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思南再无睡意,只坐在楼台上瞧着远处的楼宇,瞧着更远处的南山,还有蓝天,他心中忐忑:这柴令武到底是敌是友,会否拿自己来威胁女儿?
一整天牵肠挂肚,晚饭时分,他也几乎没动筷子。总算在夕阳隐去之时,看到女儿匆匆而来,他一颗心放了下去,抚琴一曲《渔歌唱晚》。
“柴公子客气,请进来吧。”独孤思南朗声道。
门“吱呀”一声打开,柴令武解释:“看,门只能从里面打开。即使是身为主人的我也打不开。”
“哦。”王谢算是回应了一声。
一行人进了大门,又随着盘旋的楼梯上了三楼。
三楼一上去是个通透的厅,轻纱木窗,独孤思南一袭白衣就坐在席位上,一把凤桐琴就在面前。
“各位,请坐。”他倒像是主人,随意挥了挥手。
“你们随便坐。”柴令武个赶紧招呼。
李恪没有坐下,也没有挪动,只是瞧着柴令武,问:“你还不走?”
“哎,我说这是我家,独孤先生是我的客人。”柴令武强调。
“好了,都是自家人,坐吧。”江承紫挥挥手,她要说的事,这里的人都没什么不应该知道的。
李恪听她所言,只一句:“夫人说什么,那就什么。”
柴令武一边坐,一边作呕吐状。王谢只觉得这一句分外刺耳,心里像是喝了黄连一般,苦涩得要命。
江承紫一边坐下,一边想:“李恪怎么没赶王谢走?这两人肯定不是第一次见面。而且王谢这家伙肯定跟李恪说过什么。”
她想着看了两人一眼,两人神色如常,只优雅地理了衣摆坐下。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我作为主人,就不客气地先发言了。”柴令武看了看周围,在场的无人表示反对。他就直接开门见山问:“独孤先生,不知你可知独孤家的宝藏一事?”
第五百七十六章把你上交给国家
独孤思南听闻此语,顿时一愣。
先前,他与女儿相见,便讨论过独孤家或者隐藏着天大的秘密,要不然北周八大柱国之一的独孤氏不可能在唐初就没落得不成样子。而且独孤家似乎一直在受到迫害与追杀。
当时,他与女儿都没想到会是最俗气的桥段:宝藏。
他不由得看了看女儿。江承紫略略点头,以表明此事是真的。
“我父亲去世颇早,我与母亲相依为命。我母亲身份不高,并不知独孤家的事,也不曾听闻宝藏一事。”他缓缓地说。
他声音好听,徐徐道来,如同清风过境,竟然比琴音更让人觉得悦耳。再看他那举手投足,自有一派贵气。
江承紫这才想到自己的父亲也是江氏子弟,若非他一直酷爱历史,醉心历史,恐怕江氏子弟这一辈里,他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原来先生并不知独孤家族宝藏一事。”柴令武的语气颇为失望。
“但他目前是独孤家唯一留存的子弟。”李恪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