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闲心一软,又坐回了床沿,伸手抱住了他。
“我在这里陪着你,不会离开,你安心睡吧。”他低声抚慰,他看不到怀里人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手悄悄地爬上他的后腰,撩开衣角,手心贴着他的肌理,顺着脊柱一节节向上。
苏闲的身体紧绷起来,那头野兽也开始咆哮,疯狂地冲撞着樊笼。
“钟……”他音色沙哑,尾音还带着些许颤抖,像是哀求,又似乎透出某种渴望。
钟云从变本加厉,脸凑到了他颈边,轻轻地咬了一口他急速跳动的颈动脉,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难道是怕被我传染?”
缠绵的鼻息,炙热的亲吻,挑逗的指尖,使得理智与情感的对抗变得岌岌可危,他仿佛置身于冰山与火海的夹缝之中,进退维谷。
就在此刻,对方那只不安分的手蓦地改变方向,急转直下,钟云从在他耳畔叹气:“真的不想吗?”
这句话犹如点燃的引线,让他身体里的那股燥热化为一丛不管不顾的烈焰,将他勉力维持的理智和清醒化为一团灰烬。
苏闲缓缓推开怀中的人,抹去他额角上细密的冷汗,下巴蹭过他侧脸起伏的线条,最后吮住了他的嘴唇。
那头野兽,终于彻底失控,破笼而出。
第130章以后
宿舍里的铺位实在是不够宽敞,一个人睡着还好,两个人躺着就实在过于勉强了。
苏闲不愿挤着钟云从,选择了侧卧,囫囵对付了半个晚上。
这样的姿势注定了不会舒适到哪里去,尤其身边还趴个大暖炉,苏闲才阖眼没多久,天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他一触手就摸到对方腰上汗津津的皮肤,心头莫名一跳,忧虑的同时又有些过意不去他的烧显然没退,还出了不少汗,这样的局面自己难辞其咎。
还是太胡来了。他有些懊悔,并非因为钟云从,而是针对自己自制力太差了,被人一带就跟着跑了。
其实对这件事本身是不排斥的,尽管在这样的狭窄单人床上的体验好不到哪里去,加上顾忌着对方的身体状况,只是浅尝辄止,但就像是年少时吸入的第一口烟草和酒,它会让你眩晕,让你不适,却会勾着你成瘾,让你食髓知味。
苏闲无声地吁了口气,强迫自己的大脑进行自我清空,可有些念头简直有毒,一旦动了就好像注射了一针强效的催情剂,情动的效果立竿见影他呼吸紊乱,心率混乱,身体也开始发热。
简直就是一口气灌了一百瓶假酒。
与他近距离接触的钟云从在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征兆,即使他还迷迷糊糊不甚清醒,但同性之间总是互相了解的,他低低地笑出声:“要不要帮你?”
他睁开眼,笑吟吟地凝视着苏闲的侧颜,鼻息慵懒地喷在他的耳畔,苏闲能隐约感受到对方胸腔愉悦且略带恶作剧的共鸣,忽然有种全身血液都一鼓作气上头的感觉,晕晕乎乎的,为了避失态,他索性完全背过身去,将自己的反应藏得严严实实:“谢了,不用。”
然而他的伴侣还是从他略微发红的耳廓里看出了些许端倪,钟云从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而后贴到他后背上心脏正对着的那个位置:“心跳很有力……看来你很健康。”
苏闲被这么一番调侃,好气又好笑,又发现他的体热似乎又上升了,便在他颈窝处探了一下:“感觉怎么样?”
他的本意是纯粹的关怀,可架不住有人把他曲解成十八禁“啧,我以为你脸皮这么薄问不出口呢……让我组织下语言,想想该怎么发表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