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思路清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个清楚,只是将自己刻意延误栽赃到了被刺杀的头上。
秦恒自然不会说出自己醉酒误事,因此只补充了自己的悲惨遭遇。
庆帝在听完二人的阐述后,敏锐地抓到了其中关键:“你的意思是说,孙敬修很早便预料到你会遇刺?”
“他人现在在哪呢?”
太子如实回答:“孙府尹替儿臣挡了一刀,现在正在太医院诊治。”
说罢,太子又突然跪下:“请父皇为儿臣做主,今日若不是孙府尹舍身保护,儿臣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秦恒见状,顾不上自己的伤痛,跟着下跪道:“请陛下为微臣做主。”
二人虽然嘴上说给庆帝听,目光却自始至终都落在了范闲身上,显然二人这是认定了此事是范闲所为。
“是不是你做的?”
林婉儿在看到二人怨毒的眼神后,碰了碰范闲问道。
范闲见她这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有趣,笑道:“我哪有那么傻?”
说罢,他起身出列:“陛下,臣愿意率领监察院人手,为陛下排忧解难。”
范闲还未等到庆帝说话,就听到秦恒脱口而出:“不可以!”
范闲此刻满脸疑惑,望向秦恒:“为何?”
秦恒心中冷笑。
真让你这个幕后黑手做查案官,事情还怎么可能有结果?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
“孙府尹是当事人,事情又发生在京都界面,这件事理应交由京都府查。”
秦恒解释道。
庆帝听罢,点点头:“说的也对,朕还想知道,孙敬修是从何处得来太子要遇刺的消息的。”
“去太医院看看孙敬修醒了没有。”他朝侯公公挥了挥手。
后者领命离去。
庆帝侧过身,陪着今日过寿的太后说话,不再理会站出来的太子、秦恒、范闲三人。
不多时,侯公公去带着孙府尹而来,只不过他受伤严重,此刻是被两名内侍用担架抬上来的。
“回陛下,孙大人未曾伤到要害,如今已经醒了,奴才便自作主张将他带了过来。”
孙敬修躺在担架上,洁白麻布将上半身裹得严严实实,有血迹从腹部渗出。
庆帝听罢,点了点头,再次向太后告声罪,便起身走下了台阶,来到孙敬修的担架前。
孙敬修脸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
见到庆帝朝自己走过来,他挣扎着便要起身。
“无需起身,朕还有话问你。”
庆帝坐在侯公公搬来的布墩上,顺手按住了孙敬修,看着孙敬修:“你是从何处得来太子将要遇刺的消息的?”
孙敬修因为伤口,回答的很是艰难,每说几个字便会痛得皱眉。
“回……回陛下的话,微臣受命查张正伦一案……从马车的蛛丝马迹中找出线索……发现导致马车失控的,竟然是西胡的驭马术……”
他边说边指向殿外,继续回答道:“那种驭马术是芦哨操控马匹,却不会让人听到,从而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操纵马匹……臣正是以这条线索为依据,才提前获知了西胡的奸计。”
“所有的调查经过,都在臣家中书房的桌子上,陛下若不放心,可命人取来。”
说完这话,刘敬修彻底松了一口气,躺倒在担架上。
“立即派人去取!”庆帝听罢,当即吩咐侯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