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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硝烟的女人 第一章:硝烟过后春来早 情为何物有谁知

你不知道,因为阿丽拿了进财一万块钱做生意,人家说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晚上怕鬼,叫你陪一晚,就一晚,壮壮胆,你就不好意思拒绝再三了,书本上说,年轻的男女睡在一起会上隐的,会有激情的,不信你试。

天已大亮,阿丽进财胡乱吃了几个饼干,进财挑起昨晚绑好的几十斤“的确良”布,往江边走去,阿丽挎着装钱的小袋跟着,看着进财右肩挑着货物,左手无规则的摆动,走路摇摇欲坠的,心里嘀咕:谁叫你昨夜那么拼命?暗笑。

在越南海阳乡经商的中国商户,最多也就50多家,他们凌晨过去,下午就回来,就赚它三五百元的。大家都没有说出去,只告诉自己的亲人。

在外人看来,他们只不过是武大郎的买卖,没有什么赚头,所以没有汹涌而过。中国江北镇的货物很少,有路数的老板从外地购进好多货物:标哥从广东小江进来的碗碟,吴老板从中山运来的平光杯,王生从安铺运来的菊花饼,这都是大货,但不够分,大家只要能分到一点货,即使叫老板做“娘”也没关系。

阿丽进财经过研究:自己去花城进货,进财去海阳卖货。

花城旧市集,五金、百货、日杂齐全,批发店生意兴隆,阿丽转来转去,寻寻觅觅。

转到街口,听到有人喊:“咸虾妹。”

这是阿丽的花名,只有同学才这么叫,因为婆弯岛三面环海,人们整天和鱼虾打交道,所以好多女孩被戏称咸虾妹。

阿丽应声望去,只见在一间日杂店里,一个油头男生在里面向她招手。

阿丽走近:“柚子头,你在这里干什么?”

同学相见,分外眼红,都恨不得咬了对方一口,柚子头给阿丽来招“熊抱”,柚子头的肩膀也捱了阿丽一句重重的“春风扫堂拳”。

听说现在的老同学相会,都要舌吻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两年不见,阿丽你变嘿了,嫁出去了吗?”

“柚子头,你从来都没有说过正经的话,什么变嘿?是变黑!健康的象征,大把人想嘿都想不到。”

柚子头真名游子投,名字虽然不雅,但为人不算很衰。招呼阿丽坐下,他说是帮阿姑卖货的。

店里的货物分两边摆,一边是日用百货,一边全部是碗碟。阿丽打量店里的货物,跟她卖的差不多,只是花色不同,暗喜。

“柚子头,两年不见,我请你吃饭,你不应该拒绝吧。”

“不 不,来者为客,应该我请。”

“我当老板了,我请。”

>“真的?”

说来说去,最后还是阿丽请了,柚子头欣然应允…

他们吃完饭,回到店里,柚子头的阿姑、姑丈笑眯眯地打量着阿丽,以为阿丽和柚子头已经勾搭上了。

随他们想吧,其实阿丽是看上店里的碗碟:“就这么多碗碟吗?”

柚姑丈回答说:“还有,半个仓库都是。”

“你们所有的碗碟我全要了,但价格要公道些。”

“好说,好说。”

其实,店里的碗碟已经摆了几年,难得有人说全要,所以价是进货价,零利润。

阿丽问:“你们知道广东有个小江陶瓷厂,生产印有荷花的碗碟的吗?如果能进到该货,有多少我都要。”

其实柚子头他们还不相信,怕阿丽给这批货咬手呢。

……

柚子头把货物清点了,一共三万二千元。怎么办好?阿丽才带来六千多元,敢不敢赌?如果赌输了有什么方法把损失降到最低点?请车一起拉走就算柚子头同意你也不敢,风险太大了,如果卖不出去那就血本无归了。

想来想去,想去想来,百无头绪,好似把阿丽的袋一下子想窄了一寸。但这是个好机会,不经过风雨怎么能见到彩虹?就赌一把。

“我还有其他货要进,老同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刚毕业,没有多少钱,也就几万块本钱(吹牛),但我和你同学一场,见你的货积压了,是帮你们推销的,我想要的是下一批荷花货。”

“感谢感谢,感谢政府,感谢老同学。”

看来真的是积压货,不然说了那么多的“感谢”?

阿丽把六千块钱交给柚姑丈,说:“这不是定金,也不是送给你的,是我帮你卖货的诚意,不用当货款,日后我如果不要货了,再来结账。”

阿丽精灵,把定金说成了诚意。阿丽接着说:“你们每天中午12点钟把两千块钱的货送去车站托运,要品种齐全,货单与货同行,我下午三点在江北车站收货,如果我不要货我就提前通知你们,如果超出六千元,我会带钱过来的。”

就这样,定金不是定金,货如果好卖就继续要,不好卖就拿钱回,柚子头也不敢卖她的货。

阿丽以为自己绝顶聪明,但人家是想把存仓货出卖,双方都聪明,两盏灯都不省油。

阿丽和柚子头说了很长时间的闲话,又似是又非的打情骂俏,或者给柚子头再来一记轻轻的“扫堂拳”。临走,阿丽叮嘱:“我想回江北了,明天记得发货。”

“住一晚不成吗?”

“我都想啊,但就怕半夜你**我,赚得一身疼。”

游姑听到他俩的对话,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

晚饭时间,阿丽空手而归,进财不悦:

“货呢?”

“明天到。”

“什么货?”

“碗碟。”

进财不细问,阿丽不细说,因为阿丽有点累。

“海阳那边连毛巾都没有卖了,就剩下几箱菊花饼,如果明天没有货到,就要从那边买鱿鱼干回来了。可在江北的广东人收购鱿鱼很挑剔。”进财说。

“今天越南那边打架了,几个客人争荷花碗,争不到的把争到的碗砸烂了几箱。”阿丽听后偷笑。

“你笑什么?”

“好事,好事。”

“今晚我不回去了,住在这里。”

进财听后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坏笑——“你自找的!”

4:夜幕降临,阿丽进财在河边荒芜的街道上艰难的“散步”,战火的硝烟散尽不久,街道还没有清洁,由于每年夏季的洪水漫没街道,泥沙淤积,杂草乱生,桑树平人高了,几只小鸟在叼食着青青的桑果,哀怨声声…

可怕的中越战争,河边的小街变成了桑田。

河里的小船依稀可数,江弯处,偶尔一张横渡的木船,载着货物,匆忙驶向南岸。

这是一幅海宁河夜景,十年惊梦一朝醒,长河流月去无声。

他们是谈心还是赏景?外人是不会知道的,只有阿丽心知肚明。这里距离他们的住处只隔一条街一百多米远,很近。阿丽走近小船,和船夫嘀咕着什么,回去了。

回到住处,阿丽又说想回婆弯岛。

“你不是说今晚在这里吗?还要我陪你看风景,如果你早说要回去,刚才我就对你发起人身攻击了,品尝一下野餐的感觉。”进财心有不甘。

“你是山猪啊,专想攻击靓妹,明晚你就知道。”

阿丽接着说:“后天早上4点钟,我要从刚才的河边出货,直接用船运到海阳,这样就运得多,又不辛苦。”

阿丽把今天去花城进货的情况全部告诉了进财,刚才是去踩点,问清楚船夫什么时候有船,到海阳要多少钱。

“怪不得你跟船夫说话我不怎么明白,原来如此。”

“现在你明白啦,我想喝啤酒。”

阿丽现在又不想回去了,年轻仔,现在女孩子的话有一半是真的就不错了。

“好的好的。”进财欣喜若狂。

进财买来一箱万力牌啤酒,还炸了排骨、鱿鱼…酒至半醉,阿丽问:“你老实回答我,你结婚了没有?”

“没有。”进财斩钉截铁。

“你知道吗?女人什么最重要?是第一次!我已经给你了,如果你辜负了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放心啦,我把身家都交给你了,这就是证明。”不就是一万块钱吗?

“好,你记住我说的话,来,干杯。”

“干,为了我们的明天,为实现我们的理想,也感谢你经常跟我狼狈为奸,干。”

一宿“酒肉穿肠”,不在话下。

第二天,他们从海阳回得很早。下午2点钟阿丽先去市场买了菜,就和进财去车站等货;正走到幼儿园门口,同在越南卖货的王斌打了个照面。

“嗨,你们两公婆去哪里啊?”

“去车站等人。”

“我送孩子上幼儿园,也要去车站。”王斌说。

他们到了车站,看到了很多都是在海阳做生意的熟人:黄姨,李叔,张家雍,洪花郎…他们都是接货的。

客车装货,这就是当年江北镇的一景。当时汽车很少,连客车也是国营的,客车的后半部是货,前部是客。

引擎盖热热的,人坐在上面一下子感觉被烫得好舒服,但烫的时间长了,如果脱裤看会发现屁股烫得红红的,就像猴子,但还是有几个人没有位置,做了孙悟空。(旧款客车的引擎盖在驾驶员的右边)

三轮车夫们都上去寻找熟人的货,直接送到熟人的住处。车顶的货架,今天给阿丽的货全包了,几个车夫忙个不停,熟人都来看是什么货,都发出“嘘嘘”的赞叹:“阿丽,你独食,有好东西都不通知一声。”

货物全部拉回住处,和三轮车夫约好明早4点拉货。煮饭炒菜,小酌两杯,其乐融融,其实阿丽心里还没有谱,不晓得明天的结果如何?吃过晚饭,阿丽说有事要出去一下,进财问:“是否要陪?”

“不用。”

进财洗了个澡,整理了当天的帐单。深沉的感慨,往事历历在目,对着电灯若有所思:来江北镇已有时日,虽然是做生意,但也过得风花雪月。农场只有场部有电话,但要跟家里联系真的很难。家里好吗?她们好吗?

这个心中的“她们”又是谁呢?

阿丽在百货公司买了薄被、床单、枕头,又在小商店买了凉席,正准备回去。

“阿丽,自己出来啊,你老公仔不来?我想请你吃绿豆沙,给不给面子啊?”王斌在商店买牙膏,遇见阿丽。

“下次咯下次咯,今晚我有事情要办,再见。”

阿丽以为是挑逗她,匆匆离开。其实不然,有谁不知道阿丽有本事?人家是想套口风!

阿丽抱着床上用品回到住处,在进财旁边的房子铺好床。

“哟哟哟,分家啊。”

“我是你什么人啊,谈不上分家!跟你睡是人情,不跟你睡是道理,我冲凉,不跟你颠。”

阿丽去冲凉,进财说:“洗白白,凉干水,等我哈。”

阿丽给他伸出一个中指:叼!

确实是太累了,每天都是早上4点钟过江,是机器也要加油,阿丽吹干头发,躺下就睡。

六月的边城,白天还是热热的天,但到晚上,凉风习习,淡淡的台灯洒在阿丽的身上,只见到:阿丽的腰下,好像被一小片三角形的红布裹着,白得反光的大腿向两边分开,哇,又一个三角形…

红三角形很是刺眼,胸口绑着的小围条,遮不住此起彼伏的双峰;秀色可餐…我的天啊,进财又冲动了…

西班牙斗牛,牛见到红色,要发花颠的。

进财想歪歪,露出了人性的狰狞。他轻轻的移步到床边,没有对床夜语。浑身的热血一下汇集到裤裆里:冲动、沸腾、燃烧…整个人好像输了狗血一样。

一招饿虎扑羊--羊没有反应;再来一招水中捞月--月儿只在水中虚晃一下,很快又恢复当初的宁静;最后使出阴招---达摩擒拿手:

阿丽被整醒:“不要搞我,不要搞我, 留点力气明天搬货。”

“我现在就想搬。”

“现在搬什么?”阿丽问。

“搬水泥!”

进财急速的脉搏,回答得语无伦次,连头发都硬了起来…

“你再乱来,我就叫人了。”

“你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救你。”这是《九品芝麻官》周星驰和如烟姑娘的对白。

“如果我明晚不在这里住,你能不能按时把货运到海阳?”

这话中听,进财连头发一下又软了下来。

说真的,没有阿丽,进财真的很难把货运到海阳。看着进财**遇苦雨的样子,阿丽心也软了。

阿丽突然一个鲤鱼翻身,把进财压倒在床上,再来个“翻之掉连”(客家话)不给进财喘息的时间:“就算我明天走路似八字,都要先“灭”了你再说,老虎未发威,你当我是猫仔。”

在“房中”有一点暴力是最美丽的,进财,问你怕未…

正是:夜来一帘幽梦,春风满楼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