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没有骗我,听雪姓萧,同声崖一个姓氏,样貌也像我……”
“即便如此,你还是认定我是你的仇人,还要杀了他们!”
“我……”何岁丰一时语塞,无从应答。
“咚!”
两位军长还未回神之时,好容易站起的何岁丰又直直地跪了下去。
“让我见他们一面吧!只看一眼就好!二十余年,我无时不刻都在想着他们如果尚在人世,会成了什么模样,会有什么样的际遇,会受多少的欢乐和委屈……让我再看看卿子和孩子,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能答应!”
逸景看着何岁丰频频叩首,敌不过一句于心不忍,想着当年宁武覆没的隐情也该好好问清才是,便说道:“萧卿子不在此处,须得过些时候才能见到她……”
行晟眉头一皱。
逸景转头看向他:“行晟,去把……”
“不行”,行晟断然拒绝,“你莫非忘记了,他险些要了听雨性命。”
“他先前不过无知,眼下不会了。”
“且不论这何岁丰经历一番大喜大悲,会不会晚些时候又说咱们欺骗了他,,就说听雪难道你们愿意看着听雪用性命来报复自己的亲生父君?”
逸景与何岁丰当即如遭五雷轰顶。
“听雪年幼之时就因为何岁丰险些丧命,如今可能已经得知自己的父君要杀自己的妹妹。若有听雨万一,这些真相要他如何承受?萧卿子又该如何?”
“大军长!仲军大人!”叶襄在牢狱外大喊两人,“快些出来!听雪少爷受伤了!”
第160章第一百五十一章自欺欺人
行晟追着逸景回了大军中的住所,不想一眼便看到行朝扶着听雪在房内坐下。
“大哥?”行朝见了两人亦是有几分惊讶。
行晟推了一把在门口停下脚步的逸景,自己又对行朝使了眼色,让他随自己出来,一来一往之间,只留下逸景一人忧心忡忡地看着听雪。
“你如何赶来了?”行晟回头看了一眼,确定父子二人的声音不会传到此处,方才开口问行朝。
“听闻武举场出了变故,花军长让我来看看,仲军大人游州宪已受皇命,领了些许锐前去支援,没想到我不过是唤了听雪一声,他就从楼梯上滚落下来”,行朝心有余悸地拭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听雨可还好吗?她若真有三长两短,听雪岂不是……”
余下的话,兄弟二人谁都不敢再提。
行晟唯一庆幸的,便是这傻兄弟不知听雪身世。
“听雨受伤不轻,危及性命,听雪难失魂落魄”,行晟长长叹息,“你且留下,照看他一些时日,花军长那处我会替你交代好。”
正说此话,行晟已盘算着先将行朝打发,再回宣武阁写好奏疏说明一二,不料行朝脸色一变,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胳膊。
“如何这么说?若只是听雨受伤,大哥定会让我返回安戊等待消息,如今却让我留下……是听雪当真遭遇了什么?!”
青年的双眼折射出坚定且柔和的光,就像是冬日某时的阳光,几不可见却又暖人心扉,他并未掩饰自己紧张担忧的神色,也不在意行晟思虑的视线,只是想着一个人,念着一个人。
行晟在那电光石火的刹那,想起十几年前尚且稚嫩的少年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