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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迷情 第252章 工作与学习

对照真理,对照经典,对照那些墨写的历史、血写的真实,我一次次审视自己。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愚昧。

是的,愚昧——经典告诉我的。比如说——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这就是一个真理。

那么我有什么?我的武器是什么?

热爱,真情,还有泪水——我用这些打动过我的爱人,打动过爱我的人,打动过无数追随高尚的人们——但是,我却无法打动我的敌人。对于那些敌人,对照真理,我现在可以肯定,能够打动他们的武器永远只有一种——就是铁。对的,铁,血,或者说,暴力。

对的,暴力,是一种武器,批判敌人就需要这个。也是经典告诉我的——什么叫专政,什么叫镇压,什么叫真正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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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兀穷年,皓首穷经,哦不对,应该说——虽然没有发如雪,但是已经心成灰。是的,心如枯槁,波澜不惊,就是我现在的全部思想状态。

徜徉书海,审视心灵。我在政治和哲学的真实里穿行,不断写下心得,阐述我对事物的理解,然后上交检查——当然,最原始的那一部分除外。那是绝对不能形成书面文字的,除非脑子真的秀逗了,呵呵——一年多来,每天都是这样,平淡无奇,如同隐士。

嗯,隐士当然是心理意义上的,从客观上来看我其实不隐,很忙。上官仪经常到八十七号楼来,会带一些领导人们的指导意见给我,告诉我的思想上有哪些地方需要调整,哪些意识需要加强,怎样保持高度的一致,我应该看些什么,关注哪些问题,等等等等。然后,我会从上官仪那儿拿到一个通知,跟随她去参加一些活动——主要是跟政策与理论有关的那些部办委的会议,或列席或旁听。

这项活动的目的,是让我从那些会议的发言中,捕捉到领导人们的构想意图,并且把这些构思总结归纳出来,形成思想,再形成文字。

然后这些文字,在通过讨论之后,很快又会成为纲领性的文件,传达下发。

除此之外,具体还有一个工作任务,就是上网。我必须密切关注网上思潮,及时作出判断和应对,写一些针对性的大文章。比如我的第一篇政治作文,是一个评论稿,题目就叫——《论网络暴力对社会秩序的危害性》。

诸如此类的文稿,在经由领导人们审阅、有关部门签发后,会出现各大报纸最醒目的栏目。如果有署名的话,我的名字叫做评论员,这个文章就叫评论员文章;当然,偶尔也有不署名的时候,那就会重要一些,那个时候,我的文章就叫做——社论。

是的,我隐身了,我从公众面前彻底消失。现在,我是一个纯粹的理论与政策研究者,上述这些就是我的工作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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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以来,我就这样生活,不断阅读、写作、思考。除此之外,我很少出门——事实上,绝对没有谁限制我的自由,我有疗养院的出入证明,随时可以进出,但是,不需要。我不知道自己能够上哪去,又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去,没兴趣,也没有这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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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爱好。有闲下来的时候,我会在疗养院里花树下的小径道上散散步,听听歌——听歌,是我保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但是这种习惯后来也改了,方式没改,只是更换了地点,转到楼顶的露台上散步了——因为在这个古稀老旧、需要级别很高的疗养院里,我的样子实在太年轻,太另类。我两手插在裤袋,耳朵里塞着mp3耳机,面无表情踽踽独行的造型,经常会让对面而来的人们瞠目结舌、侧头相视——在这里散步的,从来只有那些烈士暮年的军政老人,还有撑扶他们的漂亮护理mm们,他们看我的眼光都很古怪。

嘿嘿,目光不能杀人。这样那样的注视,我是绝对不会害怕的。只不过不想让大家尴尬而已,所以,改习惯了。

是的,我也知道,在这块地里,我就是一个绝对的另类。甚至我的另类让身边的小陆非常不习惯,她完全适应不了。

我不是首长,但是组织安排我住进八十七号楼,我就是她的服务对象。她的护理条例,理应是事无巨细、无微不至地关怀照料她的工作对象。但是从事实上来说,她能提供的绝大多数服务,我根本就不需要。

是的,我没有需要。我让她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