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了两个多月,才把绥靖公署搞出个花架子,他对这个样子货很满意,手底下将近两万的虾兵蟹将也给南京政府挣足了面子。
初夏他才找到一个机会回了一趟上海,借口是有些机密情报只能和极司菲尔路76号的俞主任当面交接。
他火烧屁股似的窜回了上海,强压着耐心与俞主任做了一番长谈,把“和平建国军”的下一步进攻任务做了磋商,当然,主要就是配合日军的队伍,扫荡江南一带的反抗力量。
要打击反抗力量,就得知道反抗力量在哪。
俞主任把呕心沥血的情报交给了杜云峰,杜云峰转头就回杜宅把电报发了出去。
等他把堆成山的正事干完了,终于在临走前有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属于自己了。
他抓起电话要了周宅。
可惜,天公不作美,周宅的佣人说先生不在,杜云峰再问,佣人也不敢多言语。
肯定是周澜平时太谨慎防备了,家里的佣人也不敢乱讲话。
杜云峰派赵小虎偷偷去了周家,他自己不能去,他太惹眼了,和周澜交往太密切,很可能会害了周澜。
赵小虎带回来哑叔的纸条。
原来,是淑梅身体不适住进了医院,周澜去陪护了,纸条上说,已经住进去一天一夜了。
杜云峰驴拉磨似的,焦虑地在屋里转了足足几十圈,最后还是一咬牙跺脚,不管了。
他想见他。
半个小时候之后,他出现在仁济医院,跟医生说他头疼病又犯了,心不在焉地配合医生做了各种检查,赵小虎不一会儿钻进检查室,低声在他耳边言语了几句。
杜云峰霍地站起,各种仪器一阵滴答乱叫,他丢在目瞪口呆的医生就跑出去了。
随着赵小虎七拐八拐,杜云峰进了住院部,准确无误地停在一间病房前。
他看到了周澜的侧影,他应该是累了,坐在床边,单手撑着头,紧闭双目。
忽然,他心有感应地睁开眼,遥遥对上杜云峰的目光。
他缓缓的站起身,眼神一下都没离开杜云峰,脚步下意识的迈向他。
瘸的一瞬间,他才回过神,赶紧扶上床边,伸手拿起拐棍。
然后查看了淑梅的输液管,轻轻抚摸她的额头,确定淑梅是睡着的,他才往外走去。
杜云峰已经远远的走开,周澜在后边默默的走,两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好似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可周澜却顾不上腿瘸,尽量加快脚步。
杜云峰一转身消失在一间病房门口。
周澜警惕地四周张望,只见长长的走廊里,除了赵小虎几个人守在淑梅病房的门外,再无其他人。
到了门口,那门虚掩着,他的手刚刚触碰到门,便一把被杜云峰拉了进去。
然后他跌进了他怀里。
“小慕安,太想你了。”杜云峰几乎要把周澜勒死在怀里了,在这间空病房里,他和周澜脸贴着脸,对方应该是几天没刮过胡子了,扎在他脸颊上,刺得他痒痒的。
脸上痒痒的,心里就更痒了。
杜云峰几乎咬着周澜的耳垂,低声诉说,“这两个月,比两年还长,我他妈的怕有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