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们两船的八个人,像砸开锅般的沸水,立马乱了阵脚。
“淳元,你干什么?回来!”
越见情况危急间,我不知哪里冒出的胆气,踩着主船尾纵身一跃,人便跳上了李昭他们的次船上。
次船猛烈地晃荡了好一阵,最终在湍急的江水面上稳了下来;而看着此时压着船身半线的江水急急而过,我心亦是七上八下地跳得凶。
我拿起比丘服,快地把船内的着火点扑灭,立马命令到船身中央挡箭的柳飞。
“你同我交换位置,去主船上!”
“不行娘娘,次船眼下被强弩手盯射,没了我,他们俩根本防不住这豪豪箭雨的!”
“我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而就在此时,岸上的容舒玄忽止了个手令,顿时这漫天箭雨之势,渐渐偃旗息鼓了去。
蓦地,我心中悬着的大石头落地。
虽兵行险着,冒进了些,但我确实赌赢了:见我人在次船上,容舒玄显然是投鼠忌器!
抓住对方这个软肋,我立马向主船上心急如焚的慕容曜交代上:“阿曜,晋儿就是你们那船的护身符,照顾好他;有我们母子分别镇守主次,他们不敢肆意起进攻!柳飞,这船承载不住四个人,你赶紧过去。”
事实善于雄辩,当下河堤上的停止动攻势,就是对我判断力最好的支持;危急当下,抛开婆婆妈妈的柳飞,立马从次船内跃上了主船。
“樾棠!樾棠!!”
此时对方威逼被破,容舒玄再次策马,追逐着我们顺江而下的去向,撕心竭力地唤到我的名字,企图换来一个回心转意。
我站在次船船中央,克制周遭过于凌冽的江风和他的声声呼唤,把眼闭上,把耳朵捂了起来。
当心中积聚上足够的底气,我亦呐喊向对方:“容舒玄,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大约四下太过安静,以致于我捂着耳朵,他的呼唤依旧能穿过手心,传入我的耳朵内;正处于心绪不宁地大关口间,忽然,一声惨叫在我极近的地方炸起。
倏地,寒噤窜遍了我的全身,顺着声音传来方向睁眼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