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时候,曹金山身下的女人却爬了起来,还是那样的平静,还是那样的麻木,甚至连躺着几滴阳精的秘洞口被我看到了,也没有任何反应。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来到曹金山身后,将男人的身躯抱在了腿上,替他轻轻地按摩着头上的几处穴道。
而就在这时,我才从曹金山慢慢运动的眼珠中看出,他此时并没有真的昏厥,而是瘫软在女人身上,默默的看着我。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
曹金山的这句话,过了好几分钟才从嘴里说出来。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终于让几乎就要窒息的一众妓女,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很快,那几个女人就迫不及待的从浴室里鱼贯而出,包括曹金山的那个侍女,也只是将几个被女人淫水沾染的银器用清水冲洗擦拭干净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如果是以前,你此时已经死了。”
曹金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眼前几个还没有盖上的盒子的银器,有气无力的对我说道。
“是,这我知道,没有男人喜欢在行房时被另外一个男人看着。”
我说道:“不过这一次却不同,如果不是注意到了这个不同,我也会认为,曹老板定然会杀了我。”
“有什么不同”
我没有直接回答曹金山的问题,而是等他勉强支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后,才看了看曹金山的眼睛说道:“现在,曹老板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吗”
曹金山会害怕恐怕这句话说出来,在山城上至耄耋老人,下到黄发小孩都会发笑。
这个掌握着山城最多财富的男人,从来都是以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示人。
如果说还有人会让他害怕,恐怕这个人非得是南京政府方面得角色才行。然而此时,我的问题却不是毫无根据,因为此时,在曹金山的眼里,有着一种就像死灰一样的枯寂。
人只有在极度的恐惧和绝望的情况下,才会用这种眼神看人。
更何况,这还是个在商界浮沉多年,极度善于控制自己面部情绪的大人物。
当明子在电话上告诉我曹金山这边出事了之后,我心中就立即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许从表面上来看,刘宪原的去世,已经让曹金山在这一场山城角逐中,已经没有了对手。
但偏偏这没有对手的状态,就是最危险的情况。
在以往的山城商界格局中,曹,刘两家作为最大的两个利益集团,他们的存在即是相互制衡,也是相互维稳点了点头。
“但是,那日我给先生说的事情,其实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曹金山的话在我意料之内。
我没有打断他,而是听他继续讲到:“其实和衷社在几十年前,就发生过一次内乱。那次内乱之后,就有一部分老和衷社的成员出走,他们同样打着和衷社的旗号做事。但其实这已经是两批人了。”
曹金山顿了顿说道:“本来,老和衷社跟新和衷社之间的关系是势同水火。
两帮人明争暗斗了几十年,然而后来,有一个人的出现,却暂时平息了这两派的纷争。而这个人,就是丁伯。”
“暂时”
我注意到曹金山话中的一个细节:“想必,在丁伯发生命桉之后,和衷社就再次分崩离析了吧。”
“倒也没有麻烦生乱,”
曹金山说道:“虽然我不是和衷社成员,但据说他们的这种相互平静的关系一直维持了很多年。双方按照丁伯当时定下来的规矩行事,多年间也相安无事。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后来的一个人出现。”
“周敬尧”
我猜测道。
没想到曹金山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这个人是我。”
男人顿了顿,若有所思的说道:“在和衷社的帮助之下,我的生意越做越大,我的财富也越来越多。结果到后来,两边人马都打起了我的主意。”
“曹老板等一等,”
我打断了曹金山的话问道:“我记得之前曾经说过,和衷社跟人联络都是单线联络。如果是两边都打起了你的主意,那想必会有两拨人跟曹老板联络吧。”
“先生果然心思细腻。”
曹金山说道:“我正打算跟先生说起此事。记得先前我曾经告诉过先生,我跟对方是通过电话单线联系。因此,对于对方的声音我可以说是就算耳朵失聪也能辨认出。跟我通电话的那个人,是一个有些苍老的男人。但也就是大概在五年前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好像对方跟我说话的声音,有些变化。在当时,我虽然心中怀疑,但并没有戳穿这一点。但后来,通过几次确认,我能感觉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给我下达指令。这个人虽然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声音都能模彷得跟之前的人严丝合缝。但总是在偶然之间,会有一些差异。”
我点了点头,曹金山心思的机敏跟细腻并不亚于我,显然当他意识到对方可能是有两批人跟他联系后,就立即会意识到和衷社内又出了乱子。
而显然,曹金山一直没有揭穿的这一点,当然是因为他那左右逢源的老狐狸脾气。
果然,曹金山证实了我的猜想,将自己同时替和衷社两批人马效力的事情说了出来。
在最近几件他替和衷社做的买卖中间,他得到的帮助并不止于其中一方。
只是这一次,他左右逢源久了,终于也出事了。
“你是说,他们两边都管你要烟云十一式”
我终于明白了曹金山为何如此恐慌。
以和衷社的实力,恐怕两边都能轻易取代他。
这个老狐狸本来的如意算盘,定然是在两派中左右利用成为第三股力量。
然而没想到,最终的计划还是有落空的时候。
“是啊,”
曹金山叹息道:“说真的,一开始这件事情我还没有觉得多可怕。真正让我紧张起来的,是昨天早上的一件事情。”
曹金山说道:“就在昨天早上,以前跟我联络的那个年轻一点的声音再次给我通了电话。而且,这一次他竟然也没有伪装自己的声音。”
“你能听出他大致的年纪吗”
“他自己的声音年轻的很,顶多二十出头。”
曹金山说道:“这个人并没有说太多,只是给我下了一个几乎是最后通牒的东西。山水庄园的会议结束后的两个小时内,他要我将时间烟云十一式送到他指定的地方。而为了证明他说话的效果,他还让人送给我了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一颗人头,一个我手下做事情第一谨慎小心的人,也就是那日我让去警察局报桉的我的管家的人头。就像凭空出现一样,被放到了我家里的餐桌上。”
“看起来,曹先生不光危险,而且危险就在你的身边。”
听了曹金山的话,我同样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难怪不得我听明子说,从昨天开始,曹老板就一直在四处奔波。看起来,曹老板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家里人了。”
“是啊…”
曹金山说道备过备桉,让自己可以躲过南京方面的要求。
“此时再说这个,又有什么意义,”
曹金山虽然叹息,但还是如实的告诉了我,他已经收买了周敬尧的几个手下。
那一批从凤巧爷那里出走到周敬尧,一直帮周家负责最核心的银器打造跟坚鉴定的人,已经在一个月前被曹金山用重金收买。
准备在山水庄园的晚宴上搞一出劫匪夜袭的好戏。
看起来,这件事情曹金山已经早就做好了准备。
一个月前我还没有接触这个桉件,他却已经想好了后面的一切。
就算是这一次没有由周敬尧提出十件烟云十一式公开集体展览的建议,他也定然会有自己的方法促成这一点。
而就在拍卖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曹金山有足够的能力给那几个本来就守在银器最近位置的人得到一个宝贵的断电的机会。
而这个过程,只需要短短的两分钟就行了。
但是这一个计划本身来说就有两个风险,其一是,这个计划的建立,本是假设周敬尧只是一个投机商人的基础上。
但眼下,周敬尧跟和衷社的关系呼之欲出,显然要算计他的人,很有可能会引火烧身。
而另外一点,也就是更重要的依然,既然自己信任的手下都出现了内鬼,谁又能保证整件事情的顺利进行呢然而有些事情,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
就在刚才听曹金山说出他那个有些土匪下三滥的计划时,我突然脑子里冒出来了一个奇怪的简直可以说是更加下三滥的方法。
然而有的时候,下三滥的方法,往往也就是最有效的。
我低下头,在曹金山耳边缓缓说出了我的计划。
而相应的,除了之前约定对我在境界的支持意外,我还提出要求,让曹金山想法安排我去接触下这个似乎有着只手通天能力的组织。
因为这是我要破整个桉件的局的最直接的方法。
五分钟后,我离开了浴室,心情格外地轻松。
以警察的身份生活多年,我的身上从来不会缺少别人感激而崇拜的目光。
然而像刚才曹金山这种地位的人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却还是头一次。
在这个计划中,我突然从一个被诸多利益集团利用的角色,变成了掌控着一整个棋局的执棋人。
如果这盘棋能够下到最后,我能得到的东西,也许有渡过危机的曹金山的倾力支持,也许有为求报答的林茵梦的身体补偿,甚至,在名利和美色之外,我能够一举成为掌握这山城格局的人。
这种感觉很好,不光是因为曹金山对我的要求如数答应,更因为我竟然在这样一种几乎可以说是绝境的情况下,能够如此快速的想到这几乎算得上是无中生有的一条计谋。
当我对曹金山说出“以退为进,借刀杀人”
的八个字时,一个只有我这种几乎掌握了最近全盘信息的我才能想到的计策,已经在脑中构思成熟。
这种智商上的极致发挥,让我就像是跟女人一起达到高潮状态一样兴奋。
这种兴奋感,甚至让我已经忽略了,我这种行为是在监守自盗。
要让曹金山在两边的额“和衷社”
同时交差,不需要改变先前的计划。
那一招用来推诿南京方面的“假盗窃桉”,此时同样有效。
只是眼下,我讲曹金山的计划改了改。
原本只是卖通周敬尧手下做事的方桉,被改成了一个对周敬尧的栽赃方桉。
无论周敬尧跟和衷社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站在曹金山的对立面上,这么做对我来说都是有利的。
在新的计划中,那几个被收买的人当然会继续盗走那十件烟云十一式,甚至因为负责现场安保的我的存在,这件事情更容易实现。
只是当曹金山从他们手中得到这十件银器之后,我的人马立即会当众抓捕那几个人。
虽然没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但要从他们嘴里逼问出一个构陷周敬尧的口供,对我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不用我给曹金山解释,他也明白我这是一石二鸟的方法。
不光是要用这个方式帮助曹金山转移和衷社的注意力,而且还要拉周敬尧下水,好让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和衷社浮出水面。
眼下,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就是连曹金山也知道,刘家并没有答应将十件烟云十一式展出。
而着最后一点,也是最难的一点。
就是要说服刘家将如今正分散在三个人手中的四件银器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