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还在宫中,必然不可能。昨日搬来这公主府,每个用物都是陌生的,全都有可能被人动手脚。可她与锦阳公主无怨无仇,锦阳公主不可能害她,同住公主府的那些女人也无人踏进过她的院门。
舒妃一时想不明白。
此时人群中一个小身影突然站了出来,是个瘦瘦小小的丫头。“娘娘。有件事奴婢不敢不报,昨儿夜里锦阳公主不是命人给各位娘娘送了乔迁之礼吗?”
“继续说。”舒妃的面色冷起来。锦阳公主是命人送来过东西,听说宫里来的女人都有,东西不算贵重,是条狐裘领子。她还试过,现在想来,最开始发痒的地方确实是脖颈。可是锦阳公主为什么要害她?舒妃想不明白这个。
“送东西的姐姐听说您过敏得厉害,今儿个与我闲话时偶然提了一句。说她从东府领了东西,是由东到西送的,您是第二家,徐嫔娘娘是第一家……送东西的姐姐还说,她记错了曾错把您那份给了徐嫔娘娘,出了门想起来才向徐嫔娘娘请罪将东西换了回来。”
丫头说得句句属实。东西是真送错了,徐嫔也是真的碰过舒妃这条领子。只是送错的人是故意送错的,丫头也是故意告的状。这诺大的府中其实只有一个正经主子,名叫秦锦阳。
公主府的下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废物!这是舒妃的第一印象。要搁从前她宫里亲自训出来的那些人,哪至于这么容易出事?
她又想到,漆树毛不是能偶得的东西,如果真是那狐裘领出了问题,只怕徐嫔想害她不是一日两日了,那漆树毛定是早备下的,所以才能这么快借着公主府那帮蠢货送错东西的机会下手。
“把那狐裘领取来。”舒妃信不过公主府下人的一面之辞,要亲自查证。
领子取来了,舒妃撩起袖子露出过敏得不算厉害的左胳膊,对用绢子垫着手捧着领子的下人道:“放上来。”
她静静地等着,果然不多会儿,她因服了药正在消退的肿块渐渐多了起来。
好你个徐嫔。
舒妃一挥手扔开狐裘领,咬着牙恨恨地望着前方。徐嫔还是那个徐嫔,昨儿个在她院门前装得看破一切要与她尽释前嫌的样子,一转身就背地阴了她一道。
☆、093
到了深夜,舒妃明明已经有所好转的痒症又突然发作起来。舒妃咬牙忍着,觉得熬过这阵就好了,可似乎病情不减反增,痒得她忍不住用手去挠。轻挠无用,舒妃只能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
一边用力挠着用疼痛暂时减轻身上的痒,一边大声呼叫:“来人!”
唤了半日也无人应。
舒妃突然住了手,她感觉指甲粘嗒嗒的,将手凑到未灭的灯火下一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把舒妃吓晕过去。指尖上全是血,她抓破了自己最在乎的脸,哪怕过敏之症散下去,她的容貌也毁了。
“啊”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静谧的夜。
徐嫔刚哄小公主睡着,因她与舒妃的院子隔得不远,舒妃的叫声吵醒了好不容易睡下的小公主,徐嫔只得又抱起女儿哄着。忍不住和一旁伺候的丫头抱怨道:“大半夜的也不知嚎什么,见了鬼不成?”
要真见了鬼也不奇怪。被舒妃害死的女人也不少了