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范围内,没有让它们跑出来四处为祸。
就他一个人能行吗?钟云从伸着脖子看了好一会儿,那位“烈火”治安官至今仍是孤身奋战,虽然目前为止他还能控制得住局面,但毕竟这么多异种在……
“他速度快,所以先到一步。”霍似是看穿他心中所想,解释了一句,“剩下的人应该快到了。”
他一句话刚说完,街道的另一头就传来了引擎声,眨眼间,一辆黑色的汽车开了进来,车门打开,几个穿着治管局制服的人跳了下来,“烈火”那边也了火势,旋即前来增援的治安官们便加入了战局。
霍终于彻底放下心,一扬手:“原地休整,受伤的人记得处理一下。被异种抓伤的人跟我来,他们的车上应该备有抑制剂。”
学员们第一次面对异种,经验不足,打到后来,弹药用尽,不了近身肉搏,受伤的也不在少数,一个个正惶恐不安呢,听到霍的话之后,都是稍稍松了口气。
沾上异种的毒液之后,在一个小时之内注射阻断剂的话,约莫能去百分之八十的风险,过了这个黄金时间段,时间拖的越长,阻断剂的效力就越差。
所以之前战斗刚开始的时候,钟云从就被异种抓伤,落在霍眼里基本是必死的结局因为那时候增援未到,补给未至,等过了一个小时,他基本就无可救药了。
钟云从迟疑了一下,他应该用不着阻断剂的,不过他是这群人里被异种伤的最厉害的那个,不去打的话,好像有点太过异常了。
“傻站着干嘛?走。”霍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句,钟云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犹豫,立马跟了上去。
受伤的人还真不少,钟云从一转头,发现他熟识的几个人,冯小山,任杰,瘦子,都在伤兵的行列里。
“大家都没事吧?”他们的身上多少都起了一排排的火红燎泡,钟云从则是其中最惨不忍睹的那个。
以至于冯小山一见到他这副遍体鳞伤的模样,眼泪差点飙出来了:“你、你怎么伤成这样啊?你是不是要死了啊?!”
这话听得钟云从好气又好笑:“臭小子会不会说话?”
不只是冯小山,甚至任杰都倒吸一口冷气:“你不至于那么没能耐吧?也太狼狈了!”
看看,他这些朋友,一个两个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就会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外加伤口上撒盐!
其实任杰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五道狭长凌厉的抓痕,触目惊心,搞不好会破相。
不过瞧他这样子,也不是很在意。
钟云从正欲反唇相讥的时候,最前头的霍蓦然发话:“一个个都很有力气啊,看来也没有伤得很重啊?”
他立马就闭上了嘴。
他忍不住犯起嘀咕,这霍教官是不是刻意针对他,不然为什么别人说话的时候他不阻止,轮到他的时候就开口了……他正暗搓搓地发着牢骚的时候,倏然觑见街边的一所民房的二楼阳台上趴着一个人影。
那个人……很眼熟。
“路远!”在他喊出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斜对面的路远居高临下地冲他笑了一下,随后从二楼一跃而下,刹那间,钟云从脑子里轰然一声,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不好!”
他不知道他这句预警是否起了作用,因为他立刻就陷入到了一种奇异的状态里,他的舌根,四肢,乃至是整个身体,都被一道无形的枷锁困住了。
这样的经历,他其实体验过一次与任杰初见时,在宿舍里进行的那场较量。
无声无息,无光无影,无知无觉,他们的时间,完完全全地停滞了下来。
因为强大的神力的关系,他或许比其他人强一些,至少还能保留几分思考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