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登陆,打开北平的大门,所以他力荐自己所在的部驻防天津。
除了自我加压要求担起重担的,还有各怀心思拉帮结派,搞其他营生的,从早到晚人头浮动,各个行色匆匆。
到了晚上,各种大局面小局面就各自铺开了。
宋军长请各位要员赴宴,地点定在西山,杜云峰如约而至,他估计着,周澜的独立团隶属夏师,必定会阵列29军的阵容里。
他估计的没错,全是军装在晃动,29军的军官分散在各个包厢,招呼其他部队里的同僚。
杜云峰在等待完宋军长开场举杯之后,很快举杯呼应宋军长的话,在包厢里掀起了一轮举杯的小高|潮,单独和宋军长碰了杯,说了几句亲热的话之后,他便与同桌的各级同僚们推杯换盏起来。
他酒量好,酒过三巡,趁着大家正互相熟悉的时候,径自拎着酒杯串到了其他包厢。
他本想看一眼有没有周澜,结果刚一露头,就被眼尖的叫住了。
一番客套,又是一轮推杯换盏,拍肩搭背的称兄道弟之后,他才得以脱身。
西山宾馆专门招待各路军事要员,十分的气派,餐饮楼的二楼三四十个大包厢,小包厢更是不计其数,杜云峰估计着,这么找下去,转不完几个包厢,他就成酒缸了。
恰好这时只见夏师长晃出了包厢,摇摇晃晃往卫生间走,杜云峰便跟了上去,三言两句搭上话,他就旁敲侧击问了起来。
夏青山酒量很一般,包厢里虽然有卫生间,但是他为了躲酒就跑出来了。
夏师长已经到了说话虽然利索,但是头脑不太清醒的时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絮叨,“我那几个团长都跟我来了,尤其那个独立团的小周,我得一直带在身边。”
杜云峰心里一亮,追问:“怕他惹事啊?”
“哪能呢?”夏青山扶着大理石台面的洗漱台边往脸上边撩水边絮叨,“你们都对他太有成见了,他是投诚过来的,大家都用异样眼光看他,其实他不主动招惹谁,穷的没子弹了也不和军里张嘴,自己想办法,那也是本事。”
他满脸淋漓着水,抬起头,脚步虚浮的往后仰了一下,杜云峰伸手搀扶,“夏兄。”
“没事,”夏青山接着说,“带他在身边啊,这小子真能喝,酒量不是一般好,能言善辩,给我挡了不少酒,你看今天来的,最低都是团以上级别的,哪个的酒不喝成啊?”
杜云峰打哈哈,直说那是那是,借机搀扶夏师长回了包间。
“哎呀,云峰啊,来得正好。”刚一进包厢,便有熟人认出了他,直招呼来坐。
杜云峰哈哈大笑:“我可是路过,把夏兄搀回来就走,你们不要灌我酒。”他边说着边目光一扫,锁定了一脸吃惊的周澜。
周澜正掏出一根香烟,显然没有预料到他进来,夹着没点燃的烟,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
“那怎么是灌酒,咱们是兄弟情深,来吧。”这一桌子军官里,有半桌子都是杜云峰的熟人,还又两个是黄埔同仁,比他晚两期毕业。
众人把喝多的夏青山架上包间的沙发,拉着杜云峰就席,侍应生赶紧加椅子,送上来新碗筷,杜云峰坚决不就,正儿八经的推辞,拉扯了半圈之后,一屁股坐到了夏青山的位子上,豁然开朗的说:“也别加椅子了,怪挤的,我就坐这挺好。”
周澜没和众人起哄,这时扭头看着身边的他,心里大概明白,这家伙是故意的。
“啪,”地一声按响了火机,杜云峰把火递到周澜面前,“周团长,我坐这,你欢迎不?”
众人以为他在调笑,便哈哈大笑,嚷着给这家伙加满酒。
周澜无惊无喜,满心戒备地吸燃了烟卷,抽了一口便放下了,他脑子里盘算着这杜云峰这算什么意思笑着就出手伤人,是杜云峰的作派但是跟自己玩这个城府有必要吗?
杜云峰这是要下手吗?
但是贺驷说杜云峰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