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白菡又无缘无故地生起了天篪的气来。好一个杨天篪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一定要在她女儿身的小腹上剌针才能治疗痛经吗?
想到这些,白菡又恨自己这身子不长脸,偏偏女孩儿患了这个毛病!她恨自己抑忍不下,中了杨天篪的圈套,当时杨天篪一定是邪门了,才借口想看她的女儿身!
白菡想想又不是,人家当时为你止痛,后来几乎是忘记你了,又是你放不下,在单子上留了诗,勾引了人家,怎么这会儿又要乱怪人家呢?
想来想去,白菡一个人躺在床上笑了。
其实白菡谁也不埋怨,只是到处找借口,要拿捏天篪。她也说不清,天篪到底哪好,哪不好。总之,她就是离不开他,又有些心理障碍,想想结果,应该还是天篪有个前妻,她和天篪不是奶婚,才生出这么多古怪的遐想来。
现在秦婧媛,一个人远在乡下了,她对她不能不说怀有一丝歉意,毕竟她是她逼走的,或者说是她挤出去的。秦婧媛一个人在乡下,孤苦伶仃地守着那一块田产,每年还要为他们供着粮食,想想她比她幸福多了。人不能不知足。是你占了人家的窝,还埋怨人家,怕人家不咒你就不错了。
白菡又想,除了她,还会有别的女人来挤开秦婧媛,这怪谁呀,怪就怪她自己肚子不争气,今天好了,她在乡下惹下祸,一个人带着杨春过日子,她清静了,她也清静了。一想起这些,白菡又觉得天篪不是个好人。你和秦婧媛既然青梅竹马,恩爱笃深,为什么就说离离了呢,自已也没有强求他一定要赶秦婧媛走呀!那么,如果她白菡也要同秦婧媛一样,生不下一男半女呢?日后会不会同秦婧媛一样的遭遇?
想到这里,白菡便对杨天篪真的有了怀疑。你别看他爱你时候那么好,秦婧媛还不是说遣就遣了不是?
又过了几日,天篪手里的事稍闲下来,母亲就念叨说,你不到丁字街去接媳妇回来住几天?天篪便明白了母亲的心事,这个时候天篪也想要白菡了。
那一日,天篪早早就过来,打算在白菡这里吃晚饭,吃了晚饭,再陪白菡出去看看夜景,他想白菡也该想要他了。
天篪过来的时候,正赶上白菡在盘点,这多日来,生意一直不是很好,日本人和外围的八路,连连开战,城里的买卖也便不好做。白菡还在为生意发愁,见天篪来了,正好和他商量一下今后的打算。
白菡一心想着生意上的事,而天篪一心想着床上的事,两人的话便有些说不拢。
白菡说,这月亮天天都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天篪说,这个美好夜晚,出来走走不好吗?
白菡说,你为什么就不替我盘算盘算柜上的生意呢?
天篪说,我又不懂你的生意怎么做,我怎么能帮你呢?再说我也丢不下我那边的生意,要不,我们趁早把那边丁字街上的生意转了,到一起来住吧,谁让你一个人在那边守着?你是我女人了,我不让你在那边管事受苦了!您正r />
白菡没有说她为难的不是生意,而是年迈的父母,她是想待到父母归西了,自己尽了女儿的义务,再到这边来,过夫妻团圆的日子。
他们没有多少话说,便往前走。到哪一边去呢?他们现在已经来到了棋盘街。要说近,是靠月牙河这边近了。天篪就想让白菡到他这边过宿,天篪在白菡那边的床上**,也已经不是一两次了。起初那一两夜,他还记住第一次给白菡施针的情景,便觉得在大小姐的床上**,别有情趣。可是多做了几次,他就觉得有些在别人窝里生蛋的尴尬。在白菡的床上,他觉得自己是倒踏门女婿的感觉,**就不够从容。不如在这边自己的床上**,像是在自家的田里插花种庄稼那般自由自在,得心应手。
两人坚持了一会,白菡说,我又没打算今晚不回去,那就以后的吧!
这话也很实在,可天篪受不了了,说,那你就回去吧,等你想了再过来找我。天篪说这话,大半也是笑话,可那白菡又是大小姐脾气上来了。白菡什么话也没说,扭头就往回走。天篪要送她,被拒绝,好没面子。天篪站了一会儿,还想送送她,她却已经上了一辆黄包车,在月色下走远了。
男人和女人,有的时候,你说不清一定要为什么事。真的不为什么事,就能恼了,尤其是初婚夫妻,锅大笼小,就是罩不到吻合的口上去,其实归根到底都在那**上。谁想要了,一旦遭到拒绝,便会顿生闷气。气了一会儿,**没有了,气也没有了,人却不是生了,而是思念了。可这也挺折磨人的。
天篪想,什么时候能读懂白菡这本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