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相父?”
可他蔑蔑而笑,把这混淆视听的提醒一口否决掉了。
“相父的性格,孤似乎比你这个做女儿的更了解。若他老敢拿孤的性命做赌,行这大逆不道之事,那当初便不会有你李家灭门之祸。”
“哼,你未免太过自负些吧!”
口上酸着,然无意被提及这旧伤疤,我佯装出的镇定,在容舒玄面前早已是个千疮百孔的摆设。
他道:“孤无意揭你心中旧伤,只是就事论事,相父绝无这个嫌疑。”
我不让分毫辨上:“那我也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现下怀疑的,也只是一个可能性极低的臆断。别一时昏了头,寻错了方向,进而给那真凶再有下手的机会。”
此时,容舒玄探起身,目光灼灼地审瞧着我;那神色,那表情,仿佛真能透过皮囊看穿人心似的,引得人惶惶难安。
半响后,他似得尽我心想般,冷调问上:“你刚才的话是想暗示孤,其实你与慕容曜仍藕断丝连,和他的人还有暗中来往?!”
“你是不是举一反三,反过头了?”
一再触及我的底线,我亦是耐不住心中无明业火。
我愤然还击上:“我的活动范围就那巴掌大些,身边可信的人除了我义妹,哪一个不是你精心安插的?若你不嫌此时事大,好啊,尽管把这上京里外翻个底儿朝天,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蛛丝马迹,藕断丝连。”
“会的。每一个危及你我的可能,孤都不会轻易放过。”
他这话,似气话又似认真,我一时间也品不出个所以然,故还是沉住气,欲借他的手给支了个招。
“能弄出这翻天祸乱的人,天下间不只是慕容曜;你若真想查个水落石出,倒不妨一道查查天欲宫,是否也插足到这趟浑水中。”
“天欲宫?!你怀疑是天欲宫的人干的好事?”
这一说,容舒玄虽依旧惊愕不散,然那股偏激却不似先前般浓烈。
我继续言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一向是天欲宫的行事风格吗?你可是和他们打过交道的,天欲宫有没有这个金刚钻,你心中有底;再说了,他们既然有能耐给你拐个皇后,搅黄你大历一桩天家和亲又算得了什么?”
经我这一撩拨,容舒玄背着手,神色不安地在我跟前来回踱步;片刻,他突然眉头一拧,定在某处,一股豁然交杂着忌惮涌上冷面,神色极为凝重。
“难怪了——”
“难怪什么?”
他这一自言自语,立马引起我的好奇;而此时我敢断定,容舒玄定是察觉了什么蛛丝马迹,进而把一干怀疑转移到了天欲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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