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回到农场已是晚饭时分,进财在厨房忙碌;财爸财妈在大厅发愣,俩儿还是玩他们的三角板;见小花回来,俩儿抓住妈妈的手,生怕妈妈飞走。
财妈问:“阿花,昨天你去哪里啦,我们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去了江北镇了。”
“江北镇那边你没有亲戚啊。”
“我去找黄玉丽。”
“打架?”
“不是。”
“那信上说的是真的?”
“是啊。”
小花和财妈一问一答。
财爸:“花花啊,阿财已经知错了,看在你俩儿的份上,就原谅他吧。”小花沉默,抚摸着俩儿的头。
是夜,小花把睡在大厅沙发的进财叫醒:“在这里不方便,入房间来。”进财听到,浑身热乎乎的,好似感觉到春天般的温暖。
“你坐櫈还是坐床?”小花问。
“当然是床。”半年不搞,老婆想出新花样了?进财心想。
“好,你坐床,我坐櫈,在外面说话,怕老人和孩子听到,明天我们去场部办理离婚手续。”
“为什么?”
“你自己清楚。”
“难道就不可挽回吗?”
“如果是我在外面乱搞,你会原谅吗?”
房间又恢复了沉寂。
1978年遭越南驱赶的越南华侨,中国政府给他们两个选择:一是按“归侨”论,入中国国籍。二是按“难民”论,不属于中国人,但中国政府出于人道,提供房屋、土地给他们耕作,只要外国肯认领,中国政府提供方便。
进财小花都是难民,结婚离婚不归中国政府管理,只要到场部填张表就完事,如果今晚找到新欢,明天再去场部填表,回到半路的甘蔗地,如果迫不及待的,就可以在青纱帐里“结婚”。小花伤透了心,离意已决,谈判破裂。
“你那么决绝,让我跟你睡一晚行吗?就当留做纪念。”
“不行,就算我‘二姐’变成了密封仓,尿不出了,也不给你碰,大不了我去医院割开就是。”
进财见软的不成,就来硬的,两步走到小花面前,想抓住小花的手往床上拉。
“救命啊,救命啊……”财爸财妈推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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