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悠悠,如同微风轻摆,满池荷花摇曳,又带着濯清涟而不妖媚的高洁。江承紫听得微微眯起了眼,她想起妈妈最喜欢的就是这一首《莲曲》了。可是,妈妈说:“我才不让你爸爸那负心的人知道,哼,让他一辈子就认为我喜欢《听松涛》吧。”
一曲终了,江承紫低声说:“爸爸,妈妈最喜欢的其实是这一首。”
独孤思南一怔,还没来得及细细询问,就听见柴令武的掌声响起。柴令武赞叹:“听过那么多的琴,只有先生的琴音能带我入了那意境。方才只觉得日光和暖,和风习习,满池荷花熠熠生辉。尔后,又觉是清水濯莲,高洁芬芳于月夜。这感觉真是奇妙。”
“义兄,这一曲恰好叫《莲曲》。”江承紫笑道。
柴令武又说一番赞叹,尔后便转了话题,说了今日午膳的菜式,问江承紫与独孤思南可要改。
“客随主便。哪里还能改呢?”江承紫笑嘻嘻地说。
“你可不是客人。你是有柴府令牌,有柴家姓氏,还入了柴府族谱的人呢。”柴令武严肃地说。
“那还是义兄做主,义兄是讲究之人,安排的膳食定然不差。”江承紫笑着说。
“哈哈,我还安排了蜀王的。”柴令武打趣道。
“他来了?”江承紫疑惑。
“你在这里,他下朝能不来?指不定现在已经在路上。”柴令武往一旁的垫子上一靠。
江承紫摇摇头,说:“蜀王出使突厥,淑妃定然很担心。蜀王孝顺,今日定然会去瞧淑妃的。再者,你方才说朝廷里出了大事,指不定他也有事被绊住了。”
“很有道理。”柴令武说。
“朝廷出了什么事?”独孤思南讶然。在他的记忆里,公元628年,除了梁师都兵败,朝廷并没有什么大的事情。
“据闻益州侍中高士廉让魏征递了折子,参了剑南道军中官员一本。”柴令武说。
“参了剑南道军中官员一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王谢分析。在他的认知里,就算是个将军的调动,也不过是兵部的小事,哪能说是大事呢。
“若是参的一个将领就不是什么大事。我估摸着陛下这么大动静,这高士廉参的这一本就颇为微妙,指不定剑南道大大小小的军界官员都涉及了。”独孤思南分析。
“我也同意先生的言论。看这朝堂,这长安又要风起云涌了。”柴令武很郑重地点头。
江承紫心中已有了谱。之前,在朔方边境,李恪吩咐人给高士廉送一份儿大礼。指不定高士廉所掌控的这些证据就是李恪所为。若是剑南道军界全部被调查替换,朝廷会成功在掌控一直由萧氏一族把控的剑南道、山南道,甚至江南道。萧氏一族元气大伤,与此同时,跟长孙无忌不对付的高士廉也会升官,给长孙无忌添堵。
李恪这计策很是不错。江承紫只忧心他做得是否干净利落,怕若是不干净利落,若是留下证据,高士廉会反咬一口,那就糟了。
江承紫兀自想着,却听那柴令武笑道:“管他萧氏,还是长孙氏;管他剑南道,还是山南道。那都跟咱们没关系,我们就过好我们的日子,赚我们的钱。”
“阿武这话,我爱听。”独孤思南笑道。
柴令武嘿嘿笑,随后就直接转了话题,跟江承紫说起他的酒楼装修已完毕,还应了独孤先生的建议,在酒楼附近又开了一间茶楼。
“阿芝,独孤先生研究了酿酒的技术,我已命人在城郊修筑酒窖了。那茶叶的问题呢?”柴令武笑嘻嘻地看着江承紫,分明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