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经历了县丞的死,还要陈萍萍的提醒,范闲大概是清楚对手的手段了,既然知道了这一点,范闲自然会有防备。
刚才王启年拿出的证据,就是范闲在接到主簿死讯的第一时间让王启年收集的。
虽然这万年县几乎处于李云睿的完全监视中,不过对于有着丰富经验的王启年来说,查这些东西是轻而易举,何况现在还有三十六名监察院的精英。
“钦、钦差大人……”
负责保护主簿的乡绅看见范闲的时候,哆哆嗦嗦的上前行礼。
刚才的事情他并没有参加,于是就看见了范闲如此决绝的态度,顿时吓的不轻。
“大人……”在场的衙役对着范闲行礼道。
范闲对着二人点了点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主簿在你们两个人的保护之下怎么还会落水身亡?”
被问到的衙役和乡绅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乡绅出来说道:“回大人的话,当时主簿大人说他要小解,我们不好跟着,于是就着不远处看着等候,过来许久不见主簿大人回来,我们去寻时,就……就已经出事了。”
范闲转头看向衙役。
衙役赶紧点了点头,并说道:“没错,当时就是这样,当初主簿大人小解的时候,让我们退远一些,我们没想到会……”
范闲听罢,摆摆手,然后就蹲在尸体的旁边观察尸体。
对于验尸这方面,因为童年是受到费老的指导,这方面范闲的手段不输于有经验的验尸官。
主簿的尸体平躺在地上,被乡绅的外衣盖着。
范闲掀开外衣,看见主簿浑身浮肿,身上没有什么外伤,用银针试过喉部和胸腔以后也没有发现有中毒的迹象。
“确实是溺亡。”
范闲检查过后,起身下了结论。
王启年凑上来问道:“大人,这主簿为何要自……”
“溺亡是不假,但是不一定是自尽。”范闲打断王启年的话,然后对着衙役和乡绅说道:“带我去看看溺亡的地点。”
于是乡绅和衙役在前面引路,带着范闲来到了不远处的河岸。
范闲一路上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快到河岸的时候,突然说道:“等等。”
众人有些疑惑的看着范闲。
范闲指着河边的一处地方问道:“那里的痕迹是原来就有的,还是你们打捞尸体时留的?”
乡绅和衙役朝着范闲指的地点看去,发现那里和河草有些杂乱,上还留有一些水印。
“回大人的话,那里我们并未去过。”
“还有,在主簿大人小解的时候,那里的河草好像并没有这些痕迹。”
说话的事衙役,因为他是跟随主簿来差量土地的,所以会留意周围的环境。
范闲听完以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回去看看主簿的尸体。”
说完,就往回走去。
众人不知道范闲这是在干什么,不过也不敢过问,于是跟着范闲回到了尸体所在的地方。
范闲蹲在尸体旁边,将尸体翻过来。
“果然……”
当范闲看见尸体背后的样子,范闲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主簿背后除去水印,还沾有一些草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