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副本就剩下陈岐和谢观玄两人。
陈岐抬头看了看银雾湖阴沉沉的天空，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去扬州吧。”
“好。”
谢道长连忙答应下来，他就怕青岩一句话不说，能和他说话就好，起码他还有解释的机会。
*
扬州。
每一次来到扬州，陈岐的心情都不一样。
这次是因为谢观玄和一个万花女弟子的事情，其实他的心里想的其实已经不再是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见面这种小事了，而是方紫儿，也就是唐夫人，为什么会突然找上谢观玄，这很不正常。
向来喜欢阴谋论的陈岐，面色略微有些沉重，温和的笑意早已不见，手中的武器也了起来，拢着手，走在扬州繁华热闹的大街上。
“青岩？”
谢道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想搭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头，唤了他一声后，就面色为难的注视着他的侧脸。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真实身份的？”
陈岐看着大街两边的繁华，人来人往，盛唐气象依旧，却不知，安史之乱早已爆发，这繁华之景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是她给我发密聊，告诉了我她的身份，然后约我见面。”
谢道长回想那天的场景，觉得有些不对劲，眉头微皱。
“有些奇怪的是，她身上有很多不明的buff和debuff。”
按理说，游戏里的各种增益或是有害的效果，都是可以查看的，但是她身上的那些图标，点开以后全是乱码，就很奇怪。
听到谢观玄的回答后，基本可以确定心中想法的陈岐勾起唇边的一抹冷厉的笑意。
“她果然是去见了主服务器，代价不小，说明所图的也不小啊。”
主服务器？就是那个不知模样，不知来历，不知名字的不明物体？
谢道长其实对让当年的陈家沉寂的事情特别好奇，连他最敬佩的爷爷都说，当年的陈家家主就和现在的陈岐一样，力压一代人物，是一个让所有人失色的妖孽。
结果因为有个传说中笼罩了全球的莫名危机出现，导致陈家的家主在短时间内突然死亡，而陈家独子陈大少却上了前线与其首领当面交谈。
不知两人谈了些什么，笼罩着的危机突然间就消失了，但是没过几年，陈大少也离奇死亡了。
所有知情的人，都对当年的事情闭口不谈。但是他们又都说，是陈家舍命，才救了现在天底下这些普普通通的麻木之人。
想起谢家老爷子那叹惋的表情，谢道长看着自己这纯白的道袍，想到昨天见了那个女人之后，他回到现实中，挥剑时居然还能感受到只有在游戏里才能感受到的混元之气，震撼惊骇的心情至今尚未平复。
现在又听陈岐说，那个女人居然去见过那个神秘的危机源头。
“青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见那个女人，其实就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全息网游的诞生，很明显不对劲，完全不合时宜，就仿佛是未来千年的科技，突然之间穿越时空，来到了现在。
陈岐眸中带着温和的转过头，看着一直坚定站在他身后的谢观玄，唇角笑意渐深。
“我知道观玄一直想帮我，只是，有些事情只能自己领悟，别人是帮不了的。”
这明显是意有所指的话语，让谢道长再一次想到了那天挥剑时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再一次确定，那分明就是游戏里的混元之气。
道长的瞳孔里闪过诧异和惊恐，不不会吧？！
转过眸子，注视着陈岐那温润如初的明眸，仿佛在那里看到了他的鼓励一般，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真的会变成现实吗？”
凝滞的话语，艰难的从自己嘴里吐出，谢道长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即将崩碎。
但就在谢道长以为自己的世界观即将碎成几瓣的时候，陈岐却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