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去!
海棠儿面上多了一分微笑,道:“无月前辈要试着破一下我的‘花香故里’么,说实话,我也很好奇,我的界域上限,是否能抗的下剑仙的一击?”
苟无月凝眸注视着他良久,突然笑了。
“斩道?”
海棠儿眉头一掀,没有回应,苟无月便知晓一切了。
“不必尝试了。”
他摇摇头,拒绝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言罢转身,苟无月将目光投到蒙面人身上。
“面罩,摘下来。”
这是命令的口气!
蒙面人眉头一挑,却也不在意:“你还想证明什么?”
“我说……面罩,摘下来!”
苟无月声音十分清冷。
“唔。”
蒙面人迟疑了一阵,缓缓点头,“好。”
说着,他竟真的动手,缓缓将面罩至下而上掀开,露出了里头一张有着凝固血痂、污渍满满的脸。
那被压得紧贴头皮的遭乱头发,那歪七扭八、长短不一的拉碴胡须,那双完全无神,根本看不到昔日半分剑客风采的浑浊眸子……
苟无月心头一颤。
可这,就是八尊谙的脸啊!
即便外人有模仿,模仿得再想。
但真人就是真人,赝品就是赝品。
即便和数十年前的气质截然不同,有些东西,有些味道,也不是岁月可以磨灭的。
他苟无月从这张脸上看到的,不是邋遢。
而是被时间磨平了棱角,被天道碾压了际遇,被华长灯强势镇杀过后的,一张稍稍有些变质,但还能瞧出昔日三分风采的脸。
“顺从……”
苟无月脑海中闪过一词,忽的毛孔微微乍开,汗毛竖起。
这是个多么荒谬的词啊!
词本不荒谬。
可放在那曾经睥睨一世,桀骜不羁的第八剑仙身上……
顺从?
就像是两条平行线在某一个点相交了。
那一张脏兮兮的脸,着实将苟无月给惊得不轻。
“变了。”他低吟着。
“够么?”
蒙面人却笑了一声,再来:“不够还有。”
他褪下手套,双手的手套,再将能护住脖颈的黑袍撕开,撕至胸前。
那失去了双手大拇指的八指……
那八指的游走而过处,脖颈位置被暴露在空气中一道让人触目惊心的恐怖疤痕……
苟无月死死攥住掌中的奴岚之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不是疑问语气,而是感叹语气。
“我已经告诉你了,多说无益。”蒙面人笑道。
“名字!”
苟无月怒吼。
蒙面人面色凝滞了一下。
他能从苟无月眸中瞅见炙热的战意,那是对昔日对手的尊重。
这一刻,他一身气血逆涌,有些热血沸腾。
即便不能飞行……
“咻!”
脚底突然传来了巨力,一朵盛开的海棠将他话,却尽是温柔。
那伴随着话语声而转变成柔和的目光,有着几缕决绝,以及淡淡的不舍。
可,该放手的时候,也就放手了。
释怀,仅此而已。
“呜——”
奴岚之声震颤得更加剧烈了。
它的哽咽声不似有四剑般死沉,而是有些高频的妖风嘶鸣声。
围观所有人看得呆滞了。
即便是场外的,藏身在八宫里死角的七百圣神卫,也是一众无言。
没有人会想到局势峰回路转,大战顷刻临至。
也没有人想到宇灵滴一掌过后,圣奴暴走,将之消陨当场。
更没想到苟无月真亲身临至,证实了第八剑仙的出世!
“要变天了!”
全场数十人,以及场外七八百号人,激动有之,惶恐有之。
但所有人都知晓,当“八尊谙”这个名号得到官方承认之后。
这天,也就要变了!
……
战局悠转。
苟无月一出,天地的主角,便只能是这两剑客。
八尊谙看着迟疑不决的名剑奴岚之声,一挥手。
“不必归来了。”
他满脸释然,双手四指往发间滤过,将杂乱发丝捋至脑后,再呸了一声,把发型凝固了。
“昔日将你抛却之际,你我,已然不再同道。”
“而今时……”
八尊谙看着仅剩四指的双手,喃喃出声:“脏了,也旧了……我这双手,更加握不住剑了。”
手往左侧一放。
没有人知道他想干什么。
岑乔夫却叹了一声,从戒指再掏出一个酒葫芦,抛了过去。
“我就知道你还有……”
八尊谙摇头轻笑,面色一肃,再仰面灌了起来。
“咕噜咕噜。”
所有人都吓到了。
即便是苟无月,也被这豪放的姿态给惊着。
那昔日号称滴酒不沾,醉救乱剑的第八剑仙……
“你真的,变了。”苟无月呢喃。
“人,怎么可能永远一成不变?”
八尊谙饮尽最后一滴,将酒葫芦信手一抛,眸色多了丝戏谑,“你也变了,但这副不怕死的嗜战模样,却是一点都没变。”
苟无月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奴岚之声。
“嗡。”
名剑奴岚之声一声低颤,似乎完全绝望了。
它失去了动静。
“那就回来吧!”
一声爆喝,惊醒沉剑。
虚空剑意亮堂,映照着无尽花海,所有人都感觉苟无月的气质变了,他仿若不再藏锋,而是真正的利剑出鞘。
“别人不要你,我苟无月,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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