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炭炉上煨着的梅琼酒,在热力催化下,散着甜丝丝的清香。
取下酒壶,我微凝着霜般笑,往司徒南宇的金樽中缓缓倒入。
“菜不合郡使的胃口”
“不是,不是。”
人跟触电般一抖,司徒南宇僵挺着腰板,在满面尬笑间堆砌上恭维色:“皇上未入席,微臣断不敢乱了规矩。”
“郡使不用等了,昭仁殿已来人传过话,皇上还有政务处理,不会来。”
我径直抄起筷子,夹了块香酥鸭放入司徒南宇的碗里,又说到:“今晚就你我二人同席,郡使可放开拘束,畅所欲言。”
司徒南宇半惊半疑:“皇上真,真不来”
“真的。”
似乎不放心,司徒南宇在暖阁里里外外仔细查看几遍,见如我所言无多余外人在场,这才放松了警惕。
“可拘死我了”
话落间,斟满的梅琼酒便被他一饮而尽,随之声舒畅地吐气响起。
我笑:“我还以为你真转型了,原来还是还如此胆小如鼠。”
“皇家重地非比寻常,我怎么也得谨言慎行些。”筷子朝嘴里送了口菜,他的目光又落在我微微凸起的肚腹上,神色怭怭:“奴奴,你这肚子”
“什么眼神,怀疑什么”
我筷子头不客气敲在他头顶,正色道:“想要续你司徒家的香火,找你那母大虫去。”
“嗨,瞧你这口气,又跟我闹膈应不是我是替你高兴着。”
司徒南宇话虽说得恣意圆滑,可瞧着我肚子的眼神,不免有几分哀怨。
“要指望那金世燕那母大虫给我司徒家绵延香火,怕是要盼到下辈子去了。可惜了,要是当初没那恶婆娘从中作梗,你我的孩儿此时怕是能跑能跳,爹爹阿娘唤得利索。”
心中蓦地漾起惊澜:原来林思安,还为这厮怀过娃娃
不过他口中那声“可惜了”,不用细说,其故事已经能够脑补出个大概。
我气定神闲地理理衣袖,讥嘲到:“谁生来就是独具慧眼,一相一个准人得栽过跟斗,才晓得那磕得头破血流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