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痴!人家说得没错,牛牵到西边回来还是牛,沙猪即使绕了地球一圈回来也还是沙猪。
冷盼凝顿觉无奈又无力,连开口反驳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干嘛在我面前又是哀声、又是叹气的,这个时候你应该用崇拜的眼神望着我才对啊!」罗格飞一脸的不满。
冷盼凝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后终于毫不淑女的大叫一声,「住嘴!你这个无可救药的沙文主义客家猪!」什么?这女人平常文文静静的,没想到是个野性未驯的小野猫,竟敢对男人这样大呼小叫的。
罗格飞一个气不过,忍不住掀开她xiōng前的被褥,把赤裸裸的刚硬体魄和她一身柔软香滑的凝脂雪肤紧紧地贴黏在一起,然后不由分说的吻住她出言不逊的小嘴。
「啊……混蛋……你走开啦……」冷盼凝好不容易避开他狂索的chún,喘着气破口大骂。
「你不是要安慰吗?我刚刚安慰了一半,现在我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客家民族的『男性本色』。
」罗格飞蛮横的将她压倒在床上,毫不客气的对她「上下其手」。
「你混蛋……混蛋……唔……啊……」冷盼凝的咒骂声不知不觉被吟哦的喘息声所取代,挣扎的四肢扭动成激情的纠缠。
男人和女人之间燃起了激烈的爱欲情火,一声比一声激情的呻吟掩没了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为单调的雨夜平添了一抹又一抹绮丽的颜色。
不过,这也是罗格飞和冷盼凝曾经共度的唯一一个夜晚。
冷盼凝打了一个寒颤,把思绪从三年前遥远的雨夜里拉回到现实中。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那个可怕的夜晚过去了,那个可恶的混蛋过去了……现在的她坐在宋如风的身边,宋如风斯文沉稳,带有一种温暖的特质和一种让人心安的气味,她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冷小姐……我刚刚叫了你好多遍,你都没有听见吗?」宋如风仍是一派的温文尔雅。
如果换成罗格飞的话,恐怕老早bào跳如雷,凶巴巴地指着她的鼻子叫着,笨蛋!跟他罗格飞在一起的时候只能想着他一个,不准想别的事情!想起罗格飞横眉竖目的模样,冷盼凝忍不住笑了起来,然而她美丽的chún角才扬起又瞬间冰冻在脸上。
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想着那个死沙猪啊?她究竟是哪根神经不对了?「冷小姐……你没事吧?」宋如风难得露出紧张兮兮的衷情。
好好的—个大美人,怎么突然就傻了呢?冷盼凝回过神来,向宋如风说:「对不起……我出神了。
」为什么还要想罗格飞?她以为自己老早把他忘得—干二净了,为什么当她坐在年轻有为、脾气又好得不得了的宋医生身边,心里想的净是那个可恶至极的客家大沙猪?一定是因为下雨的关系,只要下了雨,她的脑袋就变得混混沌沌的,管也管不住,否则她才不会一直去想那些八百年前老掉牙的陈年往事。
「现在时间还早,你想不想四处逛一逛?」宋如风问道。
滴滴答答的雨水仍不时打在玻璃车窗上。
冷盼凝多想答应宋如风这难得的邀约,她原本还以为宋如风眼里根本没有她呢,没想到他对她也一样有好感,幸好她约了他一道赴宴,否则不知道还要苦等多久才能与他走到这一步。
答应他啊!她不是期待好久了,不是早就注意到这个好男人了吗?但是……是因为这场雨吗?扰得她心烦意乱的。
她神智不清的说出,「我有点累了……想回家休息,你可以送我到上午那家美容院前面吗?」搞什么啊,她是不是疯了,竟然拒绝这样的好男人?她心里另一个声音喊道。
「改天等冷小姐jīng神好一点,我再请冷小姐吃饭。
」宋如风是个君子,绝不强人所难。
「嗯……」冷盼凝应了一声,然后低下头专心听着雨滴拍打在车窗上的声音。
明知拒绝了宋如风的邀约后,下一次不知道何时他才会再开口约她,但她还是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白痴行为。
都是雨天惹的祸!讨厌的雨……但是为什么要讨厌下雨天呢?小时候不是最喜欢打着伞、穿着雨鞋,在下雨的路面上踏着水花打水仗吗?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单纯美好的记忆已经打动不了她的心了?是不是打从滴滴答答的雨声融入了另外一种激情的声音之后,她就不再喜欢下雨天了呢?不管雨下得多大,最后总会被太阳蒸发,也许冷盼凝讨厌的不是下雨天,而是一切留不住的东西……回到家,踢掉碍事的高跟鞋,脱下喜气洋洋的桃红色洋装,洗尽脸上浓丽的彩妆,冲去身上黏黏答答的湿气,冷盼凝像只嗜睡的猫跳上软绵绵的床铺。
下雨天,睡觉天,进入梦乡之后,恼人的雨滴声自然耳不听心不烦。
没想到愈睡心愈烦,老天爷简直存心要和她作对似的,竟然从滴滴答答下成哗啦哗啦,吵得冷盼凝翻来覆去不能成眠,更夸张的是连电话铃声也来凑热闹,一声、两声、三声……妈呀!都已经数到三十七响了,电话铃声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吵不死人死不休的响下去。
冷盼凝气呼呼地抄起床头的电话,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你好,很冒昧打扰你,这里是惠佑医院……请问小姐认识一位叫罗格飞的男人吗?」是一个细声细气的女生。
什么?医院?罗格飞?这是怎么一回事?冷盼凝的心脏紧张的狂跳了跳,她握紧话筒,焦急的问道:「罗格飞他怎么了?」「是这样的,罗先生出了车祸被送到医院来,我们发现他的手机里最近—次拨出的电话号码是小姐家里的电话……所以才打过来试试看……」罗格飞的手机里怎么会有她的电话号码?毕业后她搬了好几次家,电话号码也跟着换了好几次……不过现在好象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倒是罗格飞那死沙猪好端端地怎么会出了车祸?「如果小姐方便的话,可不可以请你到惠佑医院来一趟……」「喔……我马上到。
」挂上电话,冷盼凝连忙捉了t恤和牛仔裤胡乱的套上,穿上球鞋、带了钱包,冲到楼下拦了部计程车,飞也似的赶到了惠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