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索性就死心蹋地的在妍芳阁里扎了根。
她年轻、美丽、又懂风情,很得妈妈的喜欢,倒也不曾为难她。
不想遇到了白术。
勾起前情,咏芳面上平静,其实心里也是一阵惊涛骇浪。可见人生的选择多么至关重要,若当初自己没有非分之想,跟着六爷,即便他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可也不会经受这么多的磨难。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曼曼一时没有说话。
说真的,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不觉得自己有悲天悯人的资格,人怎么活,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怎么想,自己怎么选择。
尽管她现在觉得咏芳的处境很不好,但如果咏芳没有请她帮忙的意愿,她冒冒失失的说出来,倒让咏芳觉得她是在炫耀了。
两人早就过了那种称姐道妹的阶段,现在,也不过是略比陌生人强一些的故人罢了。
咏芳倒是很看得开,她一向都很擅于察颜观色,见曼曼漂亮的眉眼间略有些纠结,便笑道:我没说假话,我现在真的过的很好。可能你觉得我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如同炼狱般的悲惨。跟着陈云方,他从来没把我当过人,我现在虽然是人人唾弃的婊子,可是来青楼的男人对我还是很
咏芳没继续说,只做了一个无所谓的神情:妈妈对我也很照顾,因为我听话,手里也能攒下些余钱。等到人老珠黄了,我就自赎自身,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活。
她抬脸看向曼曼:倒是你,如今是人人称羡的陈家六奶奶,可我瞧着,你过的也不是多如意吧
曼曼涩涩的一笑,道:人不都这样吗看着风光,其实内里或许都是一泡黄连水,不过是冷暖自知罢了。
咏芳呵呵笑了两声,道:不管怎么说,六爷对你倒是真心,也挺执着的。你走之后,六爷在府里闹的人尽皆知,我虽没亲眼见,可也听说过不少。啧啧,连春,药都不能让他屈服,就凭这点,你也可以放心六爷了。
曼曼缓缓的点了点头。
咏芳却没多少羡慕,又道: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陈家那两老都不是省油的灯,我算是看透了,没一个好东西,他们对你始终心存芥蒂,迟早还会想法子挫磨你。你不是张狂的人,也无需多嘴,我也不过是看在昔日的情份上,白提醒你一句罢了。
曼曼倒是呆了半晌,突然笑道:你还是跟从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说了这半天的话,咏芳倒也活泼了些,不再像刚开始进来时那样拘束、疏离,这会听曼曼善意的取笑自己,便挑了挑眉,自嘲的道:经过这么多么事,怎么会没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