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吟一笑,林思安转而望上我,面上渐渐落了凄凄:“这里的一切,曾经与我息息相关,可如今我却只能站在宫门前,以一个门外客的身份窥探其内是否荣华依旧,很讽刺对吧?”
于她的问题,我未急做回答,只是再次用心去审视这片荣华深深,忽感可叹。
世间浮华,迷人眼,几人看透?
酿足了底气,我不带半分炫耀地回应上林思安:“可你却不知,里面的人无时无刻想逃出来,而外面人却削尖了脑袋想进去,你我两种相逆的心境处在一起,的确很讽刺。”
各自讽刺在心,我们二人在沉默里又相处了许久,林思安忽一记嗤笑出口,打破了这方艰难维系的安宁。
“同为女子,我即便使尽浑身解数,也难越你半分。这一回,我真输得心服口服。”
我道:“人就是这样,若有他人作为标榜,相较下便容易患得患失,更容易迷失自我。”
“可是忘了,当初不是你要我做另一个‘李淳元’吗?虽称不上十全十美,但我自认,我在不断接近于你,肖似于你,甚至觉得某些方面早远胜于你。”
“是啊,你把我模仿的很像,像倒以假乱真。可惜你还忽略了一点,半聪明的人在失去后忽略较真,可一旦有失而复得的机会,他却变得斤斤计较,就如同你。”
顿时,林思安面色一沉,话语间有了戾气:“你是在向我炫耀,自己在玄郎心中的地位牢不可破?”
我无奈笑了笑,未在意她敌意间,几分荒诞在心:“炫耀谈不上,我只是意外着,你居然对容舒玄动了真情。”
被风乱了鬓丝,我抬手将它规整在耳后,继续话到:“一个人在意一个人,才会不断地拿他人与自己比较。我从不是一个栽了跟头就爬不起身的人,更不会缺心眼的与过往死磕到底,容舒玄早已不是我在意的人,我为何同你炫耀他的种种?你我虽相貌极相似,但毕竟是两个人,所追求的东西自然不同。”
半响,林思安响起声闷笑,回敬上我:“我也没想到,你对靖德帝动了真心。”
我亦不落下风:“至少我的真心,当下给了值得托付的人。”
“真真是个笑话!回想四年前,你我在会阳行宫一别,我曾窃喜自己以青出于蓝,从你手中夺得一片新天地;然曲曲绕绕,不管我如何付出,却还是落了个为人做嫁衣的凄惨下场。我这一生,从头至尾都是一个笑话,所余人生也只能在愚弄中度过。”
两行泪姗姗而落,林思安迷茫在眼。
“更可恨的是,我如今唯一的退路,在他眼里我依旧是个求而不得,慰藉相思的替代品;我不想装下去,可却由不得我选择,还得继续演下去。”
有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