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未尝不是一种策略,许多时候越是急功近利,越是功败垂成,所谓政治,本就不是三年五载就能争个输赢的事情。我已听闻圣上将那些弹劾我的奏折一并拘留,并不发还,甘仪也明白圣上之意,暂缓攻击。”
文继被他说的五迷三道,左想右想都领会不得其中真意,逸景见他捉摸不清,便笑道:“你且为我传话给几位营长就是。”
这厢逸景才叮嘱了文继,门外管事又在骂骂咧咧。
“磨蹭什么呢?!还不牵马过来?!当真是皮痒痒了不成?!”
逸景对文继使了个眼色,便起身拿起床边早早备下的一枚戒指藏于腰封中,开门去见管事,文继在他身边看得分明,那戒指实乃纯银打造,其上立着两根半寸长的的银针,看得人心里发慌。
“下官来了。”逸景唯唯诺诺地转入马棚牵出战马,管事将他好生挑剔一番,随手了鞭子,伸手让逸景扶他上马。
逸景自然从命,背身于左手套上那枚戒指,右手扶了管事上马,左手成拳,趁着管事不察,猛然将银针刺入战马皮肉之中。
果不其然,战马一声长嘶,立时癫狂而起,将那管事一举掀下马来。
管事尚且未从这等变故之中回过神来,下意识便胡乱喊叫,方才意识到自己该快些阻止这疯马放肆,便看到马蹄已高悬于自己头上。
他下意识将身体缩在一处,举起手臂试图抵挡。
“喀拉”头顶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他顿时心如死灰,想着过不了多少时候他便只能看着自己脑浆遍地的恶心模样。
“砰!”身边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
管事怯怯睁开双眼,诧异发觉自己尚且能将眼前一切看得分明,手脚更是肆意动弹。一人将他扶起,为他掸去衣上尘土,还不忘关切问道:“大人可有受伤?”
“没……没有……”管事怔怔地看着逸景,转身去寻那发狂的战马,却见战马倒在自己脚下。
“方才事出突然,为保大人,下官只好……”
管事霎时想起那时的情形,浑身颤抖地问道:“你……你打死了它?”
逸景点点头,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若是再细查大人如何作为引它发狂,怕是来不及救下大人了。”
管事双腿一软,一想到逸景抓了他的把柄,当下要摔到地上去,幸而逸景眼明手快将他扶起。
“大人莫要担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上官们也不会在意,宁武每年都有不少战马因病而死,也不差这一匹。”
管事擦了擦额上并未存在的汗水,心有余悸地点点头,连话都说不上来,任由逸景言说指挥,将他带回住所,直到他回神之时,陡然将目光落在身边一袋碎银上。
略一清点,少说十两有余,是逸景方才送来,说是给他买些茶水的心意,他当时神情恍惚,不假思索便下了,眼下想起此事,当即穿衣下床,抱起木箱中两件棉衣,往马厩而去,见了逸景倒是一派自来熟。
“看你衣裳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