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想回去……”
够了。
青年眼底似有心疼的温存,程澈趁势而上,却是一把扑在了对方身上。
“……我……我也不强求……那仙人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听说只要凡人念仙人的名字,仙人就是可以感觉到的。”
能不能别问了。
那人转过身,顺他头发的手似乎已经熟悉一点了:“……说过了不是仙人……”
走掉啊,废话什么!
程澈立即改口:“那……那修士……修士哥哥总该告诉我吧?”
为什么告诉。
程澈眼底的期冀与惶恐掺在一起,琥珀色的眸子宛若吹皱的春水。
一如现在自己这副表情吧。
“……顾钧。”
程澈牙间轻轻咬出这两个音,回头去看,对方却依旧倒在血泊间。
他呵呵笑起来:“……全都怪你。”
“你看看你干什么要救我。”
“你看看你毁了我的一生。”
“你再看看你自己……?”
全都怪你啊。
大雨落下来,打湿了宫前庄严肃穆的白玉石阶,洗净了一地粘稠到恶心的鲜血,却也打落了远处宫闱御花园里那一处小亭紫檀。
他记起来了。
那一月他们一直定在那里见面,自己学会了纳气,学会了用一丝丝灵力切下树上的新叶。当天的雨下的也如今日般大,他二人坐在亭内,穿堂风无意撩起对方发梢,宛若水月镜花的美好。
他糯着声音道:“钧哥哥,如果我真跟你一起去修道,你是不是就算我师傅啦?”
顾钧回头他一眼,被空气里水汽濡得模糊的侧颜挑眉深深:
“怎么,难道……不愿?”
程澈立即扑过去:“不不不……不是……只是我听说……那个……师傅第一次见徒弟,可都是要给拜师礼的。”
顾钧笑:“到时候再说,此来流丹我也没带什么好东西,给了也是白给……”
程澈道:“钧哥哥不是有一对玉佩放在须弥戒里吗?”
程澈哑然:“什么时候看到的……不过就是一对炼失败的青鸟简,本来是互相绑定了可以传讯用的……现在倒是跟命牌一样了。”
程澈如今撒娇功夫倒是日渐上涨:“无所谓!反正就要是一套就成!!”
看到顾钧一副怕未来徒弟吃亏的模样,程澈立即伸手去套那人指上的戒指:“大不了师傅以后再补给我嘛……师傅?钧哥哥?”
顾钧无奈妥协,从须弥里取出玉牌,他将一枚分给程澈,用灵力逼出自己一滴血,顿时点亮了那玉牌。
“好了。”他道,“这便代表我。”
同样用程澈指尖血点亮自己的玉牌,顾钧声音淡淡道:“这就是你了。”
程澈笑嘻嘻:“这东西有没有名字?”
顾钧叹气:“废掉的灵器,要名字做什么。”
程澈道:“双生燕,同双归。反正我以后要一直一直跟钧哥哥在一起,就叫双生佩吧?”
顾钧皱眉:“哪有这么起名的,双生不是指……”
程澈才不管,兴高采烈自作主张定下了名字并欢心目送走了顾钧撑伞离去后,他也蹑手蹑脚戴着斗篷从后路抄回卷云宫。
自己母妃自从搬入冷宫后,身子受寒便日益颓败下去,平日这个时候,别说如此滂沱大雨,便是风和日丽天朗气清,她也需得在殿内小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