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就算没办法扳倒他们,我也有足够的理由和时间扯下他们二两肉,疼得他们鬼哭狼嚎!”
范闲说着,脸上的冷意越来越深重,最后的‘鬼哭狼嚎’四个字,更是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言冰云第一次见范闲如此神情,目光连番闪烁。
良久,他开口道:“你可能会元气大伤。”
“死都死过,元气大伤怕什么!”范闲咧嘴一笑,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语毕,他笑着看向言冰云:“先吃粥,热了就不好吃了。”
言冰云摇摇头:“胃寒,吃不得。”
范闲一怔,他倒是忘了言冰云常年隐于暗处做谍子、搜集情报,只怕身体机能早就受了影响。
“我帮你要碗热的,这份给我了。”
范闲伸手拿过言冰云面前的粥,朝着店小二喊了一碗加热的莲子粥。
言冰云神色如常,没有拒绝范闲的好意,沉默着将面前的热粥快速吃完。
范闲早就吃完了第二碗,见到言冰云的碗空了,笑道:“走吧。”
言冰云点点头,与范闲并肩走出秋水楼。
二人行在街道上,言冰云突然开口:“为何?”
“什么?”范闲一愣。
“为何要在秋水楼吃粥?”言冰云声音平淡,漠然发问。
范闲目光闪了闪,似笑非笑道:“没承想小言公子把监察院那套东西用在了我身上。”
说着,他摊开右手,掌心放着一张写满蝇头小楷的纸条。
半刻钟前,这张纸条还在秋水楼的小二手中。
“我信不过院里的人手,自己找人查了查三石居。”
范闲说着,将那张写满蝇头小楷的纸条递向了言冰云。
言冰云并未接过纸条,他站在原地,用那双漠然的眼看着范闲,冷冰冰的脸上有疑惑、不解。
这是后者回京以来,第一次在自己这个监察院高级官员面前说出不信任监察院的话语。
这话也将范闲与宛长的疏远挑到了明处,可他为何却又要在自己面前暴露秋水楼这个秘密情报渠道,又将这话对自己说?
是在逼自己站队?
言冰云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想了想道:“秦家事了,你或许可以和宛长谈一谈。”
言冰云不是个擅长做说客的人,至少范闲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范闲自己也有问问陈萍萍的意思,便点点头道:“会的。”
言冰云没再说什么,拿起范闲递过来的纸条看了起来。
上边的内容与院里的大同小异,只在细节处互有缺失,言冰云不禁好奇范闲手里这个可以与监察院媲美的情报渠道来。
不过他很默契地没有问,而是收起纸条看向范闲:“三石居健仆不少,需要我调集院里的人手吗?”
“调一批你信得过且手弩玩得好的候着吧,”范闲笑着点点头,而后朝言冰云身后一指:“三石居的事,有他们就够了。”
言冰云回头,发现远方正有近百名银枪白袍、腰挂长刀的白马义从步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