依旧穿在胸口。

“跟我出去走走。”昨夜的记忆在曦夜的脑海中复苏,他有些怔怔地看著她,云飞似乎也意识到了什麽,避开了曦夜的注视。

云飞居然牵著他的手,向山上缓步而行,想起昨晚自己曾在这只手下释放自己的热情,曦夜不禁有些失神。

“没完成任务,你是不是很失望?”云飞的笑容带著些嘲弄的神色。“不!”他马上回过神来,简单地否认,迎上她的眼光,不是这样的,云飞,不是你想的这样,可到底是怎样,他自己又清楚吗?

云飞正准备再说什麽,忽然感觉曦夜的手一紧,整个身子已经被他护到身後,数名黑衣人掠到身前。

曦夜低喝一声,那圈臂环不知何时已经展成了一柄短剑。片刻之间,剑尖晃动,对方已是倒下一片,余下的三人,却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们不再妄动,这少年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他们,有的是耐心。

血,从锁骨处一滴滴地流著,似乎全身血液快流尽般的冰冷,曦夜身子一晃向下倒去,对方沈不住气了,鲜血飞溅,曦夜闷哼倒地,左肩已被刺穿,而那三人眉心上一点暗红,已经变成了死人。

“好俊的身手,好厉害的诱敌之计!可惜,还有我!”竟又出现一名黑衣人!曦夜勉力站起,浑身使不出半分力气,明之必然无幸。

云飞轻轻贴在他耳边说:“朝南跑。”来不及细问的跟著她走,黑衣少年已经追来,而他们逃至之处居然是悬崖的尽头,黑衣的少年依旧淡淡地注视著他们──大量失血连站立都困难的曦夜和冷静得奇怪的云飞。

曦夜却是一脸疑惑地看著云飞──她这样奔来,却是自寻死路,可此刻她的脸上居然无所谓的笑著。

“生又何欢,死亦何苦?”云飞身子一纵朝山崖下跳去,曦夜大惊,身子几乎在同一时间跃了起来,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无奈下坠的劲力是如此巨大,两个人的身体同时向山崖下急坠了下去。一切尽在电光火石之间,黑衣少年似是呆住了。

半晌,他缓步走到崖边,举目望去只有缭绕了云雾,“云飞,他竟然真的陪你跳下去了!”面巾从脸上缓缓拿下,英气绝美的脸,赫然是秦虞天。

万尺悬崖之下的,原来是个玄冰深潭,曦夜怀抱著云飞,在空中望见那碧幽的水,才松了一口气

好在总不用粉身碎骨,可冲力太猛,除了扭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摔下护住云飞,也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便“啪”的摔在水面,眩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转的时候,见到云飞已生好一堆火,正在烤著什麽东西,她盈盈的回过头来对著自己狡黠的一笑。

那笑便如初绽的小荷般清丽动人,发稍还在微微滴下的小水珠更让她妩媚之极,曦夜不禁看得怔了,一阵山风吹来,身上不禁一阵凉意。

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竟已被脱得精光,只用一条她的纱巾略盖著,原来她手中烤的却是自己的衣服,不由大是窘迫。

云飞见他尴尬样儿,又是眠嘴暗笑,他越是冷冰冷静的样儿,她越是故意想捉弄他,将他衣服用树枝支好继续烤,人却走到他身後,一下从背後环绕著他,柔声说道:“冷吗?这样可好点儿?”

“我的名字叫曦夜,是空门的人!”他说他叫曦夜?他在说他的名字?昨晚那麽的折磨他,他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出来,现在他居然告诉她他叫曦夜?那张俊朗而消瘦的脸上昨夜被划出的伤口还在,锁骨处的金链更是已经血红。

曦夜冰冷的身子被她搂在怀里,他单薄的身子凉得几乎没有温度,云飞记得那里有很多各种各样的伤痕,有从前就有的,也有自己给他添上去的。

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变得坚韧而冷酷,任何东西都已经不能在让她动摇,直到她见到韩冰,他的脆弱和忍隐让她的心变得那样柔软,可是,他居然敢离她而去?

再後来,她看到了一张和韩冰一模一样的脸。他居然敢装成她最爱的人来骗她?明知他不会回来却要给她这份惊喜?

她要给这个伪装的人最残酷的折磨,她要他生不如死!只是没有料到的是,面具後会是那麽一张俊朗却漠然的脸,眼神中有著让她惊诧的忍隐和孤独。

她用残酷的手段折磨他,她要听他求饶的声音,可残酷的利刑之後,曦夜却只是让他小心,小心他身上本可以致她於死地的剑。

她看见曦夜在情欲折磨下无法自控的身体在辗转,听见了他强自压抑的呻吟,她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也莫明地颤抖了起来,而她居然不忍心进入他!

当她居然看见他清冷的泪珠,当她握上曦夜那火热的欲望,那一刻的温情让她自己也奇怪,浓情过後,曦夜沈沈睡去的样子,安静得像个孩子,她静静地看著,回想自己和韩冰相爱时单纯而眷恋的心情。

将金针从曦夜身上取出的时候,她发现了那麽多隐秘又触目惊心的伤口,对这个人,她有著连自己都不能解释的复杂心情。

悬崖的尽头,她早知下面是水潭,她只是想让一切结束,她让他完成任务,也为了放他走,让他解脱。

只是他为什麽居然跟著跳了下来,还把她护在了怀中,也许,这才是她心里期待著的那些自己也不懂的感情。

她的指尖似是无意的掠过他胸前的红珠,她在耳边吹气如兰,身体被她自然的亲密拥著,他紧闭著双眼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

害怕她更温柔的举动,又盼她永远不要放开自己,再残酷的对待,再凶狠的折磨,他都不会折腰,可她现在这般柔情似水,便将他溶得化骨入髓。

他脸上坚硬的线条也变得柔和,云飞几乎听得出他悸动的心跳,她忍不住抚著他全身无数的伤痕,柔声问:“除了我,从来没有人抱过你吗?”

过了好一阵,曦夜的声音才苦涩的响起,吵哑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没有。”“从我记事开始,我的生活就只有血腥,杀戮,死亡。”“别的,什麽也没有。”

云飞不禁默然,她相信他所经历的恐怖远不止言语能描述的万一,她总以为自己是孤独的,没有人疼爱的,所以一再的原谅自己的狠毒。

可对──他,她忽然觉得有些揪心的疼,他已经太苦,从来就不曾有人关心过他的感受,他经历得太多,更不曾期盼过有人会珍爱呵护。

如果他愿意的话,也许她,也愿意,从此珍惜他,宝爱他,不让他再独自面对江湖中不可数的风浪,可是,他愿意吗?

她眼中一热,低首吻向他修长优美的颈,轻轻的用齿撕咬著,象是挑逗,又象是安抚,又象是同病相怜的动物的慰藉。

他只觉是後颈一热,她竟在吻他,从来没有人这般拥吻过他,他只觉得,人生有这一刻,便是从此再无自由,便是即刻死去,也再无遗憾了。

见他并无排斥和拒绝,她将他横放在石上,俯身亲吻他性感而结实的胸,手指游走在他修长而遍布伤痕的身体,轻轻的,轻轻的,直到触到他那挺立的火热。

他低哼一声,清亮而美丽的眸子如被水气迷蒙般润湿著,昨晚,他正是在被它点燃了尘封的激情,此刻再次被它一手掌握,他全身如被烈火轰的点燃,竟不自觉的摇摆著,仿佛在期待著她的进一步动作。

她没想到冷若冰霜的如他般的男子,一旦热切起来,竟是这般的渴盼。

可这一刻,她竟仍是不忍攻城掠地,竟然只想用自己的身子,抚爱他的伤痕,她疼爱的,跨骑上他的腰间,将他的滚烫,一分一分的纳入她的体内,直至整根吞没。

他被无间的幸福和热情包围著,只觉得自己如同在天上飞行般的轻飘,她夹紧、放开,包容,吸呐,他如她所愿的欲仙欲死,每一次被她的紧缩吸起,他便如腾云驾雾般飞起,待她一放开,他便如坠地般直落三千尺。

如是般,他在她的身下被蹂躏得死去活来,从没想过世间还有这般美好的死法,如此这般的幸福和放纵。

他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欲望,从低呤到高声的呼叫,手指不由自主的深深掐住她的上臂,不然他会以为自己经历的快乐如同做梦般不真实。

他听见自己淫浪的呼唤她:“快一点!”“啊!不要停!”“求你,再一次!”她宠爱的满足他的所有愿望,仿佛是人生的最後一次放浪。

他们一直一直的欲爱,不知多少次他倾泄而出,报答她的如火浓情。他们都不愿望停下,直至两人都精疲力竭才相拥沈沈的睡去。

他醒来时,竟已是月上中天,有多久没有这样放心的睡去了,不用担心无休无止的追杀和恩怨,虽然身子极是痛疼,他仍被浓浓的幸福包围著。

即使不是真的,即使只有这一天,即使只有这一次,他也不算是白活了,总是有她曾在这一刻珍惜过自己。

他看著怀中的她,睡著的她是如此的美丽而沈静,完全看不出一丝的暴戾,想著她的强势,即使是女儿之身,在欢爱中也仍是她占了绝对的主动权的。

想起白天自己曾在她身下如此的放荡,不禁有些羞涩,可看著此刻怀中楚楚动人的她,却忍不住更紧的抱住她,想是……想保护睡梦中这般柔弱的她。

她也是人,也需要爱的吧,可从来只有她保护,她施与,也不曾听过她的需求和索要,曦夜不知自己怎麽会这样想,也许,只有同样孤独和坚强的他,才能体会她的另一面吧。

奇怪的是,从来只听说她喜欢侵犯美丽动人的男子,可……好象不是用这种方式的豪夺吧,难道她真的对我……有一丝一点的……,曦夜摇摇头,将自己唤醒,不允许自己再做没有未来的梦。

当云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是趴在他的身上,他用尽方法抱紧著她,似怕这山夜的寒风惊了她,他一动不敢动的躺在冰冷的青石上,怕一动便吵醒她的甜睡。

云飞心中不禁有一点感动,他想到保护她呢。从来都是她疼在身边的美男子们,还没有谁,能强得来保护她,可他,她觉得他真的做得到,依在他的怀中,是如此的安心和放松,让她只想依靠著她,不用再要强。

呵,也许只是一刹那的软弱吧,云飞撑起身来,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从容和高傲,她把已烤干的衣服拿给他,手故意用力捏一下他紧绷的胸肌,满意的看见他紧张得拿不紧衣物,差点裸身露体,她浅笑著想:他的身体真是敏感极了,也许是从来没有人曾经爱抚过的原因吧。

熟练的折下一枝树枝磨尖,轻松的从水扎中一条肥美的白鱼,云飞将鱼就在余火上慢慢的烤熟,她慢慢的转动著树枝,鱼渐飘出极之诱人的香味。

他坐在她的身边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她笑著将鱼递过来,他急不可耐的伸手去拿,好烫,他缩了下手,其实这不算什麽,多少次被敌人烙下深深的烙印。

可她,居然心痛的捉起他的手吹了吹,撕下一块最嫩的鱼肉,细心的剔出鱼骨,吹凉些喂到他的嘴边。

只是这样简单的举动,可他却感觉有一滴眼泪无声的在心中滴下,为什麽要这麽宠溺自己,叫他如何自持,如何自拔啊!

他含著泪吃下这块这辈子他吃过最美味的鱼肉,不光是味道,更是她的关切。如果这一切真是梦,真的真的,他只希望永远不用醒。

第二天白天,他们在谷中仔细的寻找,看是否有路可上去,可最後还是绝望了,万丈绝壁上尽是滑溜的青苔,根本无法著手,另一边有个山洞,通出去却是一个飞流直下的瀑布,轰轰而下,看不到尽头。

更棘手的是,他们发现这潭碧水竟是奇怪的咸,难怪这般的碧蓝,鱼儿又是如此肥美,可是人不能喝咸水啊,人没有水喝,比没有吃食更加难捱,少则三天,多则七天则会干渴而死,而咸水只会越喝越渴,加速死亡的到来。

他焦心如焚,望著那绝壁,心中只想,哪怕用尽自己全力,也一定要带她出去,他不能让她困在这里,她却若无事人一般,安之若素。

他日以继夜的攀上绝壁,用短剑在坚硬的壁上凿下小坑,他不分时辰的努力著,不管眼中布满的血丝,不管虎口已经震裂,不管是多麽的疲惫,他只知道,他一定不会让她死在这里。

五天四夜,才只凿到一半高度,可她的身体好象已经坚持不下去了,看著她润泽的肌肤因缺水而干涩,看著她美丽的樱唇因口渴而开裂,看著健康的她现在委靡在地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他知道再不可以等了,他只有冒险带她试试。

他用纱巾将她与自己紧紧的绑的一起,沿著凿出的轨迹,手努力四处扯紧可用的一切植物,在空门历经十载非人训练的成果终於显示出来了。

曦夜万分小心地前进著,好几次手上借力的石块一松,人就差点重新落了下去。

云飞趴在他背中,闻著他干净清新的味道,想起那天的激情,不禁心中荡漾,突然将手环了过去,触手之处一阵轻响。

锁链!她折磨曦那夜而留下的那条锁链,曦夜杀敌之时每动一下就被扯出一缕鲜血的锁链,她忽然捉弄的一扯。他正在半空中攀爬,吃疼不过一个拿捏不稳,差点滑下山去。

微埋怨的回头望她,出言吓她:“再这样,我们就滑下去粉骨碎身了!”云飞又是一笑,淡然的说:“那样才好,那你便永远也离不开了!”曦夜心中一震,再看向她时,却只看到她憔悴的侧脸,不知她是无心还是有意。

他定了定心神再努力攀上,她却象是坚持不了似的,竟昏昏欲睡,他更是大惊,这时候睡去怕是再也醒不来了,好容易上到半空,有一棵老树还顽强的扎根在那山缝之中,他忙将她放下,用手轻拍她的脸,可她仍是没有精神。

忽然嘴中却有甘露滴来,她嘴唇吮吸著,好象忽然回复了些体力,原来却是他用短剑刺破自己的手腕,将带著他的体温的热血喂到她嘴边,她感动却又心疼,曾几何时,她竟真的需要身边的男子来照料自己了?他是第一人,恐怕也只他一人了。

“不要!”云飞摇著头,曦夜头一低朝自己的伤口上一吮,将自己的唇与血朝云飞口中送去,云飞震惊的望著他,一口,两口,三口……他的血好甜,喝下的,是他的心血,是他不曾言出的柔情,看她精神多了,曦夜终於停了下来,重重地喘息著。

看看离山顶仍有好几十尺,他仍是担忧如何攀上去,这时,却从山上扔下来一条长索,看不到是谁扔下来的,虽然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却有些叫人不放心。

曦夜看了看云飞,决定自己先上去看看情形,他俯下身镇重的对云飞说:“我一定会下来接你,相信我。”云飞笑笑:“我相信你。”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包含了多少的信任的依赖,曦夜深深的看她一眼,只盼自己永远也不会辜负她的信任,毅然回头,拉著绳索向上攀去,云飞仰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山顶,忽然无端的一阵悲凉,好象生离,又似死别,觉得他这一去,便从此殊途似的。

一切,就在他自己的决定了……

尽头,悬崖的尽头。有淡蓝色花在风中请摇著,沁人心脾的香。最後一步死命爬上,曦夜全身力气抽空了一般爬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