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水笔是俊凤早准备好的,就为防备今晚这一幕的出现。 之所以弃鸡血用墨水,是因为鸡血会凝固,沉淀,变黑,而且更重要的是,鸡血不是随时都能弄到。
如今伪造处女落红,她已不单是为自己。就凭建刚的身体情况,即便发现她不是处女,估计嘴上也不会说什么,她这么做,更多是照顾建刚的心情,不想让建刚心里感到难过。
一夜指交,两人均是身心疲惫。翌日,两口子一直睡到十二点,才起床穿衣洗漱,一切完毕之后,正好赶上吃中午饭。建刚匆匆吃完,到厂里去值班,他前脚刚走,二叔跃民后脚就来。
跃民一来,杨家三口连忙起身招呼,桂香让俊凤为跃民盛饭,跃民摆手拒绝,说是已经在单位吃过,并让杨家三口继续吃,不用管他,然后在桂香身旁坐了下来。
坐下后,跃民先提了提给俊凤换工作的事,说是已经和洗衣机厂某个领导打过招呼,目前正在等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跃进听了以后,感激道:“麻烦你了,兄弟。”跃民看也没看他,道:“给桂香办事,不麻烦。”言外之意就是,这是看桂香面子,跟你没有关系。
跃进自讨没趣,继续埋头吃饭,脸上写满委屈,瞧见他这副模样,俊凤不免有些同情和不平,已到嘴边的“谢谢二叔”,又给生生咽了回去。饭毕,桂香拽着跃民进了自己屋里,跃进随便找个由头出门去了,估计是觉得眼不见心不烦吧。俊凤本想下午把该换洗的拿去换洗,可跃民一来,她心说人家两个在屋里鬼混,自己老在院子里头转悠,弄得好像刺探秘密似的,于是回屋看电视去了。
看了会电视,眼睛犯困,俊凤倒头就睡,一觉醒来时,已是下午五点,琢磨着跃民已经走了,她抱起要换洗的东西,去了院子里。
去灶房拿盆盛水,经过桂香那屋,俊凤随意瞟了一眼,这一瞟,臊得她是面如番茄,她瞅见,婆婆桂香和二叔跃民,正一丝不挂地抱着睡觉。
“上次还知道拉窗帘,这次……诶呀,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俊凤心里嘀咕道:“二叔现在还不走,难不成还要过夜?”这一来,她也不敢在院里多呆,用盆盛满水端回了屋里。
日落,余晖将尽。桂香在灶房忙活晚饭,跃民在堂屋独自闲坐,俊凤系着围裙,给桂香打打下手,而跃进还没回来。
“娘,二叔今晚不走了?”俊凤一面切菜,一面问道。
“嗯,不走了。不然弄这些菜干啥。”往炒锅里倒上油,桂香自然地答道。
没一会,跃进从外头回来,见兄弟跃民没走,表情很是不舒服。他径直走到灶房,脸上青筋暴起,指着堂屋问桂香:“这是啥意思……咋还留下过夜?”接着又气鼓鼓地说道:“稍微给我留点面子,行吗?孩子们可都看着哪!”
“pia”一声撂下炒锅,桂香扬起下巴说道:“吵吵个甚,跃民住下这事,我没跟你说过?”说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了俊凤那边。
跃进瞅瞅桂香,再瞅瞅俊凤,忽然,眼睛一定,一抹“我想到了”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紧接着,底气全泄,嗫嚅道:“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