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长铭恋恋不舍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我会照顾自己。”
“即便甘标名存实亡,可朝中势力,顾小舞远不及我们,将其铲除易于反掌,可为何大人总是郁郁寡欢?”曲璃萤问甘仪道。
“莫要轻举妄动”,甘仪断然道,继而神情疲惫困惑地望向曲璃萤,“本相恐怕此事并非这么简单。”
“何出此言?”
“那你可知道,顾小舞为何要留着甘标。即便是光杆司令,甘标依旧是户部尚书,仍旧留有号召党羽之希冀,顾小舞不可能不懂斩草除根,又为何要过得日防夜防?”
曲璃萤忙问道:“大人知道?”
“本官正是不知道,才这般苦恼”,甘仪长长叹息,“我们猜不透顾小舞心中打算,只能在此百般焦急。近日以来,本相愈发心力交瘁,总是想起昔年的苏盛意……”
“大人不可如此!”曲璃萤断然劝慰道:“苏盛意死去多时了,大人理当着眼当下。无论大人想或是不想,这条路注定有去无回,我们如此,顾小舞如此。”
“本相明白你的意思,可宦海沉浮三十年,本官才知道自己低估了顾小舞。甘标本想以顾玉儿对她多加钳制,谁能料得顾小舞连自己女儿都能一并杀害呢?”
曲璃萤只得陪同甘仪一并沉默。
第105章第一百章鸡鸣狗盗
行晟:搞事搞事搞事!
行晟称病重的一个时辰之后,逸景便因事外出,将军中事务尽数托付给了蓝莫。
恰好是新人训练选拔之时,本就多事之秋,加之主持此事者更是那饱受非议的七营长,以至于文书堆叠如山,蓝莫无暇顾及六营之事,也管不上探望问候行晟,只得让柳叶东全权代理六营。
柳叶东闻言赶往行晟住处时,那处已是人山人海,门扉紧闭,阮辰盈带着一对儿女在外徘徊,其余人等连忙安慰。
“行晟是怎么了?”柳叶东问辰盈。
“军医正在其中诊治”,阮辰盈忧心忡忡地望向房门,“昨夜他就有些头疼脑热,还以为是偶感风寒,没想今日就不省人事……”
两人正当言语,那边的闾丘尔阳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出来,当即遭遇多人拥簇而来。
“他的病症,怕是一时半会难以定论。”
包环惊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
闾丘尔阳瞪了他一眼,让他莫要胡说八道,复而道:“当下天气炎热,难保他不是染了什么热毒而至于此,我先行给他开些药,以观成效……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他本有一块上好的灵芝,于此道多有助益,然而那灵芝也用尽了……”闾丘尔阳煞是痛心道。
众人闻言,齐齐望向窘迫不已的柳叶东。
闾丘尔阳眼珠子一转,又圆场解释道:“无妨,军中应该可有其他好用药材,行晟未必能有什么事。”
将一干人等尽数打发,辰盈托请包环带着一对儿女去别处暂作休息,自己眼见四下无人,才溜进房中。揭开层层帘帐,终于见行晟长发披散,面色如常地倚在床头,翻看一本厚重的书籍。
“他们都走了。”
“难怪安静许多。”
“你要装病到什么时候?”辰盈偏头问他。
行晟笑笑,放下书本活动脖子,道:“不知道,先好好睡几天吧。这些日子被那两人折磨得够呛,如今就让他们自己忙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