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大军长,而站在门口的欧文倾眼中也透露了痛心疾首。
“大军长有命,当即革除李长铭七营长职务,压入大牢候审,营长一职由楚广良暂代职权。”
“此事冤枉!”楚广良喊道,欧文倾却不为所动。
“阿良!”长铭轻声制止他,“此事不冤,我是罪有应得。”
他曾经于大理寺牢笼中小住时日,倒是从未来过这宁武大牢,如今四下打量起来,倒是干净整洁些,欧文倾还不忘为他选一处清凉地方,受夏日火烤,而后接过身边军士手中的钥匙,意欲解开长铭手铐。
“别开了”,长铭轻声道,“既为阶下囚,该当铁锁链。”
欧文倾手上动作一顿,又将钥匙了回去,叹道:“你这又是为什么?大军长眼下已是火冒三丈,就算我们想恳求,也说不上话,你这不是在为难大军长也为难你自己吗?”
长铭反而苦笑道:“有你这句话,我也算值得了,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能对我怜悯一二,不过这些话,出门就莫要说了吧。”
“你说哪里话,大家同为营长,彼此共事,我们怎么会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
“可我却是个令人厌恶的绛元。”
欧文倾咬了咬下唇,不再说话。
也说不清过了多长时间,听得牢笼中脚步奔忙,越发逼近,长铭猛然站起身来向外张望,可见了行晟少了逸景,心里总是有几分失落。
“长铭!”
“长兄,我……”
“别说了”,行晟打断了他言语中的犹豫,“什么都别说了,长兄都知道。”
长铭顿时眼眶温热,不敢再看他。
“若不是那几天我暗中返回令军侯府,或许事情不会到今天这一步。”
“这如何能怨你,是我庸碌无能,自寻死路……”
行晟的手,越过栅栏,拍了拍他的背,说道:“莫要失落,我一定能救你出去,大军长尚未将此事报知朝廷,我也去信顾大人说明原委,你不会有事的……至于大军长……”
长铭神色略有动容,此刻无声。
“听我一句话,没有什么是不能和他说的……你不要害怕……”
“可我……”长铭双眼涣散地看着他:“我找不出借口啊!”
“不需要借口,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
行晟走好,长铭翻来覆去地将这几个字咀嚼无味。牢中空旷无人,也就任他时而沉思时而暴躁,时而静坐观心时而拉拽铁链,可左等右等,数着月上中天的时候,才见逸景领着欧文倾前来。
两人相视一眼,长铭正欲踏出一步却又立时手脚,眼看着欧文倾身后军士殷勤为逸景搬来木椅请他入座,相隔一片栅栏,长铭在他的面上只能隐约察觉丝丝寒意,就算是千言万语,又如何细说从头?可逸景不等他思量,先行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